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回归与离开（五章）刊载《散文诗世界》第八期
(2013-08-03 00: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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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笑诗歌散文诗回归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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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与离开（五章）
走进无人居住的老家
乡村，像荷花、野菊花、向日葵一样长满我的童年，花朵一样的童年，却像沉甸甸的桃核发一样坚硬，埋藏在记忆的深处，永远都无法拨出来。
与你一起返乡的傍晚，我站在荒芜的山岗上，感觉乡村一片空旷，只有童年的影子，站在黑暗里，期待几十家灯火为自己灿烂一次。
小时候，我期盼离开乡村，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老来，却一次次回归乡村，总想这片黄土里追寻点什么。
那些被再三打磨的记忆，像墙角的犁铧一样铮亮、锐利，连小时候玩耍过的木头缝、砖头缝、石头缝，缝缝都张开了诉说的嘴巴。
再偏僻地方，总有路通往远方。
来不及与故乡收好拥抱一下，趁着天还没黑就悄然离开，又朝远方出发，不知道归期在何时。
我的老屋与新房都堆满了柴草，没有一个人居住，所有的亲人，都散落在四面八方，只有再也不可能走动的，永远躺在了祖坟山上。
抬头望着远山，母亲银白色头发，在风中飘荡；回过头来，你一头秀发，散发着无言的温存……
朝着你指引的方向
让我的血脉成为千军万马，只为把你驮上高峰。
哪怕中途翻江倒海，哪怕最终全军覆没，千军万马只为你奔腾，朝着你指引的方向，勇往直前。
这旅途充满了坎坷与荆棘，也充满活力与激情。
不用你扬鞭，老马自会奋蹄；不用你叮嘱，老马自会识途。
哪怕千山万水踏遍，哪怕八千里路云和月、风与雨、雪与霜，也要追寻你的足迹，找到终生的乐园。
有你的地方，便是家的所在。捧起你的修长小手，就是青瓷饭碗；吻你的樱桃小口，就是琼浆玉液。
这才明白你是上帝派来的使者，趁着我的头发还没有完全花白，用我的余生换取你饱满的青春。
我不向上帝祈祷更多的眷顾，只求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给我智慧，不用给华丽的前程；给我激情，不用给雄伟的大厦。
哪怕大地当床，也会温暖如春；哪怕高峰片刻，也让我的余生辉煌。
翻开湖边的忧伤
有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我在湖边慢慢翻开自己的忧伤。满湖闪动粼粼的波光，满腹涌荡静静的惆怅。
站在湖边的竹林深处，我与你静静拥吻着，一句话不说，仿佛说完所有的话语。多想把湖边的山庄租下来，今夜只住你与我；多想湖边的月光，今夜也只照耀你与我。
其实只有我一个在湖边寂寞地行走，从湖的这边，走到湖的那边，就是再也不能走回从前的湖边。
就像我们仿佛认识多年或者说失散多年，或者多年后你离开，我总相信你的影子还在这里散步。
边缘地带
火车都在城市的边缘奔驰，情也在爱的边缘奔驰。
高一脚低一步的，像是上楼又像是下楼，每一步都踩得心痛，不忍离开，还是得离开。
在这座城市里，我们都是游子，仿佛无家可归。
其实，你很渴望在这十字路口有个自己的家园，自己动手炒两个菜，打开一瓶红酒，慢慢品味这来去匆匆的人生……
多想穿过广场，走到情人路上，看看头顶上的月光，本是一轮初月，远比想象的饱满、柔嫩、洁白，闪耀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此时，你娇小玲珑的身影在我的心房里乱成一团麻，我像一个六百度近视的人一样，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理不一个头绪。哪怕在大街上，你迎面走过，我也看不清楚谁是谁。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在我的梦为何通体透亮，一旦离开那场美梦，我便陷入一片黑暗。
有的人就喜欢在边缘地带捕风捉影，风不在大，哪怕吹口气也行；影不在小，哪怕只够踩在脚底下也行。
在边缘地带，把猜疑当作现实，还能让人无法辩解，像一场散布的迷雾一样，还无法驱散，只能让它不停地弥漫，只能等待它慢慢消失。
也许我也只能像迷雾一样，站在你梦中的边缘，永远也走不进你的内心深处，扮演的只是一个随便的角色，填补你某个时段的空虚。
站在磁湖边上
我们的面前是透明的深渊，无法向前再迈出一步，只好后退，退到墙角，退到无人看见的地方，退到命运的起点。
我喝醉了，我向湖泊喊出你的名字、向月亮山喊出你的名字，尽管你在镜前是那么完美，只是你无法在我面前如同花朵一样开放。
就像这水中月，离我很近，仿佛伸手就可以捞出来，其实已经离我很远、很远，遥不可及了。
难怪天空辽阔，大地幽深，一个人独自在月下行走，要多么渺小就有多么渺小，连足迹、影子都留不下半点。
2012/11/19
原载《散文诗世界》2013年第八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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