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果饭

周能汉

看到面果饭的照片，激起诸多怀想，却也顿感心酸。如果不是缺穿少吃，在那样的年代，谁会钟情于这样的饭食。如今却轮回了，一些人群把这面果饭当成时尚，从美食角度去品尝，却品出不一样的味道，是富足的味道，也是新时代的味道，更是崇尚养生保健时代，那样一众人群或怀旧，抑或忆苦思甜，甚至被赋予传统教育的体验吧！

时代的印记会随着不同境况与认知，派生出诸多做法，由之也生长出利润，获得各自需要的部分。一度时期，传统教育的方式是回归，带着浓浓的时代特色与忆旧模式，体验式接受形式重于内容的教育。比如体验大生产运动的模式，“红米饭，南瓜汤”，红米饭吃不着了，只有杂交稻米，那就感受糙米饭吧！南瓜还有，但当今的南瓜也是改良品种，无论口感抑或营养成分，都是那个时代无法比拟的。

还有着装，新时代的高档面料，制作出那个时代的灰色服装，穿在身上更像长征时代的模样。只是满足于形式，甚至在服装与饭食经营，乃至利润点设定上，彰显出层次和职位。何况更要紧的是支出的合规性，还有益处。好在这一切，也就一阵风。风头过了，一切又回归理性，彰显时代风采与特色。

还好，底层民众没资格去享受那些待遇和福利，也就没有那样的生活体验和着装，实实在在于职事和专业，用专业角度审视曾经过往。话又说回来，那些时尚着装，几时的口福与享受，甚至名校的镀金研讨，享受一时的气派，却也难于长远。一些所谓待遇，不过是制造一些压箱底的过时物件罢了。如此说来，无福享受也是幸福。

不过，久远的记忆却在脑际深深地留存着。那样不可理喻的时代，以穷为光荣，造就一些畸形场景和生活。恰好折腾得缺吃少穿，派生出诸如借粮换粮，乃至吃糠咽菜的悲惨，成为一代人根深蒂固的印记。造就了珍惜资源和节约习惯，见不得铺张浪费，甚至不作为状态下的资源流失。

借粮换粮不过是为了生命延续，甚至还有一点力气生产罢了。每年秋收前的青黄不接时期，是人们生活最为艰难时期。看着粮缸一天天见底，唯有找殷实村庄里的殷实人家，或者亲戚，借来他们富余的粮食，多半是杂粮，甚至是作为饲料的杂粮。背回家，找磨粉处加工成面粉，作为生活的主粮。

这些主粮都是杂粮，杂粮磨粉后的食用，就是做成面果饭。当然，做面果饭很是讲究的，特别是以山地种植为主，甚至是全部作物的地区，把杂粮或者包谷小麦磨粉作主粮者，就得做面果饭了。把适量面粉加适量水，拌成均匀颗粒状，尔后蒸熟，即可如米饭般食用。米饭吃着润口，而面果饭则往往满嘴跑，但习惯成自然，也就成了日常生活。当新粮上市，进入家后，要赶紧晒干扬净，一般是借一斤杂粮还一斤稻谷，或者借一斤稻谷还一斤米。只是都成过去时。

如今的忆苦思甜吃面果饭，是时尚和隔锅香，偶尔为之也是乐趣，与缺吃少穿时期的感觉是不同的，虽然吃的一样，过去是充饥，如今是享受啊！

看着黄澄澄的包谷面果饭照片，由然而生出几多回忆，甚至回想起借粮换粮的艰辛与困苦。感叹后辈们，生长在好时候，新时代，一切都如蜜罐子里的生活，甜甜蜜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