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北/文
麦芽糖/编辑
潇彧/主编
法国人的抒情歌曲有一个极其好听的名字,叫“香颂”,不听歌单看“香颂”这个词就觉得芳香扑面,徐徐袭人,那份华美里包裹了端庄,优雅间滋润着厚重,让你仿佛看到邓丽君徐小凤蔡琴们接踵而至,殷殷吐露情怀而不露齿;女子十二乐坊演奏过一首曲子《无词》,那哪里是无词啊,分明是列入了人间最美的词汇——唉,因为无词你就倾心听那民乐集体碰击出来的声音吧,它们沉静而有序地在心田流淌,你所有的伤痛都在它的岸它的树阴它的光线里弥合……在这些符号面前,浅斟了绿茶,看它的氤氲冲破了你的胃,浇灌了心脾,又幽幽地沾湿了你的窗纸你的门楣,摇晃着缥缈的身体而去。
美啊,就这份情怀了,停留在时间的一端,倾尽红酒,凋谢了紫罗兰,眠了西风。你开了窗,看那词在窗下的小河里若雨后的鱼般跳跃。将自己不被察觉地移动到它的岸它的树阴里,斜着肩,看时光和爱情被鱼们追逐着。爱情啊在水云间沉浮,隐匿,只有在疼痛时才发出丝绸和瓷片碎裂地声响。你若要再寻见它们,它们已化身齑粉,坐入蓁蓁郁香的稻穗,或者躲入包裹叶片和花冠的夜露里了。它们就此不再听你的呼唤,也让怜悯的翠鸟皈依你原来的心林。
把爱献给谁啊,爱又是怎样的一种温婉和明亮。忘了把人间所有最美的词语都堆到爱情的门前,爱本来就以残缺和没有结局为美啊。我由此敬重那些把爱情看得比一切甚至生命都重的人。我活着,活在爱情里,活在爱情至上的谦谦君子们沉默的情怀里,活在爱情的幻象和启示里,活得活色生香,不觉半星疲惫。美啊,我怎不感恩上天恩赐给幽香的生命,来让我承受这爱,让我不觉生的短暂、潦草和脆弱。这美,这天生的纯粹和后天的冷艳华丽啊。
就在稻花摇动的刹那,在露珠滑落的瞬间,在词开花生香的水面,在岸边小木屋提灯女子的掌心,我小心推开了爱情和书页的门。那时我知道生活已给了我很多,哪怕一身伤痛,哪怕除了拥有它们我仅破衣裹体。我还顾忌什么,用心灵赶路吧,痛快地将自己驱逐吧,直至赤裸,妖娆,蒸发,无影无形。
我活着,因为我爱,我思想,并坚守了那份纯粹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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