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儿时心心相惜的伙伴,她与我,枕着彼此交换心思,感应着对方的心跳和呼吸。如果没有我,她无法入睡,如果没有她,我无法自在。我们之间心有灵犀,默契相知,仿佛全世界都离去都可以,因为还有我们相知相依。
母亲说,这位小伙伴只在我3岁时候陪伴我,以后再也未曾出现我的生活。长大以后,再也没有与这样的伙伴相逢,这样可以相知相惜。
儿童时代,我有一群小伙伴,我们一起丢沙包,跳皮筋,堆雪人,捉迷藏……我喜欢白天讲故事给他们听,周末请他们来家做客,玩得内容很丰富很有趣。
中学时,看花眼交了一个年纪虽小,满腹心机的恶霸女做朋友。掏空我的隐私,公告世人。那时候,我才知道人世间很多险恶防不设防。她欺我,辱我,卖我,毁我,我还一再忍,一再让。
大学时,我和老徐开始结交,一起上自习,一起实习,一起聊心思,安全可靠,彼此信赖,只是我的琴音她未必全都懂。
工作以后,见识过职场的勾心斗角,前一分钟掏心掏肺,下一分钟就可能万劫不复。于是,慢慢学乖,不再逢人就说心思,遮遮掩掩地恍惚更安全。
结婚成家后,我的生活只有先生,每天萦绕在先生周围,他成为我琴前唯一的听客。围城之外,看客听客全无。
从岁月里逃脱出来,把玩的琴声渐渐谢幕。前朝旧梦遗留的愿望,仿佛夜空闪着眼睛的星光,霎然间照亮了整个宇宙,唯有断了弦的声音穿越了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