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情思》向天笑情诗初读

 文/利兵

    绵羊，草原，天堂，土地。我从一个思绪纷杂的诗歌世界逃离出来，然后在一片纯净里感受大雁来过，广阔的背景使我疲惫的心灵相应的腾出了舒展的地方。我并不想从诗艺的角度来评断向天笑的这些情诗究竟为当今的诗坛带来了怎样的新鲜，我只想在他绵伏的抒情韵律里找到一丝自由的栖居。所以我可能要辜负很多读者，但我要告诉他们，在赏心悦目面前，我读诗的目光总是不会那么挑剔。

    此时的北方寒气逼人。我在这个陌生的诗人心里找到了草原新绿。他曾经太多次的提到草原，使我不得不有种探试他的身份的欲望。然而我终究没有这样去做。身份在这个世界存在着太大的修饰功用，像一些光洁的粉尘会不由自主的左右眼神。我想我应该更为纯粹的与他相识于草原幽深的夜色当中，他凝思的姿态会让我相信一个诗人的灵魂将有着异样的洁净和高贵，他会让我们相信美可以流泻，而源泉永不枯竭。

    是的。抒情意味着心灵的绽放，意味着用情趣去抵抗枯燥。他细腻的孤独仿佛注定笔尖可以划出令人触景生情的印迹。不求显达，并一直保持在传统的汉语文本里追求最体贴入微的句式表情，所以他的诗是面向大众的，是在人类共鸣的感情基点上寻找自己的表达方向。荷尔德林说：“写诗是最清白无邪的事业。”所以我能够保证自己认真的用欣赏的目光来寻找他诗中的人格初衷，他敏锐的情思让我足以在一个年长于我的诗人身上重新找到爱情的动人之处。

    “你信不信，一个女人的枕头是一座山/她在孤独中把思念变成一只只洁白的绵羊/在寂寞里又把绵羊一只一只地赶上山岗”（引自《远方的绵羊》），呵，多么具有轮廓之美的句子，而它的浑圆之境正是摈除缤纷之后一种赤裸的应验。何小竹在《诗人的寂寞》里告诉我说，“寂寞”对于一位诗人来说其实是一件绝对幸福的事”，“寂寞”带来的宁静，能够让诗人倾听到自己内心真实且无比细微的声音。”我想这又何尝不是呢？一种彼岸无法真实聆听的到的呓语会将这种“细微”空前的放大，一个诗人最终将“灵魂的放逐”加以整饬和完善，而我这个离草原更近的读者似乎只具备了感叹的天份。

    向天笑的博客色泽艳丽，图文精致纯美，我忽而又惊讶这种丰富之里的漂泊竟然如此清洌如水。一个爱生活的人才会这样迫切的寻找，而姿态却永远保持从容。走在去远方的路上，他的梦想会是什么呢？也会像我一样渴望“家园”和“恬淡”吗？“秋天到了，落叶铺展着一条的隐秘通道/秋风起时，我看不见道路在哪里/秋天不再宁静，不再宁静/我依旧两手空空地行走在去远方的路上”（引自《走在去远方的路上》）这是一个生命中的秋天，“人在路上”的感觉便是在二次的迷茫中让心情沉淀。在这首诗中，我们似乎找不到爱情，他将爱情轻轻地别在了流浪者的衣襟上面，体味着“独自一人多次跑过秋天”，却“没有找到一座靠山可以过冬/就像曾经多次走进同一片树叶”的袅袅的愁思。多好！在这个永远有着“倦鸟归巢”般渴望的世界里，让心灵休闲而惬意，至少是我想做的。

    我无法一一去引述那些令我“执手相看、而不厌倦”的句子，他的草原情结不断让我变得空灵，“爱情”一下从十年前跳了出来，而十年后的句子才会让那些青涩的果子发出它应有的馨香。“离开成群结队的马/我就不再天马行空了/在鄂尔多斯，我感觉到自己/浑身是伤，像一盘散沙”。在这首《鄂尔多斯的皮毛》里，我猜想他与草原和内蒙的近距离接触已经过于充分，他的远方被柔软的皮毛和马蹄声响包围着，而思绪从这里出发，隐隐中的那个“你”被反复的思忖与端详，月色之下，“永久的爱”被争分夺秒的纳入一个考量的通道，否则，他不会说：“年轻的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就是天堂”。

    在他轻松而又乐感的诗句里游走了一遍，诗人的“忧伤”正从印象的球面体上渗漏着。大量的诗歌作品证明着向天笑的勤奋，他稳中求境的风格同样证明着一扫浮躁是多么的必要，“坚持就是一种品质”，尽管这句话被人重复了无数次，但我还是想说出来，就像里尔克告诫年轻诗人卡布斯：“如果日常生活过得丰富些，你就不能算是个诗人了”，我们必须学会美好而孤独的体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