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再次倾听“花开的声音”
(2011-02-08 01:0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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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纯真友谊师生情情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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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从成都回到老家，夜里在高速路上开了近两个小时，但一点都不累，因为我一直很兴奋。心依然沉浸在刚刚离去的聚会中。所以，回到家里赶紧打开电脑，记下三个多小时前那令我无比开心的时刻。这篇文章从现在（ 2011年2月7日23:30）开始写，肯定将写到明天了，但我一定要写完才睡。
由崔涛组织的这次2000届同学聚会，定在今晚五点半，地点在成都市彩虹桥边的一个酒店。我从乐山岳父家驱车回成都，提前于五点到达酒店。因为还有半个小时，我便在车里整理我的书稿。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好像窗外有人在叫我，要下车窗，居然是骆娜、郭丽娜、安超、解斌等学生！我一看表，刚好五点半——居然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师生见面自然无比亲切与兴奋。到了酒店坐下不久，徐萍老师也来了。当年这个班快毕业前三个月，我奉命去西安学习，是徐老师代我的班主任。仔细看几个孩子，骆娜长漂亮了，解斌和安超长大了——以前他俩是非常可爱的小男孩，现在已经是英俊小伙子了！不一会儿，向启、尹萍、胡夏融、卢星月、蔡峰、崔涛、王立炜陆续到来。每来一位同学，他们都要我猜猜是谁，这哪能难住我？自然是一网打尽。然后，一片欢笑。
我拿出我的ipad给他们看，大家惊呼：“李老好潮啊！”成都中学生对老师最亲热的称呼就是“某老”，哪怕这老师是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女教师，学生喜欢她，依然叫她“某老”。我打开ipad上我的的博客：“今天早晨我才把那篇记录当年你们在火车站送我的故事发在博客上，你们看，好多老师都读得流泪！”
崔涛说：“读大学时，我好多同学读到这里，也流泪了。”
我对尹萍说：“这篇文章里我全文引用了你当年写给我的信，至今我读起来，依然感动。”
我感慨的是，孩子们长大了居然这么好看啊！——男生个个英俊，女生个个漂亮！我对尹萍说：“你看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没有？”她说看了。我说：“那你应该去报名参加，如果你去，肯定每一个男生上场都会选你为心动女生！”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由于种种原因，人来的不多，也就十来位。但气氛极为热烈。我们通过电话给没来的一些同学通话，手机在每个人手里传递，向远方的同学表达着思念。每当电话传到我的手里，我总会逗逗对方，我用两个手指塞住鼻孔，然后变着腔调说：“知道我是谁吗？”第一个接电话的是远在杭州的张潇文，他迟疑了一下，说：“是是，对不起”我马上说：“哎呀，你怎么居然把我都忘记了。气死我了！”旁边的同学爆笑。电话那头开始迷惑了：“我，我……对不起，我实在猜不出来。”于是我把两个手指从鼻孔里取出来，得意地大声说：“我就是李老师！”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和刘星岑通话，尽管我依然把手指插进鼻孔，可她倒是一下就说：“是李老师！”我故作悲哀地说：“哎呀，你怎么只记得李老师啊！把我忘记了，哎呀呀！”她一听，便傻了：“对不起，我，我记不得了……”我哈哈大笑：“你刚才猜对了，我就是李老师！”和周晓竺通话，我第一句是说：“猜猜我是谁？曾经和你是一个小组。”她想了想，很有把握的说：“许杰！”旁边的同学爆笑。“不对，你继续猜！”我很得意她犯傻。可她猜不出了，我说：“我是李老师！”电话那头也笑了起来。最有意思的是张杨，她居然一直猜不出，我也不告诉她，只问她新年好，她也很客气地对还没猜出名字的“老同学”说：“新年好！”然后我把电话给崔涛，崔涛告诉她刚才是李老师给你通话，张杨赶紧又给我通话，直说对不起，回答她的依然是我和周围同学的哈哈大笑。
好久没逗这些孩子们了，我就喜欢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他们的傻样上！哈哈！
菜上来了，红酒和饮料也斟满了，大家举杯祝贺这重逢的时刻。
在我的心中，在座每个孩子都有故事。我对安超说：“当年你多调皮啊！但是你很热爱我们班，转学走了，后来又转回来了。同学们都真诚地欢迎你回归。”我问他：“你还记得吗？当年崔套装主动找到我，要我把你安排和他同桌，他说你上课老开小差，和你一起坐，他好帮助你。”安超说：“记得记得。”
胡夏融当年是班长，特别自律，工作特别主动，在同学们心中有着极高的威望。有一次，一个同学犯了错误，他生气地说：“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个同学立刻就赶到了惭愧。还有一次，我要处分一个犯了错误的同学，胡夏融找到我：“李老，再给他一次改正错误的机会吧！”在我的《走进心灵》里面，专门有一章是写胡夏融的，题目是《向胡夏融学宽容》。
我对蔡峰说：“你是一个没有缺点的人！”我这话当然有些夸张，谁没缺点呢？但当时蔡峰的确经常让我感动。他第一次办墙报时，这样写道：“人们问我是怎么来到这所学校读书的，我说，因为我爸爸是省教厅的，但这是我的耻辱！我将用三年洗刷这个耻辱！考高中时，我绝不会再靠我爸爸。”三年里，蔡峰学习非常刻苦，同时也很关心班级。三年后，他果然靠自己的能力考上重点高中。现在，他已经在攻读博士学位。
尹萍现在长得真漂亮。我说：“看来我那个观点是对的——我多次说过，李老师教过的学生，男生英俊，女生漂亮，就像李老师一样！”大家笑了。当然，尹萍绝不仅仅是漂亮，当年的她，特别善良，特别温柔，特别勤奋，特别懂事。当清洁委员，工作那是一丝不苟。就想我说蔡峰一样，我也对她说：“你当年真是乖啊，没有缺点！”我给她说起一件当年的事：“尹萍，你还记得吗？有一次张婕抄作业，我狠狠批评了她，第二天你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你也有责任，因为你是组长，不该把自己的作业给张婕抄，但你这封信主要是对我提出批评，你说我不应该那么凶，说我的语言太严厉了，当众那么批评张婕，伤了她的自尊心，让她一天都没有笑容。你特别说，因为把李老师当朋友，所以才给李老师提出这个意见。当时，我读了非常感动，我在班上表扬了你，然后把你的信贴在教室墙上，让大家向你学习。”尹萍说她还记得这件事。
崔涛提议以学号为序聊聊同学们，大家都说好。于是，从1号本文开始，大家一一说着班上每一个同学当年的趣事和现在的情况。我惊讶于十年半过去了，孩子们居然能够记住班上58个同学的学号。向启说：“当年我负责统计操心分，当然记得很牢。”通过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我知道了许多孩子的近况：有的还在读博士，有的已经参加工作，还有的在国外求学，其中还有女同学已经做了妈妈了，而相当多的同学正在谈恋爱。其中，我班同学之间就有一对：黄易浩和向楠。说着说着，大家八卦起来，说谁一直是谁的“心动女生”，谁又是谁的“心动男生”云云。我笑了：“心动嘛，不一定就限于爱情啊！友情啊，感动啊，都可以心动嘛！比如，咱班每个男同学都是我的心动男生，每个女同学都是我的心动女生！”大家尖叫，又是一片欢笑。
看着孩子们开怀的样子，我一想，是呀，这个班的孩子大多出生于1985年，现在二十五六岁，不正是恋爱的季节吗？那一刻， 我在心里由衷地祝福孩子们的青春年华。
我问身旁的胡夏融：“你有女朋友了吗？”胡夏融当年是班长，堪称品学兼优，现在正读博士。他为人朴实，就是缺乏一点幽默感。因此他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好多年没谈恋爱了！”他这一句大实话却让我感到了意外的幽默：“什么意思？那就是说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后来没谈了？”他说是的。周围的同学就说，胡夏融很早就喜欢班上的**了。我问胡夏融：“现在还喜欢吗？”他点点头：“嗯。”我马上问周围同学：“**现在有男朋友了吗？”大家说不太清楚。“马上打电话问问。”我命令道。于是，崔涛拨通了**的手机，一问，真是巧得很，也是“好几年就没有谈了”！哈哈！我便鼓励胡夏融：“抓住机会！”我让胡夏融直接给**说话，老实巴交的胡夏融拿起手机第一句是：“你怎么不过来呢？”急切想见的心情真是掩饰不住，大家又笑了。我给**电话里说：“你早就是人家胡夏融的心动女生了，怎么样？”徐老师接过电话对**说：“胡夏融这么优秀的小伙子，怎么样？”**说：“我考虑考虑。”徐老师说：“明天就个面吧！”**说可以的。徐老师又把手机交给胡夏融，我对他说：“勇敢一些！你不是看过《非诚勿扰》吗？”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胡夏融勇敢地表白几句。接过胡夏融对着手机说：“你把手机号告诉我。”大家又爆笑：“原来人家要说悄悄话！”接下来，大家都鼓励胡夏融明天表现好一些，勇敢一些。我们都竭力想撮合胡夏融和**。我说：“我连老脸都不要了，亲自出面给你们牵线，这是我第一次做媒啊，可得让我一炮打响了，而不要让我出师未捷啊！如果你俩成功了，就算是我教育生涯最杰出的成果！”大家又笑了起来。
笑归笑，但我们大家都是很真诚的。这两个孩子我太了解，真的非常优秀。**不但长得漂亮，而且为人朴实善良，成绩也很拔尖。我当然知道，这事不能包办，最终还得看他俩的感觉，但我们祝愿胡夏融和**终成眷属。
崔涛特意带了一本《花开的声音》。这是当年我为这个班编辑的“史册”，后来由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正式出版。这是一本班级的“风采录”，是一段青春的“心灵史”。安超翻开其中的一页对大家说：“你们看，尹萍当年写的这句话。”我接过书一看，当年我让全班同学每人写一句话表达对未来的畅想，尹萍是这样写的——
3000年的人们，当你们离开地球的时候，请千万不要忘记带走这本流传了100年的世界名著《花开的声音》。（尹萍）
尹萍翻开里面她写的一篇日记用普通话朗读了起来——
1999年5月27日
这几天的语文课同学们特高兴，又特别紧张，因为李老师为大家读小说《悲情惨世界》。无论是看过还是没看过的同学，都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听着——
“一天，冉·阿让正在教珂赛特识字，突然听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大家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李老师。胆子小的女生还发出“啊……”的叫声。李老师“嘿嘿”地笑了一声说：“放心吧，现在是大白天，不会有事的啊。”又进入小说中去：“冉·阿让从门缝里望去，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那个熟悉的背影正是沙威警官……”“啊呀，好烦喔！”听到这儿，同学们都拍桌子瞪眼，骂道：“那个沙威好讨厌喔，他咋不死嘛！”在场的每一位同学都非常气愤，总觉得那个沙威总是阴魂不散地跟着可敬又可怜的冉阿让，大家都为冉·阿让是否能逃此一劫感到担心。
“脚步声越来越近，冉·阿让唯一的办法就是翻过这堵墙。要是只有他一个人还好办，可是小珂赛特怎么办？……要是有一条绳子就好办了！……”在这紧要关头，下面的听众们恨不得钻进书中给冉·阿让一条绳子。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呀！大家只有安静的呆在下面听着。说到静，教室里也真够“静”的，五十九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李老师。但是我们可以看出，每个人的心里是不平静的，如波涛汹涌、黄河泛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空前紧张！
“冉阿让爬上墙，……拉起小珂赛特，翻到了墙的另一面。”“啊——”听到这里，同学们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长长地叹了口气。进入下一个场面……
李老师绘声绘色地读着，同学们专心致志地听着，像这样师生默契的配合，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突然……”刚念到这儿，我们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又怎么了？我们更加专注而紧张地看着李老师，希望他快接着往下念——可就在这时，“铃铃……”该死下课铃响了。“嘿嘿，今天就到这儿了。”李老师笑着说。“哎呀，念嘛念嘛！”同学们不罢休。“嘿嘿，这是没办法的事，下课了嘛，耐心等待下节课吧！”
看着大家那种急切想听故事的样子，李老师的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就是我们的语文课，胆战心惊的40分钟！可是，我们却仍然盼望着明天语文课早点到来……
大家都静静地听着，随着尹萍的朗读，每一个人都回到了当年的语文课堂上。
我说：“我还真忘记你写的这些了。”尹萍说：“我们当时真的很喜欢语文课呢！还不等你读完《悲惨世界》，我们下课就赶紧去找来读了！”
解斌说到一件事：“李老，有一次你正在上课，你女儿晴雁来了，说家里收水电费的人来了，要你回去，你一下生气了，大声呵斥晴雁，说你在上课，晴雁不该来打搅你。当时晴雁一下就哭着走了。第二天，你又给晴雁道歉了。”
这事我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完全忘记了。但听解斌一说，我有点印象了。心里有了一丝愧疚，当年我对女儿怎么那么凶啊！
尹萍刚把她当年的文字读完，刘琛和王宏来了。刘琛一见我来了个拥抱，王宏也和我拥抱。我对王宏说：“当年你可爱打电子游戏了！呵呵！”
时间已经晚上八点过，我还要开车回乐山。只好对大家说我要提前离去。这时邹冰来电话了。这个邹冰，当年在班上让我操心得不得了，但后来让我很感动。他读高三时，听说我在盐道街外语学校工作，便非要转到那里，说这样可以继续做李老师的学生。我告诉他，我教高一，不教高三，他却说：“不要紧，只要我每天能够在校园里看见你，我就很满足了。”于是，他真的转到了盐道街中学外语学校。后来他当兵了，有一年回成都探亲，下了火车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我家。敲开门我让他进来坐坐，他说：“不了，出租车还在下面等我呢！我就是想回到成都先来看看李老，再回家。好了，我看到李老了，想您问好，您多保重。我走了，再见！”前后连一分钟都不到，可让我感动到现在！
我不得不离去了。我说：“我会把今晚的聚会写成博文，连同照片发到我的博客，明天你们去看吧！”我忽然想到什么，特意问胡夏融：“我可以把今天大家说你和**的事写在博客里吗？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会写的。”胡夏融不假思索地说：“完全可以写。”
我和大家一一合影留恋。这时我看到崔涛正和尹萍比身高呢！崔涛非要说他比尹萍高。我赶紧给他俩照了一张。大家都笑了。然后我和女生头碰头照合影，又和男生拥抱照相。在大家的欢笑中，我说：“大家回去写篇文章《我这十年》，说说你们毕业后十年来的人生足迹，我会将你们的文章充实在《花开的声音》里，然后重新出版！”
同学们送我到酒店外，安超对我说：“李老，你是我的做人的启蒙老师。我印象特别深的是，你要我们平等地尊重每一个人！所以现在我在单位上无论对谁都是一样的尊重。”我听了，特别高兴：“好！你还记得吗？当年你不尊重同学，我曾狠狠批评过你。”他说：“记得。正因为记得，我现在才懂得要尊重每一个人。”
我在车里最后嘱咐大家：“别忘了上我博客啊！”
大家说：“一定会的！”“李老再见！”“开车小心啊！”
……
高速路上，除了车灯，周围一片黑暗；但我的心中充盈着阳光。正是在教这个班期间，我写成了《爱心与教育》。这本书和后来的《走进心灵》都有这个班学生的故事。我想到当年我在《花开的声音》中的一段话——
我不止一次地庆幸我是一个教师，因为与青春同行使我的心永远年轻；而且我特别庆幸我是语文教师，因为这使我能用一双“文学的耳朵”随时倾听“花开的声音”并把这种世界上最美的声音用文字表达出来。
我答应过孩子们要把今晚聚会的照片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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