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的韩愈,谈到自己的老前辈李白杜甫,都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不知群儿愚,那用故谤伤。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可见,在韩愈那个时代,很多人就开始向李白泼污水了。
可是,最近北大博士著书,宣称李白乃是唐朝第一蛊惑仔,还是让人感叹二十一世纪的颠覆性。
蛊惑仔,乃是香港街头杀人、抢劫、吸毒为业的帮派组织成员,尽管香港导演往往借此抒发自己的江湖情怀,把里面的蛊惑仔美化成现代版的江湖浪人,可是,这一群体低下的素质和情操还是让人不敢恭维。
起码一条,你能想象山鸡哥骚情的吟诵床前明月光,澎湃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激情四溢的我欲乘风归去,白日梦般和嫦娥一起对影成三行吗?
不过,现在这种妖魔化、污损化、现代化古人的风气,来自西方,不过,技术手段却远远逊于西方。
西方人解剖自家的先哲、艺术家、科学家还有政客,用的是心理分析这一更加恶毒的工具,在这一工具的解剖下,很多伟大的人物心理变态,精神畸形,心智不全,恋父弑母,无所不干。
而面对来自现代世界的污损,吃“李白”软饭的学者开始反击,用的方法却是宣传李白的诗歌成就。
其实,真正理性的看待古人,应该是把学问、成就和人品分开。
中国人往往把这两者混淆在一起,结果往往产生迷惑,恶之者往往用人品来攻击对象的学问和成就;好之者往往将对象的人品不端曲解为风流潇洒不拘小节。
其实,中国古代很多伟大的诗人,同时也是伟大的嫖客。
那么,这些诗人,是文学家还是嫖客?
如果不能把学问、成就和人品分开,道德正义者往往把这些人看成高级妓女,看成社会渣滓;而崇拜者们往往替自己的崇拜的对象辩护,“风流而不下流”之类的辩护词油然而生。
事实上,人品是人品,成就是成就。司马迁承认汉高祖的成就,却毫不掩饰对其人品的恶感,班固就受不了,要重写汉书,以正视听,甚至有些卫道者抱怨武帝除根不净,没有彻底让司马迁闭上嘴巴,结果导致《史记》这本玷污圣人(儒家对皇帝的一种称呼)妖书的问世。
作为学者,当然应该看到历史人物的深层次,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让民众透过光环,既看到伟人光辉的一面,又看到伟人平凡的一面。
如今,一些学者试图从安全的古人那里开始,让我们看到伟人猥琐甚至肮脏的一面,这也算一种学术研究自由度的增强吧。
或许未来,一些心理分析者,会更加深入的从伟人文本里窥探出伟人的内心深处,看出更加阴暗、暧昧、屑小、甚至变态的一面,那更是为中国的学术深度增加功力了。
至于我们这些在崇拜伟人文化氛围长大的人们,脆弱的心理会不断地受到刺激,比如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把关羽说成伪君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受到刺激多了,一方面——
我们会增强我们的辨别力,把一些过于哗众取宠、不讲证据的垃圾扫尽垃圾箱。
另外一方面,对伟人的盲目崇拜情结也会慢慢的消退,民主的意识和幼苗也会在内心中渐渐成长。
2007年8月9日于FJ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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