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3   魂器之一

 

因为金妮并不知道有关预言，魂器的所有事情（哈利坚决表示他不想金妮担心，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所以在激动的互相问候的同时，赫敏也不忘和哈利，罗恩眼神交流，默契的不提此事。金妮很高兴，所以没有发觉什么，这让赫敏很庆幸。因为金妮确实机警又敏锐。而且她还注意到金妮也没有提刚才和赫敏所谈论的事，不由得让赫敏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大家都绝口不提发生的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接着赫敏就想到了有一次邓不利多所说的：“神秘人制造冲突和敌意的手段十分高明，因此我们只有比以前更加的相互信任，团结在一起，才能战胜他。”但现在他们却对对方隐藏了这么多秘密！

“可是，”赫敏心里的那个小小的声音说，“有的事我们只能自己面对。”

晚上， 韦斯莱先生回来了。陋居变得热闹起来。大家尽量欢乐的吃了一顿晚餐，席间韦斯莱先生还说道了几件抄查时发生的搞笑的事。谁也没有表现出非常时期的样子。赫敏知道，大家都在想方设法，让家人安心。

终于，当所有人都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觉，三人组才聚在了一起，坐下来仔细的讨论。

“赫敏，你怎么样？”一关好门，确定不会被其他人听到，哈利立刻问道。

“我没事，真的，就想你们看到的一样。”赫敏回答到，并递给哈利一个“放心”的眼神。“你们呢？没事吧？”

“我们也还好……”哈利说道，但是罗恩抢过话接道：“……好险！真的好险，不过还好没事。”

“那么，到底怎么样？”赫敏急忙问道。

“还是我来说吧。”哈利说，“你先看看这个。”说着，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赫敏以前从来没有看过的小东西。而且如果不是接下来哈利的话，赫敏会觉得它真是精美异常——是一个杯子，有着精致的耳柄，还有一只獾的图案——赫起帕奇的杯子。赫敏认出了它，说道：“这是赫奇帕奇的！”

“现在它是伏地魔的。”哈利说道，“一个魂器。”

赫敏不由得吸了一口气。罗恩紧张兮兮的说道：“想想吧赫敏，你现在手上捧着神秘人的一片灵魂！我要是你，我就把它放下来，因为我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就不寒而栗，我一点也不想把它拿在手上。”

“你们怎么得到他的？现在它还是魂器吗？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没有已经毁了它？怎么毁了它？”赫敏没有理会罗恩，而是语速很快的问道。

“一言难尽！”哈利看了看赫敏说道，“我想我们应该尽快毁了它。否则万一伏地魔察觉到他的魂器没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寻找的！所以我们甚至不能把它留在陋居，否则会惹来麻烦的。可是，赫敏，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怎么才能销毁他！”哈利的语气里很是焦虑。

一时间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同时想到了他们的校长。如果他还在。他们就可以问他！他是他们唯一可以信赖，请教的人，可是现在他们谁也没有办法再得到校长的指导了。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白了他们所想的是同样的事，不由得更加感到难过。

过了一会，罗恩突然说：“哈利，我记得你说过，邓不利多教授曾经说，二年级时迷惑金妮的那本日记是一个魂器，记得吗？”

“记得，怎么……”哈利回答到，他觉得自己有些明白罗恩的意思了。

“那本日记——我是说那个魂器——不是已经被毁了吗？”

“你的意思是说，”赫敏很快的接过罗恩的话，说道：“我们可以用相同的方法毁了这个杯子？”

“或许可以！”接话的是哈利，“至少我们可以试一试！”他有些兴奋的建议。

可是赫敏没有说话，而是皱起了眉头。罗恩看到她这样的表情，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赫敏，你不是要说这样不会成功吧？可是哈利说的对，我们至少可以试试！”

“怎么做？砸了它？”赫敏说。“我很怀疑。伏地魔一定有他的魔法在上面，可以保护他的魂器完好无损。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他的一片灵魂啊！”

她的话使哈利和罗恩冷静了不少。然后她接着说道：“不过，这确实是一个思路。我是说破坏魂器的本体以破坏里面的灵魂。”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算是共同认可了这一点。

“那么，还是先说说你们怎么得到它的，或许会有些头绪？”赫敏问道。

“我和罗恩，我们是在晚上到那里的，我父母当年居住的地方。”哈利说道，“那附近不远处有一个麻瓜的村镇，所以我们决定晚上去。我们花了些时间才找到我家当年的准确的地址。因为那幢房子早就没了。所以我们找到那里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废墟了。不过还可以从断壁残垣之间看出当年的一些样貌。然后我们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赫敏问道，但接话的是罗恩：“一些奇怪的事。”但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知道他无疑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况。

“我们来到那里并跨过倒塌的院墙的时候受到了攻击。是魔法。”哈利继续说道，“那块地方被保护了起来。我们差点没有办法再接近。”

“可是，伏地魔被由你反射出来的他自己的咒语击中之后，他就失去了力量并逃亡了，他这么会还有办法给那里施咒呢？”赫敏问道。

“是啊，我们当时也很奇怪。”哈利站了起来，开始再屋子里转圈。“而且，更奇怪的一点是，我和邓不利多去寻找魂器的时候，所到之处全是黑魔法的防御。可是我们这次受到的攻击看起来不像。我和罗恩只是被扔了出来，并没有怎么样。”

他停顿了一会，似乎在仔细回忆：“我们试了各种咒语，可是无济于事。我们一遍遍的被扔出来，直到浑身发疼。”

“那你们后来是怎们……”

“这个说起来更玄乎了！”罗恩突然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立刻引来他的两位朋友警告他小声的眼神。不过他们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那天我不知道怎么想起来的，反正就是我想起来的！当时我们很着急，我就生气的说，我们到不如幻影显形呢！你知道，我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是后来我们试了，我们居然进去了！”

“你们从外面幻影显形到了里面？”赫敏有些不相信的问。哈利点了点头。“我的天哪！接下来怎样？”

“我们在里面搜索了一番。发现了这个。”哈利说。“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但是我一眼就认出了它，我在家养小精灵的记忆里看过。”

赫敏再次皱起了眉头，沉默不语。

“这么说，”过了一会，她开口说道，“你们除了遇到一些障碍的麻烦之外，其他的到还顺利？尤其是找到这个魂器？”

“基本上是。怎么？”

“太简单了！”赫敏也站了起来，“一个伏地魔的魂器，就这样简单的被你们找到了！”

“那是因为我们运气好！”罗恩说，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赫敏的目光一瞪，全给瞪了回去。

“说说看，当时发现它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赫敏问。

“完全是无意的。它在其中一间屋子的废墟里，正好被我一脚踩到。”哈利回忆着说。

“那间屋子，你觉得他看起来像是作什么的？”赫敏继续问道，表情严肃。

“像是……起居室，或者卧室。”哈利答道，“这很重要吗，赫敏？”

“或许……我有一个……一个猜测。”赫敏回答说：“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真的太幸运了！”

“什么？”哈利和罗恩异口同声的问。

不过赫敏紧缩眉头，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理会他们。“可能……确实有这种可能……但是怎么解释呢？他不可能也没有发现……”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哈利和罗恩都瞪着眼睛看着她。赫敏赶紧解释到道：“哈利，伏地魔那天晚上到你家是为了谋杀。我认为这个魂器很有可能就是在这次谋杀中做成的。想想吧，它正好掉落在一个可能是起居室或者卧室的地方！那么，是什么原因使它遗落在那里不为人知呢？”

赫敏看着哈利和罗恩，但是他们两个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首先，杯子对伏地魔来说，是魂器，保存他的灵魂，按理说他没有任何理由失去它。但是如果我们仔细想想当时的情景——伏地魔被从哈利身上反射的咒语击中了，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就是在那一瞬间遗落了这个魂器呢？尤其是如果我们假设他已经利用哈利爸爸或者妈妈的死，做成了这个魂器，那么这个推测就是有可能的。

第二，他遗失了这个魂器在那里，而他不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可是如果他知道，为什么这个魂器还会在那里呢？伏地魔为什么不取走魂器？

第三，也是我最不明白的地方，邓不利多为什么也没有取走这个魂器？我认为在伏地魔杀害了哈利的父母，但又被击溃之后，邓不利多一定到过现场！我甚至认为是他施下魔法保护遗址……简单的保护……起码可以防止好奇的麻瓜。你们走到了面前，而我猜麻瓜甚至无法走到房子面前。”

赫敏一口气说完这些，看着她的两位挚友。他们都说不出话来。“这三条从理论上来说没一条能站的住脚，因为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似乎没有别的解释。”赫敏加上最后一句作为总结。

“精彩绝伦！”罗恩一副经历了生死考验一般的样子，夸张的大口喘着气，“你怎么看？哈利？”

“赫敏说的有道理！确实很难理解，很难说的通，但是我认为很有可能我们确实足够幸运，幸运到一切事实正如赫敏所说。但愿如此！”

“那么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

“要么尽快毁了这个魂器，要么尽快带它离开这里藏起来，总之不能让伏地魔找到它！”哈利接过赫敏的话，平静的说。

 

PART   14   父与子

 

一声轻响,一个身影出现在夜幕中马尔福庄园前的道路上.这是一个约摸16,7岁的青年男子,一头金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十分显眼.他的步伐中显出些许疲惫,但是他还是尽量的迈开步子,向道路尽头那幢高大巍峨的建筑快步走去。

今晚的月光出奇的明亮.但是在这一轮明月的照耀下,这座不久前还华丽气派的庄园现在却破败而荒凉.空气中漂浮着薄薄的雾气,使人感到彻骨的寒意和莫名的诡异。

可是那男子似乎丝毫不理会眼前的景象,他走到城堡的大门前,一把扯掉门上贴着的“魔法部封条”，推门走了进去。

一只觅食的老鼠听见脚步声急忙躲进了黑暗的角落里，睁着眼睛四下窥视着。突然，一束亮光照亮了屋子，老鼠吓的立刻逃的不知去向。

德拉科·马尔福站在自家的起居室里，手上举着魔杖，环顾四周。

即使是灰尘也无法掩盖这间屋子曾经的奢华。天花板上绚烂的彩绘，窗户前精致的帷幔，墙上的肖像，还有那些金色镶边的沙发和扶手椅。另外，在这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上都装饰着蛇的图案，斯莱特林的徽章。

尔福再次挥动魔杖，点燃了烛台上的蜡烛，然后走到其中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一种特别强烈的疲惫的感觉向他袭来。这种感觉仿佛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在他的身体，而是在他的心里，使他觉得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愿去想，只想象现在这样，如果时间能就此停留……

此前，他也曾经有一次有过这样的念头。那时他也是坐着，坐在一张长椅上，和她一起。他看着周围的人们笑着，孩子们跑来跑去，天边的夕阳一点一点落下去。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只是“如果”，是永远没有“后来”的。马尔福睁开了眼睛，目光注视着空气中的某个地方。有些事情必须去做，有些人就让她永远留在那时那刻的记忆里。乐章中偶尔出现的插曲，无法改变命运的旋律。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尽管这声音很轻，但是却是再熟悉不过了。坐在椅子里的马尔福一下子清醒起来。毫无疑问，有人幻影移行到了这里，就在门厅！而且那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正向起居室走来！马尔福立刻灭掉了蜡烛，握紧手中的魔杖，退到了厚重的窗帘后面，屏住呼吸。

是谁？在这个时候？到这里？难道是他？

现在屋子里又是一片黑暗了，什么也看不见。那脚步声走进了起居室，并且直接向马尔福藏身的窗户走来，越来越近。

马尔福觉得自己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它们响得好像有人在大声的敲鼓一样。可是他不可能听见这心跳声……他不可能知道我藏在这……可是如果真的是他……
那个人走到了窗户前，停住了。马尔福尽量的不着痕迹的侧过头，从窗帘的缝隙里向外看：那人伸出了一只手，伸向了窗帘——“呼啦”一声，另一侧的窗帘被拉开了，皎洁的月光撒了进来，照亮了屋子，也照亮了那个人的脸。

不是伏地魔，而是马尔福再熟悉不过的——卢休斯·马尔福——他的父亲！

卢休斯看上去十分的憔悴。他的头发凌乱不堪，眼圈深深的陷了下去，嘴唇发白，神情也有些恍惚。阿兹卡班的日子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了。他双手撑住窗台，似乎在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一些，然后他举起魔杖，给自己变出了一些食物和水。他拖过刚才马尔福坐的那张椅子，坐了下来，开始吃东西。起初他的动作有些迟缓，好像连吃东西的力气也没有。后来也许使食物的作用，他有些渐渐恢复的样子。等他全部吃完，他坐在那让自己充分的休息了一会，便再次挥动魔杖，给自己整理仪表。最后，尽管他仍然憔悴，但是已经明显的恢复的力气，神情也十分清醒。

卢休斯没有点灯的意思。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天上的月亮，思考着什么。

“纳西莎……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我知道你失去希望了，你不相信我们还能……哼……真是……愚蠢的女人！”

卢休斯愤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响。紧接着，一声大笑打破了宁静。

“谁？出来！”卢休斯大吃一惊。这间屋子里面竟然还有别人！他一下子站起身来，魔杖直指发出笑声的方向，身后的椅子“砰”一声摔在地上。

马尔福拉掉窗帘，出现在他父亲的面前。

“你！德拉科！”卢休斯惊奇的喊道，但是魔杖依然指着马尔福。

“父亲！”马尔福声音里不带一点感情，“你从阿兹卡班出来了？你是刑满获释，还是他们大发慈悲？不过我猜，你是拼尽全力才逃出来的吧？”

卢休斯没有立刻回答。他冷冷的笑了。

“怎么？听到我说你母亲，你不高兴了，儿子？”卢休斯轻蔑的说，“看来我不仅有一个愚蠢的妻子，还很不幸的又多了一个愚蠢的儿子！”

马尔福的魔杖也举了起来，指向他的父亲。“不许你这样说妈妈！”他大声吼到。

“哼！”卢休斯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难道我说错了吗,德拉科？要不是你母亲愚蠢的认为黑魔头会失败，愚蠢的认为我不会再回来了，愚蠢的竟然背叛黑魔头……”

“我说了，”马尔福打断了卢休斯的话，“不许——你——这样——说——妈妈！”
他冲到卢休斯面前，魔杖指着他父亲的脸。

卢休斯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就好像他知道他儿子的愤怒根本不能把他怎么样。他接着说道：“而你！德拉科，我的儿子，我真遗憾，我现在才发现你比你母亲更愚蠢！”他一挥手推开了德拉科，快步地再屋子里走来走去，语速也越来越快，越来越激动：“你以为我在阿兹卡班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你说，你为什么用消失柜跑到了霍格沃兹去？为什么？你这么作真是愚蠢透顶！黑魔头把马尔福庄园作为秘密基地，这是多么高的信任？多么大的荣誉!我穷我一生的对他的忠诚才得到这一切！而你！我的儿子，却从这里跑了出去，而且是跑到了霍格沃兹，用行动背叛了一切！如果不是你的行为，主人不会舍弃这里，舍弃我！”

“所以，你母亲的死是你造成的！是你！当然，这也是因为她竟然愚蠢的想要庇护你！所以她死了！黑魔头杀死了她！我对此毫不怀疑！当我听到这一切的时候我真是不敢相信，我的妻子和我的儿子，竟然选择了背叛，而且毁了主人对我的信任，毁了我的一切！”

“黑魔头对你的信任？”马尔福讥讽的说，“你竟然以为他会信任你，在你弄丢了他的魂器之后？”

卢休斯的脸一下子白了，像一头被惹恼了的兽。

“你说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妈妈的死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失误！你弄丢了那个魂器之后，你的主子大发雷霆。所以你就把我送给了他，让我去做那些事情，父债子偿！你根本不在乎我的性命，你也不在乎妈妈的，你只在乎你的前途！你一心一意的就只是为你的主子效忠，我和妈妈是被你利用的牺牲品和陪葬！”

“德拉科，”卢休斯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说道，“你好像长大了不少，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本来我应该高兴的，因为你确实不像以前那么不懂事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知道为什么吗？”卢休斯停了一停，魔杖指向德拉科的脸，“因为我很遗憾的发现，尽管我难以置信，你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低贱的思想，和我一直教导你的完全背道而驰，使你背叛了你的血统，你的家族，你的——父亲！”

就在卢休斯说道最后一个词的时候，他突然加大了音量，魔杖闪出一道红色的光芒，击中了马尔福。

马尔福完全没有防备，痛苦的倒在了地上。卢休斯在他身边停了下来。“没有想到我会出手？儿子，我的德拉科，在你心中我仍然是你的父亲，尽管现在你恨我，但你用魔杖指着我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想过要对付我。这可能就是我们父子的区别，虽然我一直努力的把你培养成又一个我。但是你已经选择了背叛……”

卢休斯的声音低了下去。他起身走向窗户，再次看着窗外的有月亮的天空，喃喃自语：“我会回到他身边的！我仍是忠于他的！他会原谅我的，会的！”

“他不会的！”马尔福用尽力气喊道。

“什么”卢休斯大声说道，走回马尔福面前，“你说什么？”

“我说，”马尔福挣扎着坐了起来，“你是个可耻的失败者！”

“不——”卢休斯怒吼着，举起了魔杖：“我要杀了你！阿瓦达索命！”

马尔福闭上了眼睛。或许这样死了并不算什么，只是不能为妈妈报仇了……

可是咒语在空气中发出一声钝响，仿佛一个无形的盾牌挡在了他的面前，咒语没有击中他。马尔福睁开眼睛，却看到卢休斯也很莫名的样子。可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了一个最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

“卢休斯，杀死自己的儿子未免也太残忍了！”一个冷酷的声音说道，没有一点怜悯的语气，倒像是在讽刺。

接着，马尔福看到（卢休斯的表情更加的惊恐），伏地魔出现在他面前。卢休斯立刻跪下在他面前，低声叫道：“主人……”

伏地魔没有理会卢休斯，马尔福感到，他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的眼睛闪着红光，十分恐怖。马尔福意识到伏地魔正在对他摄神取念，可是他无法抵挡他。然后他说话了：“卢休斯，小德拉科很想杀了我，为他那可怜的母亲报仇。”

“主人，我可以……”卢休斯立刻说道。

“不。”伏地魔打断了他。“卢休斯，我今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看你解决你的家庭成员的。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德拉科至少有一点说的很对，卢休斯，你的失误我会让你补偿的。但不是用这种方法来证明你的忠心。”

“谢谢你，主人，谢谢。我会证明我的忠心的，我完全听您的吩咐。”卢休斯说道。

“现在，我需要他。”伏地魔接着说道，“我需要知道一些事情，而德拉科，正好能告诉我。因为他的一段经历，一段很不寻常的经历。”

完全没有防备，完全无法抵抗，伏地魔再次侵入了马尔福的大脑。许多记忆一下子涌上来：童年的，家庭的，学校的……遇到她的时候……

“不！”马尔福高声喊着，声音里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迫使伏地魔退出了他的记忆。然后，他倒在了地上，急促的喘着气。

“这么做是愚蠢的，德拉科！”伏地魔的声音好像冰一样彻骨。“抵抗我，你竟然选择了抵抗？去年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同样没有完成，你和你父亲一样令我失望。”

“其实我并没有指望你能完成，因为在做事情的胆量方面，你可是远远不及你父亲。不过现在你似乎有些‘可喜’的变化了！但是我会告诉你，抵抗我，会是什么下场！摄神取念！”

什么也比不上这种痛苦，什么也比不上这种绝望。竭尽全力也不过是毫无结果，而且是那么可笑……

“真是——绝妙！”伏地魔收起了魔杖说道：“一生中最美好的记忆！平静的生活，美丽的女孩，心灵最深处的感情——真是——感人！”

他笑了起来，张狂，可怕。

“卢修斯，我的狡猾的朋友，你不会想到的！不会想到在德拉科的脑海里有什么！”

卢修斯显得很紧张，但是伏地魔却出乎意料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向马尔福说道：“我会成全你的！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钻心剜骨！”

 

PART   15   这是我保护他的命运

 

仅仅过了两天——自从哈利和罗恩带回了那个魂器——但是有时赫敏觉得就好像过了两个世纪那样漫长。在这两天里，只要一有时间和机会，赫敏，哈利，和罗恩就聚在一起，讨论有关魂器的事。他们翻来覆去的讨论，猜测，但是他们的进展很缓慢，因为他们谁也没有那么多的知识。面对魂器，他们谁也不比对方知道更多。即使是“万事通”赫敏，也是一样。而且，他们没有人可以请教，这也使他们经常在讨论中陷入沉默。

最后他们达成一致，必须尽快带魂器离开陋居。

这样的状态使得三人组的情绪多少都有些失控。哈利有些懊恼，这懊恼使他有些烦躁，焦虑。罗恩也远不如以前开朗，常常长时间的不说一句话。赫敏也是一样，没有时间去考虑魂器以外的任何事情。

更为麻烦的是所有的这一切他们还必须向韦斯莱先生和夫人，还有金妮隐瞒，不让他们察觉。韦斯莱先生带回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糟糕：魔法部的临时指挥部已经移到了圣芒戈，那里每天都乱成一团。神秘人无影无踪，傲罗们谁也找不到他。而且傲罗们光是追捕那些食死徒们就已经够忙的了——他们倒是满世界作乱。

如果非要找出一条让人欣慰一些的消息，就是卢平送来了口信，他将于晚饭后到达陋居。

“对了，”罗恩喊道，“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我们可以问问卢平，他是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啊！”

赫敏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明白卢平未必比他们知道的更多。而且魂器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赫敏和罗恩之前，恐怕只有邓不利多和哈利，还有伏地魔本人知道。但是卢平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他们只能向他摊牌，然后商量对策。

晚饭像往常一样愉快，韦斯莱夫人的饭菜也和往常一样可口。大家轻松的交谈着，对时事发表意见，对魔法部的政策评头论足。

一开始谁也没有在意，直到金妮小声的问了一声：“赫敏，你还好吗？”

“哦……我很好……很好。”赫敏回答到。

事实不是这样。事实是赫敏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一开始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怎么了，但是渐渐的，某种感觉越来越强烈，直到赫敏意识到这种感觉叫做不安。而且她以前也有过这种感觉，但是现在的这种不安是惊人的。

一个在这两天里几乎已经被她遗忘的人的名字浮现在赫敏脑海里。

是他？他出事了？

是的，你很清楚，是的！

我该怎么办？

你当然要去救他！这是你保护他的命运。

可是哈利，还有其他人会怎么说？他们不会明白的！

可是你没有办法压抑这种感觉的！

哦，不！不要逼我！

你必须去！他很危险！

“赫敏!赫敏！”

是金妮，她大声的喊着，已经来到赫敏面前，双手捧着赫敏的脸：“你看看我，我是金妮！你怎么了赫敏？！”

赫敏意识到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她自己：哈利，罗恩，韦斯莱先生和韦斯莱夫人，还有她面前仔细看着她的金妮。

“你怎么了，赫敏？我一直看着你，你好像……好像……”金妮有些着急的问道。

“我……”赫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这时其他人都围了过来，一脸不解的表情。哈利问道：“赫敏你怎么了？金妮，她怎么了？”

“我坐在她对面一直看着她。本来她是好好的，然后就变得很不对劲了！”金妮对哈利答道。

“赫敏，亲爱的，你是不是太累了？”韦斯莱夫人关心的问道，“我看这样吧，让金妮陪你回房间休息，金妮……”

“不。”赫敏站了起来，打断了韦斯莱夫人的话，“不用了，我很好。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啊，赫敏？”罗恩问道。

赫敏看了看所有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我必须离开，马上。”

“什么？你说什么？”罗恩惊奇的问道，“你们听见了吗？还是我听错了？赫敏你现在要走？去哪？”

赫敏看着哈利，他也正看着自己。“是的，我有一些事情，我的事情，我必须马上离开！”

“赫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哈利平静的问。

“不要问我，让我走，我必须……”赫敏已经带着一点哭腔了，情绪开始失控。

所有的人都有些呆住了。罗恩不知所措的说：“我的天哪，你到底怎么了，赫敏？”

赫敏掏出了魔杖，向门口走去。可是被哈利一把拉住了。

“哈利！”赫敏叫道。

“赫敏！”哈利也喊道。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韦斯莱夫人赶紧去开门。大家都站在餐桌旁，一声不吭。然后就听见韦斯莱夫人在门厅大声说道：“莱姆斯！你来了，太好了！”稍后，卢平就出现在了陋居的餐厅里。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停留了一会，问道：“出了什么事？”

哈利松开了拉住赫敏的手，第一个在桌前坐了下来。“卢平，赫敏突然说要走。”

“而且她还很奇怪！你最好看看她！”罗恩接着说道，也重新坐了下来。

“是我先发现的！赫敏她好像恍恍忽忽的！”金妮补充了一句，也坐下了。

“哦，卢平，你快看看她，这孩子确实……”韦斯莱夫人没有说完，她一挥魔杖，收拾好桌子，走进了厨房。韦斯莱先生没说话，也坐了下来。

卢平看了看赫敏，露出了浅浅的微笑。“那么，我们也坐下谈，好吗，赫敏？”

卢平的到来似乎让赫敏镇静了一点。她顺从的坐下了，但是心中的不安感却在增强。

“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赫敏小声的说。

卢平仔细看着她的眼睛。

“哦，天哪，这是咒语的作用！”卢平轻轻的说。

“咒语？什么咒语？你是说赫敏中了咒语？”罗恩难以置信的问。

“是的，能看出来的，可以通过外在的表现进行推测。语言，神态，还有瞳孔的变化。”

“归根结底——”哈利说道，然后卢平接过了他的话：“归根结底，赫敏身上背负了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说完他转向赫敏，笑了笑：“我没说错吧，赫敏？”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的注视下，赫敏点了点头。

“什么？”哈利和罗恩一起喊道。

卢平则是很平静的继续说道：“身负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是十分痛苦的！因为它是不可违背的。而且，魔咒会强迫你履行诺言，就像你们现在看到的，赫敏的表现。”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我只能推测出这些，至于赫敏立下的这个誓言到底是什么内容，这就只有赫敏自己才知道了。”

“这个咒语，真的不可解吗？”金妮问道。

“好问题！”卢平的声音略微上扬，“一般来说，是的。但是有一种特殊情况：如果立下誓言的双方的见证人在心中默认了一个条件，那么今后这个条件得到满足，誓言就会自动解开，从而失去效果。”

金妮点了点头。

“你知道什么，金妮？”哈利立刻警觉的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好像知道赫敏会发生什么事似的，是吗？”

“可是这是赫敏的隐私，我不能……”金妮犹豫的说，她正想开口，却变成了一声惊呼：“赫敏，你怎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赫敏看去。从刚才起她就一直没说话，但现在她痛苦的用手捂住胸口，趴在桌子上。卢平赶紧扶起她，让她在椅背上躺好。“赫敏，告诉我，你和谁，立下了什么誓言？这很重要！”

两行清泪从赫敏的眼角流了下来。

“是他，德拉科·马尔福！”金妮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说。

“德拉科？”

“马尔福？”

哈利和罗恩喊道，就连韦斯莱先生也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金妮，你知道？告诉我他们誓言的内容！”卢平似乎不是特别在意马尔福的名字，尽管这个名字已经使陋居的空气都震动起来。金妮望了望赫敏，知道她现在非常的难受，并且觉得自己也莫名的难受了起来。如果可以，她情愿什么都不说，可是必须告诉卢平，现在只有他可以帮助赫敏。于是，她将赫敏告诉她的有关誓言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我的天哪，她没告诉我们，她什么也没说！”罗恩有些难过的说道。

“这孩子，受了这么多苦！”回到餐厅的韦斯莱夫人使劲的擦着眼睛。

“这就明白了。”卢平再次仔细的打量着赫敏，“你现在感觉到马尔福正身处险境是吗？”赫敏点了点头。卢平接着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

“我不知道，或许是钻心咒。”赫敏答道。

“确实，你的身体会有感觉的，你会感同身受。”

“赫敏该怎么办？”哈利问道。

“没有别的办法，只有履行誓言。”卢平的回答使所有人再次陷入沉默。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卢平说的没错，但是又那么矛盾。

这时，赫敏挣扎着站了起来。“好了，我该走了。这是我保护他的命运。”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阻拦。赫敏深深的呼吸，使自己的步伐平稳一些，向门口走去。韦斯莱夫人发出了一声抽泣。

突然，一道红光直指赫敏的后背，击中了她。

哈利放下了魔杖。“我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眼看着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个普通的昏迷咒，我想不会伤害倒她……”

他轮流看着每一个人。最后，卢平叹了一口气，说道：“可以理解，哈利。但是，你要知道，对于牢不可破的誓言，你拦得住赫敏一时，拦不住一世。”

 

PART   16   履行誓言

 

凌晨三点左右，赫敏被一阵心脏绞痛的感觉惊醒了。一开始，她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里渐渐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以前发生的事，意识到刚才又是一个钻心咒。然后她看到自己左边的床上，金妮睡得正熟。赫敏穿好衣服，轻轻的下床，离开卧室前最后看了一眼金妮，关上了门。

陋居的楼道里悄无声息。赫敏经过哈利和罗恩的房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推开门看了他们一眼，“再见，哈利；再见，罗恩。”赫敏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在韦斯莱先生和夫人的门外，赫敏同样和他们告别。

现在，“履行誓言。”就像卢平说的，她必须这么做，哪怕她（赫敏有些艰难的想到）并不十分清楚怎样去做。

走下楼梯，赫敏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有一个人正坐在客厅里。他正凝神的翻阅着手中的一叠羊皮纸，但是赫敏却感到，他整晚一直坐在这里，就是在等自己。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现在离开。这个发现让赫敏有些惊讶，她轻轻的喊了一声：“卢平教授！”

“赫敏，你好。”卢平听见声音，抬头看着她，温和的笑着，“过来坐一会好吗？有几句话想和你谈谈。”说完,他大幅度的挥动魔杖,似乎给整个房子都念了隔音咒。“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更多的人了。”他笑了笑说。

“好的，教授。”赫敏走过去，在卢平对面坐了下来。“教授，我……”

“不必解释，赫敏，我理解。”卢平仍然微笑着说，“牢不可破的誓言是不可以打破的。同时我想告诉你，哈利击昏你不是有意伤害你，我想你会理解的，是吗？”

“是的，教授。”

“另外，我还想问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我……教授，我要去找他。”赫敏答道。

“那么，你有没有想好到哪里去找呢？”卢平接着问。

“尽管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我有一种……感觉……感觉到我能找到他。然后，我必须……尽管我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能力，但我必须尽力解救他。”赫敏说道。

“我不怀疑这一点。确实，你和马尔福之间的这个誓言很特殊。我是指誓言的内容。”卢平平静的说道，“纳西莎要你保护马尔福的安全。尽管我认为她这么做并不理智，因为正如你所说的，赫敏你并不具备保护某人的能力。但我可以理解她这么做的原因。因为当时纳西莎别无选择。”

赫敏没有出声，因为卢平的话使她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那么，然后呢？”卢平接着问道。

“然后？教授，我不明白……“赫敏有些疑惑的问。

“是的，然后！然后你怎么办？你怎么救他？”卢平说，“你没有想过，考虑过吗？”

“我没有。”赫敏有些惭愧的小声说。

“那我就要批评你了，赫敏。”卢平的语气变的严肃了，“作为你这个年纪最优秀的女巫，你的理智和冷静到哪里去了？你没有慎重的考虑你应该考虑的问题，对可能遇到的情况毫无准备，难道你现在是要去夏威夷度假吗？”

“卢平教授，我……”赫敏有些着急的说道，但是被卢平打断了。“我不反对你去救马尔福，既因为那个誓言，同时也是因为我相信如果邓不利多还在，他是不会让霍格沃兹的任何一个学生落到黑暗的世界里去的。”

“但是，救人并不等同与自我牺牲。我们应该最大限度的自保。那么现在我要问你，”卢平说道，“赫敏，假设你现在找到了马尔福，你打算怎么做？”

卢平的一番话使赫敏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如果我遇到食死徒，或者伏地魔，”赫敏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的上上之选是尽快的逃脱。”

“很好，我很高兴你能有正确的思路。”卢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么，怎么逃？”

“我可以幻影显形？”赫敏答道。

“是一种方法，但是运用咒语，必然有一个时间，哪怕这时间非常短。而且我认为这样做隐蔽性不够。所以，”说着，他掏出一样东西,放在赫敏手里。“我建议用这个。”

“什么？”赫敏问到，仔细的看卢平给自己的东西——一个银西可，用一片撕下来的报纸包着。“这是？”

“现在不要碰它——这是一个门钥匙。”

“门钥匙！”赫敏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

卢平看着赫敏露出了亲切的微笑。

“教授，谢谢你！”赫敏真心的说道，“您真是太好了！”

“那是因为我和黑魔法打交道的经验比你们多一些。我想，门钥匙应该能帮助你们逃脱，它会带你们去凤凰社。”卢平说着，走道窗前，看着外面，说道：“再过一会，天就要亮了，我会向哈利他们解释的，然后我们去凤凰社和你会面。现在，快走吧！

赫敏看着卢平，心里充满了感激。她和卢平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自己那种决绝中带着一点悲壮的心态消失了，那种慌乱和害怕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同时也更加的理智，沉着和自信。

“好的，教授，我们稍后见。”赫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走出了陋居，消失在夜幕里。

稍后，赫敏成功的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面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因为其实赫敏对马尔福庄园实在没什么概念。不过她倒是十分肯定马尔福一定会在这里：不仅是因为感觉，同样也是因为了解——这里毕竟是他的家。“那么，一见到马尔福就立刻用门钥匙。”赫敏对自己说。

不过赫敏没有想到的是，在庄园最高的塔楼的一扇窗户后，正有人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终于来了！这个泥巴种竟然让我等了这么久！”一个愤恨不已的声音说道。然后另一个身影也走到了窗前，看了看下面，没有说话。第一个声音又开口说道：“卢修斯，是她吗？你可看清楚了！我可不想出什么差错。”

“如果你不想干，可以站在一边看着！”卢修斯厉声说道。

“哼哼！”那个人冷笑道，“卢修斯，原来你在主人面前一直很受宠，可是你要清楚一点，现在情况变了！你已经几次失手，我是好心提醒你，最好不要在重蹈覆辙，我可不想被你牵连，失去主人的信任！”

“主人依然信任我！”卢修斯的话仿佛是从牙根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十足的愤怒。然后，他也笑了：“‘好心’?笑话！”

说完，他又向窗外看去。“快走！她进来了！”

赫敏推门走进了马尔福庄园。她点亮魔杖，警惕的四下张望着，银西可隔着纸片握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周围的环境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她第一次打量这里的时候是匆匆忙忙的经过，现在又是在黑暗中，只能借着魔杖发出的光看见眼前的一小块地方。不过现在她也没有心思去审视这座房子，因为她能感到自己离马尔福越来越近。

赫敏凭着感觉在屋子里走着，推开一扇又一扇门，穿过许多房间。终于，她走进其中的一间，一眼就看见房间角落里椅子上似乎有一个黑影，倚坐在墙角。她赶紧走过去，举起魔杖——一束光芒照亮了他苍白的脸，他的冰蓝色的眼睛——德拉科·马尔福,正看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的眼睛的一霎那，赫敏觉得自己有些慌乱，而且手足无措。她看见马尔福被绑着，赶紧动手给他解开。

“你来干什么？”马尔福小声的说，声音有些虚弱。

赫敏一边解绳子，一边说：“别说话，我要解开你的绳子——怎么会解不开呢？”

“你快离开这里！”马尔福接着说道。

赫敏没有回答他，开始用试图用魔杖解开绳子。

“我说，”这回马尔福喊了起来，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你走啊！”

赫敏被他吓了一跳。“马尔福，你……”

但是赫敏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咒语已经射向了她！赫敏跌倒在地上，全身和马尔福一样被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两个人影走进了这间屋子，灯被点亮了：卢修斯·马尔福和一个食死徒，站在门口。

“精彩！”那食死徒用一种十分怪异且令人恐怖的声音说道：“精彩的魔咒！”

卢修斯没有理睬他，面无表情的走到赫敏面前。站在那从高处俯瞰着她。那名食死徒也跟了过来，继续说道：“泥巴种！恶心！不过谁会想到呢？小德拉科竟然和她在一起呆了那么长时间！真是玷污血统啊！你听见了吗，德拉科还叫她‘走’呢！卢修斯，你做何感想啊？其实我自从听主人说他对德拉科的脑子摄神取念，发现这段记忆的时候就一直很想问你呢！”

“闭嘴！弗埃尔！”卢修斯有些恼羞成怒的说道。

“本来你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卢修斯！” 弗埃尔的语气变了，变得冷酷无情。“要是我是你，我会感谢德拉科的！”

“我说过了！主人依然信任我，以及我对他的忠诚！”卢修斯大声吼到，魔杖指向了弗埃尔。

弗埃尔冷笑道：“怎么？想干掉我？我可不像你，卢修斯，不像你这么失败!你仅仅是运气好！因为主人需要这个泥巴种，而恰恰是德拉科的记忆帮助了主人，使主人知道了那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想到可以利用你儿子！所以你真是幸运啊，有这么一个好儿子！啊，对了，还有一个人你也得感谢呢！就是你那美丽的妻子，纳西莎，别忘了是她给他们立下的这个誓言！”

弗埃尔越说越快，好像他知道自己一口气说出这些话准能激怒卢修斯。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卢修斯的魔杖已经指到了弗埃尔的鼻子上，弗埃尔也是一样，双方的争斗一触即发。

一旁的赫敏听到这些却一下子惊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紧接着，赫敏又想到（她懊悔得几乎想杀了自己）：自己原本应该是一见到马尔福就立刻用门钥匙的！现在银西可虽然在自己手上，可是却没有办法带上马尔福！怎么办？怎么办？

赫敏看着卢修斯和食死徒，有些绝望的想到：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们能打起来，或许能趁他们不注意……

她撇了一眼马尔福，但他似乎打定注意不理她。这个发现使赫敏有些莫名的沮丧。马尔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旁边的墙面，面无表情。

时间好像变得凝固了。赫敏感觉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卢修斯和弗埃尔结束了对彼此的瞪视，缓缓的放下了魔杖。他们似乎恢复了理智，但脸上仍然带着对彼此深深的恨意。

赫敏觉得自己的希望更加渺茫了。

卢修斯转过了身，再次面对着赫敏和德拉科。他用魔杖使他们站了起来。

“应该把他们绑在一起。”弗埃尔说道，“既然德拉科不介意泥巴种的味道，那么背靠背……”他没等卢修斯表态，就已经抢先挥动起魔杖。

“不！”卢修斯反应很快，大声的喊道。

已经来不及了！赫敏放掉手中的纸片，使银西可触碰到了和自己背靠背的马尔福的手。一阵旋风般的感觉，他们离开了。

赫敏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卢修斯的怒吼：“你没看到那泥巴种的脸在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