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珠滴落,一缕不明的光线隐射入窗,仿佛击退了昨夜无烟的黑暗。心重新回到原点,试图遗忘暗夜拷打的印迹,寻觅天边向光的安然。
牢狱、坟墓,恐怖的字眼,剥离生命的自由与权力,从此囚困于痛苦、仇恨,不得释放。心灵和精神的苦痛超越人身之苦,足以摧毁人至面目全非。《古文观止》里一文写到,西汉第一才子贾谊因怀才不遇忧郁而死,苏东坡评其“才大量浅,不懂得化解自己的抑郁”。台湾作家张德芬演讲时说过一个台湾人,曾经做生意被人欺骗后,多年来不能释怀,苦苦被仇恨囚禁于心,结果罹患癌症而死。
冥冥,陷入禁锢自由的牢狱,吞嗤灵性的喜乐。挣扎、出逃、逃离,心灵依靠一场酣畅呐喊的战役。截取影片《越狱》的主角迈克尔带领狱中兄弟三番几次越狱逃亡的片段,转接《肖申克的救赎》男主角牢狱中19年挖出越狱之路,反观自由光辉灿烂到鄙夷一切。当钟声响起归家的信号,南非总统曼德拉的生命有点嘘唏,一生为争取种族的平等和自由斗争,不仅只为追求政治自由,更是精神自由。
真正的牢狱并非敌人施加,而由自己给心灵套上枷锁,被仇恨、抑郁、痛苦反复折磨,恍惚找不到出逃的路口。心画上牢狱之门,犹如给生命戴上镣铐。心倘若放下仇恨、抑郁和痛苦,牢狱之门不攻自破。宽恕和原谅好比一汪沙漠清泉,洗净迷途之心的尘埃。曼德拉为自由抗争入狱27年,当他被释放时说:“当我走出囚室,我已经清楚,如果我不能将怨恨和痛苦留于身后,其实我仍然还在狱中。”
他以伟人的胸襟宽恕和原谅禁锢他27年的敌人,选择忘记怨恨和痛苦。曼德拉追悼会上,爱女马卡兹维说,她相信父亲这一生不仅仅是为政治自由而战,也是为精神自由而战。“他说,原谅是需要勇气的,宽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我想,他知道如果不去原谅,他的精神就永远被禁锢着。我们可以从他的一生中学到的是,要有用勇气去原谅别人。我们不是天生就憎恨别人——我们被教会仇恨,如果你能教一个人恨你,也能教会一个人去爱、去接受、去原谅。”
平凡或伟大,不以身份丈量,仅以胸怀作尺度。泥土、尘埃本不归心所有,纵已染上,即以剪裁。天那边升起暖阳,原来一寸光,足以融化心头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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