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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奇幻】之【破梦圆梦】 |
那麒麟似乎也懂人话,听见它竟然被当作小狗,气恼地摇了摇头,低低咆哮一声,好像既不情愿又无可奈何。三人“哈哈”大笑。
苏顽喊道:“小麟!你再不赶走它,看我起来怎么收拾你!”苏麟忙笑道:“我收就是啦。”接着蓝光闪过,苏顽身上一轻,立刻跳起来,见那婆婆坐在黑玉躺椅上,苏麟紧挨着她站着,手里拿着那只恢复原来大小的蓝玉麒麟。
苏顽见他和这婆婆颇为亲昵,又学了点儿收放麒麟的法子,心里大为好奇,遂问:“小麟,你醒了多久了?”
苏麟笑道:“我起来好久了。婆婆说你睡得比我迟,叫我别吵你,就教我怎么玩小蓝狗。刚才婆婆才让我叫醒你。”
婆婆摇头道:“我可没让你放你的小蓝狗去叫你哥哥,还把脸也给他洗了……”说着语音里笑意渐浓。
兄弟俩也笑起来。苏顽又道:“婆婆,我也要学怎么玩我那只小狻猊。”
那婆婆突然发怒,厉声道:“你当这东西是随便得来的玩具,是给小孩子玩耍取乐的吗?”说着,气息粗重,又喘息好一阵。
苏顽苏麟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均不敢再说话,又见她喘得浑身发抖,既已觉得她对自己兄弟二人似乎不存恶意,心里顿时充满同情之意。苏顽道:“婆婆,我给你捶捶背罢。”苏麟道:“婆婆,我唤小蓝狗出来给你玩儿。”
那婆婆正喘得死去活来,听见苏顽的话,心里微微触动,接着听了苏麟的话,顿时一口气憋在肺里,想笑又笑不出来,无形中多受了不少苦楚,却对两个孩子更增好感。好容易气息平复,她说道:“你们都来,坐在婆婆身边,听婆婆说故事给你们听。”
苏麟苏顽听她说到“讲故事”,不禁都眼圈一红,又想起父母亲人。要是没有那个恶女人来,每天睡觉前他们也都听妈妈讲故事,以后再要听故事就千难万难了。却没想到,他们会在漆黑地洞里这样乱走乱闯几天,居然能摸到这个石室里来,听一个戴面纱的婆婆讲故事。
两人在婆婆身边坐下。那婆婆缓缓说道:
“很久以前,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她自己生得好,心地又善良,几位师长对她也好,在外面见了别的人,对她也都特别特别好。只是别人对她这一好啊,那姑娘不免就养成了一种急躁脾气,想什么东西就一定要想到手,不然就睡觉都睡不安稳。
“姑娘16岁的时候,师长们都允许她一个人出去玩了。她碰到很多喜欢她的男人,他们为了她,什么都肯做,有的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姑娘对这些男人,一个也不正眼相看。
“有一天,姑娘碰巧从坏人手中救了一个误中奸计遭到暗算的男人。那时候她还没什么本事,不会吹一口气就救人性命的法子。为了给这个男人治伤,她只得给他脱掉衣服,擦洗伤口。那是她第一次和男人那么亲近,也是她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一个男人的长相。
“姑娘觉得那个男人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后来见过那个男人的,也都这么说。姑娘立刻就喜欢了他。只要那个男人稍微对她好一点儿,她就会和他成亲。可是那个男人伤好以后,虽然很感谢她,却始终对她很客气。
“姑娘因为这个,对那个男人很生气。她就问他:‘是我长得不好看?还是我脾气不好?品格不好?’那个男人说:‘你样样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姑娘听了很伤心,又去找那个男人,说要看看他喜欢的人到底什么样子。
“那个男人一开始不答应,后来被姑娘逼急了,才对姑娘说,他自己是在丈夫国长大的。姑娘听了,非常伤心,就再也不去找那个男人了……”
苏顽和苏麟齐声问道:“婆婆,为什么姑娘听他说是丈夫国的,就要伤心?”
婆婆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因为丈夫国长大的男人,终身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姑娘……”
苏顽奇怪道:“可是,他不喜欢姑娘,怎么生小娃娃呀?”
苏麟羡慕地道:“哎呀,那我的小蓝狗也是丈夫国的就好了。这样它就只喜欢我了。”
婆婆愕然片刻,失笑道:“你的小蓝狗自然不会喜欢别人,一辈子都只喜欢你一个。”接着她又讲道:
“后来姑娘又碰到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也长得很好看,脾气也爽快,跟姑娘结拜成兄妹。有一天,姑娘和这位义兄谈天,义兄突然说起一个和他互相喜欢的人,姑娘听了差点儿昏倒。原来和她义兄互相喜欢的人就是她喜欢过的那个男人。
“姑娘和义兄吵了架,就独自去找那个男人算账。她以为她义兄之所以来认识她,又和她结拜兄妹,都是那个男人同情她、可怜她,设计出来的。她可不稀罕那个男人的同情和可怜。所以她就去和那个男人吵架,吵到最后动了手。
“那个男人一直让着姑娘,当时姑娘不知道,一直逼着他使出了最厉害的功夫。姑娘差点儿被他给失手杀了。最后关头,还是义兄赶来替她挡了一下。可是义兄却死在那个男人手里。姑娘也受了重伤,又见义兄死了,当时就昏过去。那个男人失手杀了喜欢的人,从此就不见了。有人说他成了乞丐,有人说他成了妖魔,唉,反正姑娘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后来姑娘年纪越来越大,变得很厉害,不光坏人都怕她,很多好人也怕她。那个男人失踪后,她脾气也越来越古怪,一心学功夫,学了很多不该学的功夫,最终创出一门可怕的绝技。后来她把这门绝技传给不该传的人,就受到了很厉害的惩罚。
“姑娘当时和那个男人打架,就受过重伤,被惩罚又是一次重伤,新伤旧伤一起发作,生了一场重病。给她治病的人说她本来是一朵很大很大的吃人花,还是吃人花里最凶恶的一种,当她发愿修炼,费了很多年光阴才修成人形,又从人开始修炼。这次重病,把她修炼成人之前的一个毛病儿给招出来了,每发作一次就要吃三个活物,不然就会变回去,重新成为一朵吃人花,不光一生修炼全部白费,还会立刻憔悴而死。
“正好当时有个地方,本来是凡人和妖魔交界,因为天上降下大祸,把人和妖魔之间的通路打开了。从前那个姑娘就到这里住下来,每次发病就抓三个妖魔来吃,又杀妖魔又治病。
“有一天,她练功出了岔子,正好发病,就没办法去抓妖魔来治病了。拖了几天,她就开始现了原形,而且神智不清,见到什么都会吃掉。那时候突然来了三个人,踩在姑娘变的吃人花的花瓣上,那朵花就卷起一个人,一口吃掉了……”
苏麟又问道:“婆婆,那吃人花叫什么名字?这么坏!”
婆婆顿了一顿,低声道:“它叫碧血牡丹。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你说它坏,它就一定很坏了。”
苏顽忽然道:“婆婆,那碧血牡丹,吃掉的是男的还是女的?”
婆婆停下来,摸摸他的脑袋,说道:“好孩子,别打岔,婆婆马上就讲完了。”
她又叹口气,续道:
“碧血牡丹吃了一个人,毛病减轻了,又变成人。她马上就知道自己犯了大罪。当时她为了从吃人恶花修炼成人,宁可多受很多苦,只吃飞禽走兽和妖魔,也不去吃人。转世成人之前,她又发过重誓,要是再吃人,就甘受天罚,哪怕形神俱灭也无怨言。哪里想到……哪里想到,这次发病的后果会这么严重,弄得她失了神智,又正好有活人掉到嘴边,就被她吃了。
当时她一清醒过来,就再也不肯吃人。她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每天都要有一段时间变回碧血牡丹,剩下的两个人在她身上走来走去,走了很多天,她都拼命控制心神,坚决不肯碰他们。后来见那两个人饿得快要死了,她还把花粉放在他们跟前给他们吃……”
那婆婆说到这里,苏顽立刻跳起来,拉着弟弟退后几步,怒视着她,含泪道:“你就是碧血牡丹!是你吃了小蝉姐姐!”苏麟大哭道:“婆婆!你对哥哥和我这么好,为什么要吃小蝉姐姐!你把小蝉姐姐还我!”
那婆婆长叹一声,说道:“不错,我正是碧血牡丹。那个女子是我吃的。”又对苏顽道:“你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只怕刚才就猜出几分了,可是你一点不莽撞,还能听到最后……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苏顽滴泪道:“我只是……只是不相信婆婆真的会把小蝉姐姐吃掉……”
苏麟边哭边怒道:“爹爹妈妈、叔叔婶婶都给桃花咬死了,小蝉姐姐也被你吃了……我……我以后也要吃花!”
碧血牡丹哭笑不得,又剧烈喘息一阵,黯然道:“好孩子!你们别哭了。婆婆当时也是因为生病,脑子糊涂了,才吃了你们的小蝉姐姐。婆婆已经很后悔啦。你们想想,婆婆要是故意吃人,还能容你们找到这里么?你们在山洞里那么多天,要是碰到别的吃人花,再有一百个也一口吞了。还有,这一路上,要不是那些花粉,你们也早就饿死很多次了罢。”
苏顽警惕地盯着她,说道:“你又说毛病没好。万一又发作起来,把我们两个吃了怎么办?”
苏麟听他说得可怕,惊叫一声,立刻跳到一边。
碧血牡丹半晌不语。忽然她拉下面纱,说道:“我本来怕吓着你们,你们既这么说,现在就看看罢。”
两人朝她脸上看过去,又齐齐发出一声恐怖尖叫,后退几步。
原来碧血牡丹虽然声音已不年轻,面容却不算老迈,皮肤依然白皙如玉,眼清如水,只是脸蛋上布满长长的抓痕,红黑交错,原本绝美的容貌显得狰狞凄厉,让人看了寒毛直竖。
见两人惊恐的样子,碧血牡丹道:“这些伤痕,就是因为你们,才划上去的。”
兄弟俩没有答话,却都露出怀疑神色。碧血牡丹苦笑一下,说道:“我虽然无意中吃了一个人,但毛病还没全好,拖得几天反倒会更快发作。可我并非是普通的吃人恶花,本身修炼多年,既有毒誓在先,又不小心犯戒吃了一个人,就算最终恢复原形、憔悴而死,也不会再自甘沦落,继续作恶伤生。你们又活生生地摆在眼前,在我原身上面走来走去,就是送到口边的救命药,我也不是一点儿不动心。我平生自负美貌,又至今未嫁,然而每次我心里动了吃你们治病的念头,就会立刻抓破面颊,作为惩戒——就这样还不足以令你们相信么?”
苏顽苏麟听了碧血牡丹这番话,又亲见她脸上自添的可怕伤痕,沉默半晌,慢慢走近她身边,一个道:“婆婆,我……我相信你了。”一个道:“可是……可是小蝉姐姐没有了。”
碧血牡丹一手抚摸一只小脑袋,含泪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们放心,我总要赔还给你们一个小蝉。”
两人听这话来得奇异,只当她是随口安慰,心道:人都被你吃了,你怎么赔还,总不能你自己变成小蝉姐姐罢。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巨响。苏麟吓了一跳,忙捂住耳朵,藏到哥哥身后。苏顽转身抱住他,安慰道:“小麟,别怕!是打雷。”
碧血牡丹忽然脸色惨变,说道:“这里乃是山腹,寻常雷霆之声绝不可能传入。当初我发誓绝不吃人,并且说道,但凡破戒吃人,就甘受天雷轰顶之刑,直至形神俱灭。这几日我虽然暗自警惕,不至于作恶更多,这一场刑罚却无可避免,谁知就应在今日。”
苏顽担忧道:“婆婆,你有法子躲过去吗?”苏麟忽道:“婆婆,我叫小蓝狗保护你,它可厉害了。”
碧血牡丹微叹道:“好孩子……这是我命中注定的雷劫,一切因为作恶而起,躲到哪里它都会追来,用什么法宝也不管用。但我料想此次犯戒,原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为恶,遭受天雷刑罚之后,大概还能保住残生。”
两人听说没有性命之忧,少了一半担心,正待开口,忽然又是一阵雷响,声音更巨,石室中的珠帘“哗啦”掉落,室内玉桌玉椅均被震倒。碧血牡丹仓促道:“霹雳三响,天雷就要下击。你们先躲起来,以免被雷劫殃及。”
她从怀里取出一片小小叶子,抛在空中,那叶子立刻变得大如伞盖,却是通体绿得透明,经脉宛然,看质地仿佛一块翠玉。碧血牡丹一指,那翠绿伞盖就飞到苏顽苏麟头顶,迎面罩下,贴地合上,仿佛一座小小帐篷,刚好容纳二人。
两人坐在绿色小帐篷里,见四周隐隐有云气和光芒流动,正觉得好玩。碧血牡丹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天雷本来无声,又只找事主,你们躲在这个我用本命元神炼制的‘护花命牌’里,不会受巨震之累。又可借机一睹我的本体和元神。”说完,挥手灭了珠光,一晃不见,整间石室登时没入黑暗,跟之前的无底山洞再无区别,护花命牌化成的小帐篷随即发出淡淡青光,隐约照出附近的物事。
碧血牡丹刚刚消失,第三声霹雳随即炸响。两人有护花命牌保护,虽未受到振动,却几乎被巨响震聋,只听得石室中一阵坍塌声,不知是哪面墙壁受到损坏。紧接着,更多坍塌之声纷纷响起,两人忽觉身体急速向上拔起,护花命牌变成球形,四面护住。借着护花命牌的光芒,才发现山体已然崩塌,他们已经升在山洞上方的空中。外面正是黑夜,俯看下去,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似有无数巨蛇在山洞的遗址里游动。
霹雳尚未消失,一道强烈电光突然无声无息从天上扑击下来,扫了一圈,又射入黑暗。跟着更多电光纷纷乱窜,似无数条银蛇,在黑暗中狂舞,慢慢地劈破黑暗,照得周围越来越亮。电光越聚越多,越来越强烈,最后把一切都照得如同白昼。
苏麟叫道:“哥,快看!”
苏顽闻声向下看去,只见广阔的山洞遗址里,赫然开着一朵绝大的暗绿牡丹,花瓣上隐隐带着一线血痕。整座山洞原先似乎是一朵花的形状,那朵巨大牡丹的每一片花瓣均塞满一个独立的小洞,每一个小洞从半空看下去,都比几座院落还大,那花瓣仿佛是地毯,平铺在洞里,却因闪电轰击抽搐波动。苏顽顿时想起掉到洞里时脚下的感觉,当时万万料不到三人竟是踩在一朵巨花的花瓣上,更不知小蝉姐姐就会因此丧命。
他看了片刻,又发现似是原来石室的地方,除了残留着一些玉石碎片,还有一个女人身影盘腿而坐,因距离遥远,虽然面目不清,瞧身形极似碧血牡丹的元神。
两人看了一阵,见那电光越发猛烈,碧血牡丹连人带花都在电光中挣扎颤抖,电光却轰击不绝,毫无终止之意。
苏麟不忍再看,哭着把脸埋进哥哥怀里,颤声道:“哥,婆婆会不会真的被天雷打死?”苏顽也收回目光,摸着他的头,含泪道:“我也不知道。她吃了小蝉姐姐,我又恨她,又不恨她。她也很命苦罢。”
兄弟俩人看着碧血牡丹遭受天雷惩罚,虽然心里难受,却也无可如何,看了许久,竟然眼皮沉重,倦意上来,就在护花命牌中彼此依偎,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苏顽忽觉躺在一个温暖柔软的地方,仿佛又是在妈妈怀里。他不禁叫了一声:“娘!”随即想起,爹爹妈妈都已死了,伤心之下,立刻清醒。
睁开双眼,他发现果然是躺在别人怀里,赶紧起身。却见一名黑衣女子正坐在石室废墟上,含笑看着他。苏麟还躺在她怀里“呼呼”大睡。那女子容貌说不出地好看,神情温柔无比,苏顽越看她越像之前那位婆婆,却见她脸上光洁润滑,不见半条疤痕。
那女子见他疑惑,微笑道:“我虽遭天雷惩罚,失去一腿,却也得了两样好处。一来旧病痊愈,再不用吃活物救治。二来脸上疤痕尽消,也少了一件遗憾。可见天道报应,丝毫不爽。”
苏顽见她神情语音,确是先前那位婆婆,就走过去,挨着她坐下。转眼看见她果然少了条左腿,地上又毫无血迹,张口欲问,可是此时碧血牡丹脸上既无疤痕,越发显得年轻了许多,那一声“婆婆”就再也叫不出口。
碧血牡丹猜中他心意,笑道:“你愿意叫婆婆、姑姑、姐姐,都行。”苏顽道:“牡丹姐姐,你的腿……还疼吗?”
碧血牡丹摇头道:“早不疼了。天罚快结束时,被几道闪电一齐劈在腿上,我疼得晕了过去,醒来就不疼了。又看见你们俩竟然被护花命牌吊在半空里睡觉,忙把你们放了下来。”又拍拍苏麟的小脸,轻叹一声道:“真是孩子,什么地方都能睡着……”
这时苏麟也醒了,翻身坐起,却不肯脱离碧血牡丹怀抱。听苏顽叫“姐姐”,他也换了称呼:“牡丹姐姐!为什么哥哥说玩狻猊,你那么生气?”
碧血牡丹沉吟半晌,对苏顽说道:“那块赤玉,本是我当年还未修成人形时,神游群玉峰,用一瓶万年花露向西王母换得的。因来历珍贵,虽然祭炼许久,却没有想好作何使用,后见义兄收服的一头不死避火狻猊通体赤红,就送了给他,以为封印之器。义兄死后,这赤玉狻猊从此下落不明。却不料最终还是在那个……那个男人手里。我听你们说起那个老叫化,已怀疑是那个男人,见了这狻猊即确定无疑。本来恨他把我和义兄的东西随便就给了人,又听你说拿来玩,顿时怒气上冲……”
苏顽脸红道:“牡丹姐姐,是我不好。当时老叫化爷爷说过,这狻猊他带在身边半辈子也不舍得给人,因对我大有好处,才给了我……”
碧血牡丹双眼放光,问道:“他真这么说?”
苏麟忙道:“我也听见了,老叫化爷爷就这么说的。”
碧血牡丹点头道:“这等说来,那人……那人也不全然是无情无义之辈……不过他既肯送这两样罕见法宝给你们,其中必有深意。”
苏麟又问道:“牡丹姐姐,哥哥的狻猊有这么好玩的故事,那我的小蓝狗,又是怎么来的?”
苏顽也笑道:“我还记得,老叫化爷爷把小麟的麒麟说得格外好,说是关系他一生运数,我一直羡慕呢。”
碧血牡丹摸摸苏麟脑袋,说道:“这东西我却不知道来历。只看它必定是个封印的法宝,到底封印在里面的是何种神兽,也难说清楚。虽说是像麒麟,麒麟却是独角,它是两只角,眼睛也和麒麟不同……所以我也只能略微指点收放的法门,却无法告诉你如何真正驾驭它的全部力量。现在它对于你,果然更像个玩伴。不过叫小蓝狗对它实在是奇耻大辱,或者你叫它小蓝吧……”苏麟欢喜道:“那就叫它小蓝。”
苏顽听她话里意思,似乎可以详示驾驭狻猊之法,心中大喜,忙道:“牡丹姐姐,教我驾驭狻猊吧。”
碧血牡丹笑道:“你却也十分精乖。当时若非见到这狻猊,我虽决意不伤你二人性命,却也不会容你们在石室久留。这只法宝未必就不如小蓝好,想是各自适合不同主人罢。待你学会如何与它心意相通,它才真正算是你的;再会收放封印,你也能唤它出来。要彻底驾驭它却无此容易,不光要带着它一起修炼,更须多加运用方能穷尽其妙。”
说完,她把几句口诀教给苏顽,说是基本法门。苏顽立刻依法施为,胸前红光一闪,果见一只火红的大狻猊站在跟前,伸头在他脸颊肩膀上轻轻挨擦,神情亲热异常,苏顽当即叫它小红。苏麟看得有趣,也把小蓝放出来,小蓝立刻向他身上扑过去。兄弟俩笑闹一阵,又把小蓝小红拉到一起,两只神兽彼此看了看,又互相闻了闻,却神情冷淡严肃,各自调头走到一边,看得三人均笑。
苏顽正在开心,忽见碧血牡丹神情变幻,忽而踌躇,忽而决然,脸色阴晴不定,忙问道:“牡丹姐姐,你为什么发愁?”
碧血牡丹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本来心里委决不下,现在却打定主意了。我曾说过,要赔还你们一个小蝉姐姐,还记得吗?”
苏麟好奇道:“牡丹姐姐,莫非你要变成小蝉姐姐?”
碧血牡丹道:“纵然变成她,到底还是两人。我已有了一个法子。小蝉当时被我本体吃掉,我随即苏醒,没有吞吃她的元神。为怕她元神再逢意外,收藏十分谨严。”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碧玉葫芦,左手微招,里面飘出一个小小的女童,赫然就是蝉姐儿模样,茫然四顾,又仓惶欲逃。苏顽苏麟立刻含泪叫道:“小蝉姐姐!”
碧血牡丹收了蝉姐儿元神,说道:“她本是凡俗女子,元神未经修炼,一旦死去,转世则忘前尘。如今我遭受雷劫,既失左腿,且一条元神受损,神功难成;渊源较深者不过三五人,也已先后历劫转世;不如与她元神合一,转世重修,以后与你二人相逢,记得小蝉身世,即是小蝉,又不忘牡丹身世,又是牡丹,岂不是好?”
苏顽大惊,忙问:“牡丹姐姐!那你……岂非要自伤性命,才可与小蝉姐姐元神合体?”
碧血牡丹道:“平白自伤性命,固不可取。只是你二人虽然脱离大难,却不免流落街头,终不是长久之计。‘他’转世前又把法宝送了给你们,如今你们在这世间已无可靠亲族,此事多半已被算定,原是要借我送你们去那边罢。”
兄弟俩听得糊涂异常,不知道“那边”究竟所指何处。碧血牡丹却不再解释,只道:“事不宜迟,这就行动吧。”随即取出三面护花命牌,给苏顽道:“这三面护花命牌乃我本体三片灵叶,用三条本命元神分别祭炼而成,此宝无须刻意施为,自然随心所欲。你二人各持一片,另一片我转世后再来索取作为纪念。”又让两人各服下一朵玄色蓓蕾,说是“玄语花”,得自大树山上的“采华之树”,服后便能通解一切人类言语;复对两人再三叮咛道:“以后若遇见女子像小蝉又像我,眉心又天生一朵碧血牡丹,必是我们合体转世。无论他人如何称呼那女子,只管叫她‘碧蝉’,她才会记起前生。”
见苏顽苏麟点头,碧血牡丹抱住二人,轻轻说道:“到了那边,一定要先去青州,上瑶碧山,以护花命牌为印信,找到花神庙。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