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相机引发的杯洗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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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欢随身都带着小相机,以便随时捕捉让我感动的镜头——来自老师的,来自学生的。
之所以喜欢带小相机,当然还是因为方便。体积不大,揣在衣兜里,发现什么立马掏出来就闪,多便捷!以前那个小相机已经用旧了,还有点小毛病。去年11月去广州讲学,我二十年前教毕业的学生杨嵩(《爱心与教育》写到他)送我一个索尼小相机,功能真不错。于是,我就不用旧的那个了——我还对老师们说过,以后我要把这个拍过无数学校镜头的小相机捐赠给学校陈列室。告别了旧相机,拿起了杨嵩送我的索尼小相机,不长的时间里,我又在学校拍下了很多美好的镜头。
本周一早晨,我拍下了任昌平老师在教室里整理卫生角的细节;升旗仪式,我拍了学生们庄严的吟诵;然后是“初三中考百日冲刺誓师大会”,气壮山河的场面又进入了我的小相机;再“然后”,我参加学校行政干部例会……
晚上回到家,准备把“百日冲刺誓师”的照片倒出来,发到博客上。习惯性地摸衣兜,突然发现小相机不见了!再打开手提包,依然没有。我赶忙出门到车库去,打开车门找,依然没有。
那一刻,我的大脑告诉运转,不停地回忆可能丢相机的地方,但怎么也想不起来。心里无比惆怅。不过心里还侥幸地想,也许在学校办公室。结果,不一会果真发现在我办公室桌上——我做了一个梦。
周二早晨,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看相机——桌面、抽屉、椅子上、沙发上……都没有!
我又跑到开行政会的小会议室,还是没有。又到旁边的办公室里去找——因为昨天我到过这办公室,仍然没有。
我绝望地感到:刚用没几天的小相机看来永远地离开了我!
——杯具啊,杯具!
我当然心疼相机,虽然并不是花钱买的,但我感到对不起我的学生杨嵩,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相机里面有许多我的老师和学生的珍贵镜头,那都是转瞬即逝的瞬间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镜头将成为“历史画面”。
我来到行政办公室,请行政办的老师帮我写一个“寻物启事”放在学校大门口的电子显示屏上。不一会,电子显示屏上出现了滚动播出的一段文字——
我校某老师丢失一相机,如有哪位捡到,请交到学校行政办公室。
我看了,不满意。便到行政办亲自重新写了一则启事——
本人不慎丢失一银灰色的索尼小相机,里面储存着老师和同学的珍贵镜头。请拾得者与我联系,或交到行政办公室。谢谢!
我的启事突出了相机特点,说明了我看重的原因是“里面储存着老师和同学的珍贵镜头”,并直接写明失主是我。我想通过这些信息引发人们的同情之心。或许“老师和同学的珍贵镜头”能够让大家感到,找回小相机,也是找回我们共同的记忆。署名“李镇西”暴露了我的一丝“阴暗心理”——我想拾得者对我应该还是有尊敬之心,我写出本人姓名,是企图让拾得者良心发现,将相机还给我。
启事贴出,我期待着我所期待的结果。但周二、周三、周四,都没有好消息。只是我在校园里碰到老师们,他们都很关心地问我:“相机找到没有?”“在什么地方丢的?”“哎哟,太可惜了!”……
我也渐渐死心了。心里还不听自我安慰:不就是一小相机吗?不值得这么难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值得我去做。在过几十年,当我垂垂老矣,回首往事,这事简直就微不足道,连浮云都算不上。
昨天下午,我带三月过生日的老师们去参观考察,我只好把前段时间废弃的小相机就找出来。我在照相的时候,老师们很惊喜地问我:“找到了?”我苦笑:“不是,这是旧相机。”
参观考察结束,我们又去酒店。我到酒店坐定,发现小相机又不见了!真是见鬼了,或者说“中邪”了!前几天把新相机丢了,今天又把旧相机丢了。我这是怎么了?
我用双手习惯性地不停上上下下按摸拍打我的衣兜裤兜,咦?在我的左胸部怎么硬硬的?这里的说明几句,我这周穿的黑色外套是我的徒弟李俊兴送我的,样式比较潮,比如胸部小兜,兜口有拉链。平时我很少打开胸兜,更很少往里面放东西。但现在我发现里面硬硬的之后,便好奇地拉开拉链,将手伸进去,哇塞!一个小相机哎!而且,而且——
是我周一丢的那个新相机!!!!!!
——洗具啊,洗具!
我当即大叫:“我的相机找到了!居然就在我衣兜里!”
老师们也笑了:“真是抱着孩子找孩子!”
我说:“人老了,老年痴呆症犯了!”
大家可以想象,我那高兴劲儿啊!我打开相机,给任昌平老师看他的镜头:“你看,这是那天你在教室里整理卫生角,我给你偷拍的!”
吹蜡烛、分蛋糕、唱歌、跳舞……统统进入我的镜头。
活动结束,我打开车门,那小相机赫然安卧于副驾驶位置上!
回想四天来的悲喜剧,不禁苦笑:看来,我这老年痴呆症还真不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