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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第一美瓷:一件柴窑残器惊现黄石
                                          
黄石日报主任记者 廖解志
 


  
“如玉、如镜、如脂、如水,这件釉色精美绝仑的粉盒盖残器,是件隐秘数百年不见踪迹的柴窑器物。”近日,记者从黄石市资深收藏家广羽先生处获悉这一消息,从而揭开了被誉为“天下第一美瓷”的柴窑器物的神秘面纱,证实柴窑的真实存在,为研究柴窑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柴窑为后周柴世宗所烧的御瓷。清代朱琰《陶说》中记载:“柴世宗时烧者,故曰柴窑。相传当日请瓷器式,世宗批其状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然今人没见实物传世,也没有发现窑址。清人蓝浦在《景德镇陶录》说:“今论窑器者,必曰柴、汝、官、哥、定,而柴久不可得矣!得残器碎片,制为冠饰、绦环、玩具,亦足珍贵。”欧阳修在《归田录》说:“柴氏窑……世所稀有,得其碎片者,以金饰为器。”这些古籍中所记载的文字说明,柴窑古为珍稀,影无踪迹,留下一片历史空白和层层迷雾。当代许多古陶瓷爱好者与专家潜心研究和苦苦探寻,仍不得其解和不见踪影。因而,有的采取历史虚无主义,认为柴窑根本不存在;有的认为,陕西的耀州窑或景德镇早期的青白瓷就是柴窑器物,等等,众说纷纭,各执一辞,莫衷一是。
   
世上的奇迹往往是偶然出现的。2008年春的一天,一个古玩贩子来到广羽先生的家。看后他带来的几件“大路货”,不中。他又从衣袋中掏出个残器,广羽先生眼睛为之一亮:“这个东西多少钱?”古玩贩子说:“这是个残器,你喜欢就送给你。”广羽先生说:“那怎么好意思,这样吧,你看中我古玩架上的东西,选一件价值差不多的,咱换。”古玩贩子的眼睛在古玩架上睃来睃去,选中一个清早期五彩龙凤纹香炉。广羽先生知这个香炉价值不菲,但他是个讲信用和爽快的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忍痛割爱交换了。
   
这件残器直径8.8厘米,高1.8厘米,是古代的一个粉盒盖,口沿有些伤残,露出细腻灰白色的“香烣胎”,沿口涂一圈酱釉。盖的内外均施天青色釉,釉色如脂、如玉、如镜,玻璃质感强,温润细腻,釉内显现不规则的“蟹爪纹”,透出淡菊黄色,恰如“雨过天青云破处”,又如清波溢荡,美妙之至。开始,广羽先生并不知道这件残器的准确窑口,只看到它天青的釉色特别的美,美得如梦如幻。它既不是耀州窑器物,也不似景德镇古代的青白瓷。是不是一件汝窑器呢?广羽先生为了证实他初步的判断,借一次和几位朋友到河南平顶山市去旅游的机会,带上这件心爱之物,想请博物馆的专家帮助鉴定。平顶山市古为汝州管辖,因上个世纪末在这里发现汝窑古遗址而名震中外。当日,广羽先生和几个朋友参观该市汝窑博物馆。他惊异地发现,他收藏的天青釉粉盒盖,与展出的汝民窑瓷片显然不同,也美得多。而汝官窑瓷片和器物不见展柜内。事不凑巧,该馆的那位研究汝瓷的专家出差未归,不能亲耳聆听专家对他带来的藏品的高见,他还是不能确定这到底是哪个窑口的器物,只好既高兴又有些茫然地携物而归。
   
收藏的最大乐趣是在对藏品不断的认识探求过程中。广羽先生从河南平顶山回黄后,他从书籍和网上查找有关资料,潜心学习、研究和细致鉴别。他欣喜地读到乾隆几首咏柴窑诗,如《咏柴窑碗》:“色如海玳瑁,青异《八笺》遗。土性承足在,铜非箝口为。千年火气隐,一片水光披。未若永宣巧,龙艘落叶斯。”《咏柴窑枕》:“《遵生》称未见,安卧此何来,大辂椎轮溯,春天明镜开,荐床犹蟹爪,藉席是龙材。古望兴遐想,宵衣得好陪。坚贞成秘赏,苦窳漫嫌猜。越器龟蒙咏,方斯倍久哉。”《咏柴窑如意瓷枕》:“过雨天青色,《八笺》早注明。睡醒总如意,流石漫相评。晏起吾原戒,华祛此最清。陶人具深喻,厝火积薪成。”他被乾隆帝洋溢的诗情所陶醉,感叹乾隆不愧为一古玩鉴赏大家,有着高超的鉴赏力。当时清宫藏有汝窑珍品是不争的事实,他绝不会分不清汝窑和柴窑而张冠李戴,说明柴窑器物在清宫确有收藏,不是空穴来风。也让当代一些古陶瓷研究者猜想柴窑的存在是明清文人的臆想,认为柴窑根本不存在的观点不攻自破。如当代著名古陶瓷研究专家冯先铭先生在《古陶瓷鉴真》一书中写道:文献中谈到景德镇早期瓷器,大都赋予色质如玉的赞誉词句,如《景德镇陶录》对“陶窑”和“霍窑”有如下描述,唐武德时期陶玉和霍仲初运瓷器到关中地区,称为假玉器,两人所烧瓷器都进贡到宫廷。三十多年,从景德镇窑址调查,结合陕西地区唐墓出土瓷器,《景德镇陶录》上述记载得不到证实,半个世纪前国内外谈瓷的人对五代柴窑进行了一番研究。他们以张应文《清秘藏》书中的“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四句描述为依据,考来考去,符合这四个条件的只有景德镇青白瓷。因此迄今“柴窑”也仍然得不到解决。综合上述文献记载,他们所谈的“陶窑”“霍窑”都是不存在的,是明、清两代文人把道听途说的不实之词与景德镇宋白瓷联系一起,牵强附会演绎出来的。广羽先生认为,只有敢于向权威挑战,才能穿云破雾,与真理的太阳对话。不错,冯先生是研究古陶瓷的大家,他的《古陶瓷鉴真》和他主编的《中国陶瓷史》等著述,对中国古陶瓷的研究的基本原理和方法是值得尊重的。但是他对某种具体器物、某种具体事件的认识、判断,有的是值得商榷的,甚至是错误的。如以上他对柴窑的研究的观点,显然不能令人信服。首先,冯先生和那些研究五代柴窑的人以张应文《清秘藏》书中的“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四句描述为依据是错误的,是典型的以偏概全,只见树木不见树林和盲人摸象。张应文可能看到宫中一件“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的柴窑器物,就断言柴窑的产品都是如此,按照逻辑学的原理,前提错了,结论必然是错的。继而,半个世纪前国内外对五代柴窑进行了一番研究的人不见这四个标准的器物,就断言柴窑的根本不存在,显然也是不对的。我国对古陶瓷的研究还有一个不好的现象,就是外国人研究说某种器物的存在,我们才承认。元青花就是如此。如果此前国内有人说元青花的确有,某些专家就会连连摇头:“元青花?没有,绝对没有!”尚若有一般收藏爱好者或小人物此类论证中国确有元青花的稿件寄往报刊,编辑未见专家的首肯,其稿子的命运也只能被丢进废纸篓。外国人拿出“至正”型实物后,国内的专家才默认。再说,我国的古陶瓷一开始就主要是供人使用的实用器,或者说是实用和欣赏共存,若干年后有的才被当着专门的欣赏品。即使是后周专烧宫廷御瓷的柴窑也是如此,不可能全是摆设品,也一定是实用器占多数。试想,一件“薄如纸”的物件,使用起来是多么的易碎,不实用。有那么几件以供皇帝和贵族们欣赏是有可能的。其次,明、清的文人难道不怕背着大逆不道的罪名,竟把玩笑开到皇帝柴世宗身上,竟敢在《陶说》中胡诌出柴荣在陶工请瓷器式的卸批来?再其次,乾隆的这几首咏柴窑的诗,绝不会是清文人冒充乾隆帝杜撰的吧?乾隆的这几首咏柴窑的诗中也没有说这几件柴窑器物是“薄如纸”。广羽先生对比自已收藏的宝贝,脑中猛然惊醒,这件天青釉粉盖盒就是件柴窑器物!----就是那被历史的尘埃埋没了数百年而不见踪影的柴窑!就是那被多少专家绞尽脑汁苦若研究而不解的柴窑!就是那被多少收藏家和古陶瓷爱好者梦寐以求而不得的柴窑!当然,广羽先生只是通过这件藏品证实柴窑的真实存在,以使更多陶瓷爱好者和专家对柴窑的研究更加深入。
   
在谈到柴窑与汝窑的区别和关系时,广羽先生认为,柴窑是源,汝窑是流。柴窑是晚唐后周时期烧造的,当时受南方越窑青瓷的影响,北方也具备了高超的制瓷技术。柴世宗坐上龙椅后,经过盛唐的繁荣华彩后,人们的哲学观念和审美情趣发生了变化,由艳丽华美转为恬淡清静,当工匠请示烧瓷样式,柴世宗大笔一挥批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皇帝金口玉言,工匠只得玩命执行。他们经过多少次痛苦的探索,用玛瑙入釉,终于烧造出了让龙颜大悦的精美绝仑的“雨过天青”色的柴瓷。然柴世宗只在位六年,赵匡胤陈桥事变,拿下江山,当了宋太祖。赵宋王朝一百年后,汝窑出现了。柴窑在郑州,汝窑在汝州,相隔不远,胎土相近,技术相传,产品当然有异曲同工之妙,也就并不奇怪。但古代宫中有些烧造秘方是天机不可泄的,汝窑的产品在胎、釉、开片等方面相近,光润夺目,然仍没有柴窑的绝妙神韵。从胎土上看,柴窑同汝官窑比较接近,胎质坚硬,都是灰中偏白。从开片来看,汝官窑多为“鱼籽纹”,而柴窑是真正的“蟹爪纹”。从釉色来看,柴窑和汝窑都是以玛瑙入釉,为乳汁状,温润如玉,釉内隐现淡黄,如“雨过天青云破处”之美妙色彩。但汝窑产品玻璃质感要弱些,而柴窑的玻璃质感要强得多,说其明如镜,是颇为形象的比喻。汝窑的柔润如水是静止的,而柴窑的釉面温润如水是动态的,轻轻晃动器物,如春波荡漾,美不胜收。广羽先生收藏的这件柴窑粉盒盖残器的特点以及显现的这种神奇之妙就是明证。
   
    
(作者简介:廖解志,收藏家、作家、黄石日报主任记者。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黄石市收藏家协会副会长,电视专题片《廖解志的玩壶人生》在中央电视台、河南电视台“文物宝库”频道、上海东方电视台等全国百家电视台播出,并在《收藏》、《名家典藏》等杂志发表收藏类文章多篇。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黄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著有长篇小说《复苏》、寓言集《狮子与夜莺》等。名录《世界优秀专家人才名典》、《湖北省宣传文化高级知识分子传略》、《黄石文化名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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