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随笔/感悟献尽爱竟是哀 |
分类: 潇彧咖啡-美文赏析 |
摄影地点:广西大化仙人洞旁边
那书生姓莫,名稽。二十岁,一表人才,读书饱学。只为父母双亡,家穷未娶。新晋了太学生,情愿入赘人家,正好与团头之女金玉奴年龄相宜,便由邻人撮合成了这桩美事。原本还怕“入赘”惹人耻笑,不曾想金玉奴才貌双全,温良娴淑,便也喜出望外。有了良好的学习环境,又有娇妻的督促照顾,这书生二十三岁便中了进士,被授为无为军司户,岂料在赴任途中心生歹念,嫌“团头”之婿名声不好,将金玉奴推于江中,以谋日后另娶。
巧的是,这金玉奴被新上任的淮西转运使许德厚,也就是莫稽的顶头上司所搭救,收为义女,并答应为之讨还公道。于是如此这般经过谋划,皮松骨痒、喜不自禁的莫稽又成了转运史的“上门女婿”。是夜,洞房成了提审堂,全府丫鬟、婆娘均抄起家伙棒打这无情无义落井下石的薄情郎……
这则故事得以流传下来,估计是女子们大抵都是低眉顺眼,自古以来男人大多都是负心薄情,而女人也差不多都认命了,有个中翘楚可能会写几首怨妇诗,或者跳了河,哭死的,总不能让人觉得“出口鸟气”,于是“棒打”一词引起了受压抑的人们的赞叹,又恰巧照应了那句“因果报应”的老话。
然而我更喜欢霍小玉,这个刚烈的女子,因“安史之乱”浪迹于民间,成了卖艺不卖身的一名“清倌人”,后遇见状元及第的陇西诗人李益,两人相见恨晚,情投意合,亦立下了“海枯石烂不变心”的盟誓。同食同住近一载,李益升为郑县主簿,临走立下誓言“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岂料李郎变心,小玉含恨而死,死前写下惊世句子:我死后变成利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得安宁。像霍小玉这样诅咒加怨恨,哪怕做鬼也不放过那个绝情人的,简直是太少太少。
爱了。相爱之时,甜言蜜语,轰轰烈烈,一切大好,你就是世界,你就是光。
不爱了。无情无义,撕破脸面,天塌地陷,鱼死网破,你要忘恩,你要负义,爱已不在,也不要留什么美好了,统统都滚蛋,不是当诺言是轻易吗?于是一时间,恩义两绝,女人自甘毁灭,男人灰头土脸。
而现实里,速食的爱情,鸡鸣后便回归原型,你是你,我是我,连早餐都是AA制,鲜有人会体会这种爱之深、恨之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情感了。
大多的人遭弃之后有的人笑笑过去了,有的人再不提薄幸人姓名,不再见对方,一辈子遗忘他,还有的人,仍会用这样粉身碎骨的方式去对待,我好好的一番情谊被你辜负,那么,就使出浑身的解术来吧,至少可以做到你永不能将我遗忘。你可以不爱我,可是你永不能将我忘。
也有无怨无悔的。
任君薄情寡义,欺世盗名,我只信,柔情打动。
83版《射雕英雄传》里,穆念慈幽怨的唱腔“早已明知对他的爱,开始就不应该,我却愿将一世交换,他一次真意对待。”画面里穆念慈把手掌切开,要给中毒的杨康过血。据说金庸旧作里写最后在铁枪庙,她搂着快死了的杨康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凄凉的月光照上来,她只是温柔地问,“你还记不记得我是谁?”斯情斯景,眼泪只能哗啦啦的下了。
这样的痴情女子,原就不该在现实生活里出现,因为终究等来的,也只是,豆蔻年华付流水,空对明月长叹息!
譬如,张爱玲,梅姑……
伤感!
献尽爱,竟是哀,风中化成唏嘘句。
前一篇:欧洲名人哀悼安东尼奥尼
后一篇:拍摄:广州大学城里的漂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