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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录》第二章 半脸盲女

(2008-01-07 12: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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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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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奇幻】之【破梦圆梦】

 

转眼5年过去,桃源村依旧平安无事,当初灾星降落时逃走的一些人家也陆续搬迁回来,那个磨剪道人却也没再来过。起初苏避秦一直提心吊胆地观察自己的独养儿子,战战兢兢过了两年,也没见什么异状,逐渐放了点儿心。

这个春光明媚的下午,还不到农忙时节,他正歪在院里的藤躺椅上翻看闲书,门口黑影一晃,跑进两个孩子来,一起扑向他,惊得院子里的几只鸡到处乱飞。那俩孩子却只纠缠他,搂脖子的搂脖子,扯胳膊的扯胳膊,又是亲热又是撒娇。

苏避秦笑道:“顽儿麟儿!你们下学了!”又摁了下那个扯胳膊的9岁小童的鼻子说:“调皮鬼,快说说!你们今天又怎么淘气了?”

搂着他脖子的5岁小童急急忙忙说:“爹!哥哥把先生气坏了!他在先生的书里放进好几只活蝴蝶,先生一翻书,满教室飞!还有一只撞到先生鼻子,把他吓一大跳!”

苏顽也笑着说:“伯伯!你可别告诉我爹!还有,弟弟今天也闯祸了!他趁同学午眠,拿墨汁给好几个人涂了黑嘴唇儿,专门涂上唇!先生都气得笑了!”

苏避秦“哈哈”大笑,又板起脸,装模做样训了两个小家伙几句,眼见两人垂头站着,看似听得诚惶诚恐,暗中却在互相挤眉弄眼,他自己嘴角也不由得露出微笑。

两个孩子见他脸色转和,立刻又扭上身来。院子里再次笑闹声响成一片,连在屋里带着蝉姐儿做活计的苏大娘子也跑出来凑热闹。直到苏元亮过来把苏顽喊回家,才算安静了一点儿。

苏避秦正色对儿子说:“麟儿,你课间顽皮淘气我不说你,但是念书的时候一定要专心!此外淘气也要有个分寸,不能当真害人。”

苏麟乖巧地道:“爹,你放心,我读书的时候可认真了。我也一定要做个好人。”

苏大娘子在一边插嘴说:“乖宝!你可一定要记住爹的话呀!你爹给你起这个名儿,就是想你沾沾瑞气,怕你真的是灾……”苏避秦咳嗽一声,她忙住口。

蝉姐儿见状忙拉着苏麟走开,口里说:“小麟!咱们先去洗脸洗手。”

苏避秦见两人进屋,这才对妻子说:“孩子现在长得倒好,可是我这心里始终不能完全放松,老觉得要出事。”

苏大娘子嗔道:“你就是心事重。他叔都说,看样子没事了,你还惦记这个。你也别尽相信老道士胡诌。再说,就连老头儿当初也没说咱们孩子就是灾星,你还非把这事搅一起。”

苏避秦叹道:“你是不知道。麟儿降生的时辰和那灾星落地时辰完全相同,那道士以前说的话又百灵百验的,我心里这个结才一直解不开。我苏家世代诗书,从祖父那一代就发誓子弟永不做官,避居到此,世代务农为生,就是免得出个坏官贻害百姓,更不能平白地养个大祸根出来害人!不然我以后有何面目去见祖宗?”

苏大娘子笑道:“他要真是天上来的,我们这些肉体凡胎谁拦得住他?再说灾星必定是青面獠牙的凶残东西,那样才会作怪。咱们麟儿长得跟瓷娃娃似的,淘气点儿罢了,万不会是什么祸根!他又发蒙识字了,见天跟着顽儿上村塾,以后多半是个斯文的,只怕跟你学样,活一辈子就是读书种地,从不跟人相打相骂,哪还会去害人!”

苏避秦微笑道:“只盼你说的是真的吧。唉,不过这几年,那桃谷瘴气却是越发厉害了。我总担心哪天它会冲到这村子里来……”5年来,他偷偷去当初灾星落地的位置又查看过几次,见那个裂缝慢慢不冒烟了,黑洞洞的深不见底,越来越宽,似有扩大迹象;对面谷中的瘴气却越来越觉得狞恶凶猛。

苏大娘子道:“你呀!……桃谷生瘴气都好多辈人了,也没见怎么样,你就光操这些闲心!麟儿马上该过5周岁生日了,我早预备好一套新衣新帽,连肚兜也绣了两条,你这当爹的也去买点儿什么给他,给孩子好好过个生日!”

苏避秦点头道:“那我明天就去山外。”

第二天他果然收拾行李,嘱咐了兄弟和妻儿,径自到山下的黄龙镇,想着买个什么玩意儿给孩子庆生,顺带给左邻右舍捎点儿东西。

桃源村距黄龙镇约有百里之遥,苏避秦骑着头大青骡,翻山越岭,穿林渡河,不紧不慢走到黄昏,才到镇上,正好有充裕的时间到熟悉的吉祥客栈投宿。

休息一宿之后,他一早就起来逛街,见那镇子比前更觉热闹,到处是店铺摊位,吆喝连天,让他这样一年半载才下一次山的人陡然看过去眼花缭乱;就连走到传说中镇压恶龙、一向没什么香火的锁龙祠,他也感觉到人多得摩肩接踵。

苏避秦在街上转了大半天,亲戚朋友的事都办好了,却始终找不到满意的东西可以买给儿子过生日。苏麟虽然年纪尚小,却已不再喜欢小刀小剑、泥人木偶,苏避秦自己也想送个能留得长久一点儿的东西,若是孩子读书识字用得到的,自然更妙。

正转悠着回吉祥客栈时,忽见客栈边上一大堆人围在一起,中间传来“叮咚”之声,时有人“啧啧”赞叹。苏避秦就走过去,在人丛中慢慢挤到前面,看见地上坐着一名黑衫女子,长发委地,低头抚琴。

那黑衣衫女子弹了一阵,缓缓抬头,才显露三分颜面,除了一段白玉肌肤,仅见两道天生成的春烟眉,低垂的长睫毛微微颤动几下,已让人觉得她容貌极美,像盼仙女下凡一样等着看她的鼻子眼睛。

待她完全抬头,果见上半张脸生得秀丽绝伦;脸上皮色却从鼻尖往下转为黧黑,且肌肤皴裂粗糙,口鼻形状均狞恶不堪,整张脸怪诞之极。又见她双眼无神,显是盲了。

众人都叹息不止,那盲女恍若不闻,低声说道:“贱妾青衣,本是好人家儿女,不幸与父兄失散,流落世间,新近又遭变故,目残貌毁,唯有卖唱度日,多谢各位父老捧场。”

她虽然说得清淡,围观众人中已有的开始眼红落泪,大家纷纷往她身前的一个盘子里扔银子铜板。苏避秦想起此女枉自生了半副美人面孔,遭际之惨淡凄凉,着实可惊;又听她语音婉转,却声调平和,态度从容,没有丝毫诉苦乞怜之意,却又可敬。

苏避秦想了想,把身边的银子都掏出来,只留下两个小碎块,其余的几锭都悄悄放到青衣的盘子里。围观的人顿时热闹起来,叫好的、起哄的、吹口哨的,不一而足,给青衣送钱的也越来越多。

苏避秦正待离开,青衣却似能看见一般,脸冲着他说:“这位大爷慷慨仗义,青衣感激不尽,不知尊姓大名、仙乡何处?”苏避秦略一踌躇,人丛中已有人代他回答:“这位是桃源村的是苏避秦苏大爷,最是豪爽仗义。苏大爷难得下山,姑娘遇见他是撞大运了。”闻声一看,那多嘴的果然认识,原是客栈里的小二,也在旁边看热闹。

青衣徐徐开口道:“苏大爷……”话刚出口,人丛中忽然撞进来一个浑身肮脏的老乞丐,揪住苏避秦道:“这位大爷既然这样宅心仁厚,也给老叫花施舍几文,好歹也是救命!”苏避秦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一把拉住,又是张口就要钱,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定了定神,见那老丐瘦骨嶙峋,虽然又脏又臭,却也十分可怜,只得为难道:“老人家,现在却十分不巧,我身上就这些钱了,却要付店钱和给小儿买说好的玩意儿,我又难得下山一次,或者下次再供奉罢。”

老丐揪着苏避秦腰带的手抓得更紧,口里嚷道:“你这人好没天理!见了年轻貌美的女子就几大锭银子白送,见了我这又老又丑的叫花子就一个铜子儿也舍不得!就算你要买东西哄孩子,莫非比救人性命更重要?”

苏避秦被老丐一番抢白,心内尴尬,又觉得他的话在理,便掏出那两块碎银,拈了较大的一块,递给他道:“老人家!银子都在这里,这就分一半与你,剩下的我却要付店钱了。今日不巧,老人家若不嫌弃,可去百里外桃源村找我,到寒舍盘桓一阵,粗茶淡饭,苏某还敬得起。”他歉然想:这次只好让麟儿失望了。

那老丐“呵呵”笑道:“你倒说得大方!我若不去,却让你白赚个虚名儿。说不得我也只好劳动这把老骨头,跟你走一遭儿!”说着擤了把鼻涕,随手往裤子上一抹。苏避秦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听众人纷纷说:“这姓苏的还真是好脾气。”“哪里钻出这么条老狗,又刁又恶!就这么赖上人了!”那小二更直接就叫起来:“苏大爷别理这老东西!他分明是讹你呢!”

苏避秦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突然听见一阵吆喝之声:“让开!让开!我家少爷来了!”

随着这吆喝声,挤进来几条大汉,径自把围观的人往两边推。一个年纪20岁左右的少爷就顺着人墙的豁口,摇着一把泥金折扇,悠悠然过来,直走到苏避秦身边,面对着青衣,方才停下。苏避秦见那少爷斯文俊美,举止潇洒,不禁暗暗喝彩:“好个少年!”不料那少爷一张口,却让他吃惊不小——“听说这里来了个会弹琴的丑八怪娘儿们,就是你了?”

众人都愣住了,连揪着苏避秦吵闹的老叫花也忘了说话。过了片刻,人丛中才有人悄声说:“林大少还是那样顽劣!” 苏避秦心道:原来是林财主的儿子。

却见青衣只是睫毛微颤,面色不变,淡淡道:“贱妾果然是丑八怪,也确实会弹琴。”

林大少笑道:“你虽然丑得吓死妖怪,倒还有点儿意思。这样抛头露面,成天卖艺,也不成体统,不如跟了我罢。每天只须弹琴唱歌,若把本少爷哄得高兴了,自然衣食不愁,不过却要从此戴上面纱,省得吓人。”

青衣微笑道:“贱妾自知貌丑,却没人肯像少爷这般爽快,亲口告知丑到何等地步。少爷竟然是个知音了。且容献丑。”说着抚琴唱道: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其时已是黄昏,夕阳返照,斜晖脉脉,青衣原本模样和琴声均清冷幽远,此刻居然把一支民歌唱得柔情缱绻,只是容貌狰狞,冲淡了琴曲和歌声中的脉脉之意,反觉凄厉诡艳。

苏避秦见她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弹唱艳曲,不禁皱眉。却见林大少笑道:“好一曲《碧玉歌》!你容貌丑怪,却唱得如此香艳,感觉是又麻又辣,别具风味!”

青衣柔声道:“少爷既知歌名《碧玉》,贱妾原该奉送一支碧玉针。”说毕,朝着林大少看过去。她的双眼原本无神,浑如盲人,此时夜色渐浓,却见她两眼漆黑晶亮,目光迅疾游移,乃是绝好一对剪水双瞳。黑暗中只见她眉毛和睫毛不知何时已呈青碧色,上半张脸更显得冷艳。

苏避秦正惊异间,却见青衣睫毛凝视林大少片刻,眼里闪现一丝温柔笑意,睫毛跟着微微一颤,一线碧光倏地射入林大少印堂。林大少正含笑欲言,被这碧光附体,当即摔倒,登时气绝。

众人都惊立当场。原本紧紧拉着苏避秦的老叫花却立刻大叫:“你……快来人呀!杀人啦!……” 他正喊时,夜色仿佛刹那间更浓了几分,入夜不久竟然四处一片漆黑,片刻之后,浓黑褪去,还是夜幕初降光景,青衣却连人带琴一起消失。老丐的叫声也变成:“……有鬼呀!……”

黄龙镇已许久不出人命,死者又是镇上第一财主米面行老板林富贵的独生子,全镇人乱了半宿,才慢慢散去。苏避秦辗转反侧,自觉此次下山颇为不顺,不光没给儿子买到合适的东西,还赶上一桩命案。他又想起那个自称“青衣”而离奇失踪的卖艺女子,先前还让人觉得身世可怜,岂料她艳歌方罢,微笑杀人,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又到哪里去了,但愿不要再见到她才好。

第二天,苏避秦离开黄龙镇,本想如约邀那老叫花一起回家,在镇上问了几个人,却都不知道他来历,说是以前没见过这么个人,耽误了一早上也没结果,为了在天黑前能回家,只得罢了。

哪知他刚骑着大青骡出镇口,却撞见老叫花却在桥头草棵子里睡着,一见这一人一骡,立刻跳起来,抓住缰绳道:“你想独自偷偷溜回家也罢了,偏偏扰了我老人家的好梦!没这么便宜的事!”

苏避秦哭笑不得地道:“老人家!天地良心!我可找了你一早上。”

老丐冷笑道:“你那是人前装样子!我要不捉住你,多半就扔下我跑了!”

苏避秦心知跟他说不清楚,只微笑道:“我不愿做的事,拿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肯。既已邀你,必出诚意。不说了,咱们走吧。”

老丐“噗”地吐口浓痰,说道:“走罢。”又不跟苏避秦一起乘大青骡,口里嘟嘟囔囔说是看不惯苏避秦假模假式,宁可两条老腿走路,也不坐一起沾染迂腐味和头巾气。又说什么“这世道瞎子多,不可怜好人却可怜恶魔!”“糊涂爹娘养糊涂儿子,光名字就该坐牢”之类。

苏避秦见老叫花虽然老迈,却步履如飞,始终不离大青骡十步,心中暗暗惊异,就不再相强。他本来脾气甚好,又觉老头说话虽然颠三倒四,却似都有深意,也不辩驳,只留神细听。

两人走一路,那老叫花说一路,直说得唾沫横飞、兴高采烈,进了苏避秦家院子他才住嘴。

听见大青骡叫声,苏顽苏麟首先从屋子里扑出来,苏大娘子也带着蝉姐儿迎出门来。苏避秦抱着两个孩子,想起儿子就是今天生日,自己却终究没能买回东西,心中歉意更多了几分。

果然,苏麟马上就问:“爹!今天我都5岁了,给我的礼物呢?”

苏避秦歉然道:“麟儿,都是爹不好,这次带的银子不够,没买到。”

苏麟立刻扭着他胳膊嚷道:“你说话不算话!”

苏大娘子搂过苏麟,含笑道:“麟儿,别闹了。爹爹累了一天,先让爹爹休息一下,礼物妈给你补。”

那老叫化从旁边蹿过来,笑嘻嘻盯着苏麟上下打量一阵,眯眼笑道:“小娃娃,你叫声爷爷,爷爷这里有礼物给你。”

苏麟怒道:“我才不叫!我又不认识你!”

老叫化“哼”了一声道:“你爹爹是个笨蛋,银子都给人骗光了。就算还有银子,又能买到什么好礼物了?爷爷这里的玩意儿,你做梦也没见过。”

苏麟眼睛转了转,“呸”了一声,撇撇嘴道:“我不信!就算你有,我也不要你的。”

苏顽在旁边笑道:“他不叫我叫!我先叫你一声爷爷,你要拿不出好东西,你就叫我爷爷!……”

苏避秦和苏大娘子齐声喝止:“顽儿!……”老丐已气得满脸通红,连声道:“你这小鬼!……你这小鬼……”随即伸手入怀,摸索半天,掏出一个物事。

众人见他激怒之下拿出东西,皆以为必是什么奇珍异宝,当场显露以扳回面子,不想老丐拿在手上的竟然是一个拳大的黑不溜秋小陶偶,仿佛是只小猫。不光苏麟苏顽和蝉姐儿哈哈大笑,苏避秦夫妇也哑然失笑。

老丐却瞪了苏顽一眼,把手里陶偶晃了晃,说道:“小畜生这般顽劣,好东西却不给你!”又对苏麟笑道:“快叫爷爷,这宝贝就给你了。”

听他把这么个东西称作宝贝,众人又笑。苏麟大叫一声:“爷爷!”劈手抢过那小陶偶,对老丐笑道:“你这么老了,我叫爷爷就是。可是你这个宝贝,我才看不上眼!”说着随手把陶偶摔到地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亮,显是已经碎裂。

苏避秦大惊失色,未及对老丐赔话,老丐已怪叫一声,蹿到摔裂的陶偶跟前,小心翼翼拾起来,又怒视苏避秦道:“气杀我也!你这么个糊涂人,怎么养出这样两个调皮捣蛋儿子!一个比一个刁猾!”

苏避秦听他把苏顽也当作自己儿子,才要解释,随即想到顽儿也跟自己所出无异,自己教养不严,受责也是理所当然。此时苏顽苏麟已一齐吵闹道:“不要骂我伯伯!”“不要骂我爹爹!”

老丐忽又满脸堆笑,对苏麟道:“你说不骂,那就不骂罢。这东西已经被你摔出本相来了,你现在还不要吗?”说着摊开手掌,伸到苏麟跟前。

此时天色已黑,蝉姐儿早掌灯出来,映出老丐手里一团蓝光。只见他手里赫然是一只鸡蛋大的蓝玉麒麟,毛角须爪俱全,项上绕着一圈不知什么珠宝做的链子。那蓝玉麒麟虽然身躯微小,却神态威猛,两眼左金右银,目光灵动,宛如活物。

苏避秦乍见这麒麟,已知是个宝物,想必先前是藏在陶偶里的。见苏麟眼巴巴盯着那蓝玉麒麟,满脸羡慕之色,已然动心,他忙抢过去,拦住老丐道:“老人家!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给了孩子!”又厉声对苏麟道:“麟儿!听话,不许要!”

苏麟点点头,转过脸去,不看那蓝玉麒麟,说道:“爷爷!我知错了,这东西果然是个宝贝,可是爸爸说不要,我就不要了。”说到最后两句,声音已带哽咽。

老丐白了苏避秦一眼,拉住苏麟嘻嘻笑道:“好孩子!乖孩子!别听你爹的,我老人家的东西,可不随便给人。现下给了你,你就收着。”说着,从蓝玉麒麟项上链子里拉出一道丝带,挂到苏麟脖子上,又郑重道,“这东西关系你一生运数,万万丢不得。”

苏避秦本已觉得这老叫化神秘难测,见他谈笑间就送这么一个稀世珍宝给麟儿,正好关合麟儿的名字,说的话又大有深意,心下更是糊涂,只觉得他虽然纠缠自己两天,此时对麟儿实是一番好意。莫非这老叫化一开始就盯上了自己?他隐隐感到,恐怕这老叫化跟麟儿的身世有莫大关系。

那老叫化给苏麟戴上蓝玉麒麟,回头瞪了苏顽一眼,冷笑道:“坏小子!眼馋了吧!”

苏顽把头倔强地把头一摆,“哼”了一声道:“我可不稀罕!”可是语音已明显底气不足。

老丐得意地“哈哈”大笑,又道:“小子!算你有种!我这还有件宝贝,带在身边半辈子也没舍得给人,对你大有好处,也给了你罢。”说毕又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这次却没有陶偶外壳,乃是青绸重重包裹的一块赤玉,仿佛是只狻猊模样,口里似乎含着颗珠子。

苏顽大喜,一跳跳到老丐身边,把那只赤玉狻猊抢过去,也学样从它项上抽出丝带,挂到脖子上,又拿着狻猊,爱不释手地反复玩弄。

苏避秦此时更无怀疑,对苏大娘子使个眼色。苏大娘子忙把两个孩子哄到一旁自去琢磨比较新得的宝贝,自己带着蝉姐儿进了内室。苏避秦低声对老叫化道:“前辈,恕晚辈眼拙。你老人家到底是何来历?”

老丐嬉皮笑脸道:“我老人家就是个穷要饭的,专门来你家讨生活,能有什么来历?真正有来历的很快就到了。”

苏避秦越发糊涂,又道:“晚辈愚昧,尚请前辈明示。”

老丐见他话说得正颜厉色,神态愈发恭敬,也不再消遣他,“呵呵”笑道:“你这小子,倒也不算十分糊涂。我老人家肯跟你走这一百里山路,一来是受人之托,送东西给你的宝贝儿子;二来是见你勉强算个好人,不免多管闲事,顺带救下你的小命。”

苏避秦听完这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什么时候跟人结仇,致有性命之忧,竟然还不知道?

老丐冷笑道:“这事谅你也想不出原委。说来也是你自己招惹的魔障,要你性命的,就是你大把施舍银子的那个女魔头!”

苏避秦诧异道:“是那个名叫青衣的女子?晚辈自忖对她没有丝毫唐突之处……”

言犹未毕,黑暗中远远传来一阵琴声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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