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尘暴到雾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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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不要脸越要猛打脸笨蛋英国人好幸福来自北京的勇士也怕死杂谈 |
分类: 闲言碎语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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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北京,不一样的模样
大约是2004年左右,那时候的北京,沙尘暴还是它的第一形容词。
每年回老家,总有亲戚追问:“北京的沙尘暴厉害不厉害?”每次出差去外地,也总有朋友打探:“北京的沙尘暴可怕不可怕?”大家都很好奇,是不是一下子就看不到天、看不到云、看不到人了?北京是不是天天都这样?
我总这样回答:“早几年时,是挺厉害的。”
厉害到什么程度呢?
有一次喝酒,喝多了就住在安贞里的同学家。第二天早上出门上班,一下楼就咳嗽个不停。更可怕的是,但凡视线范围之间,都变成了土黄色。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土腥味。就像是小时候走在土路上,突然一辆疾驰而过的大卡车荡起的漫天黄土一样。
我捂着嘴一路走向公交车站,看着人来人往的各种口罩,这个从小就觉得带上喘不过气的讨厌玩意儿,瞬间变得可爱而珍贵起来。
就在快出小区的不远处,看到一辆车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下土了。
这是在下雪时常玩的一出游戏,我用手抹了抹车上厚厚的灰尘,毫不夸张的说,足足有两三厘米厚。
在那天,大街上跑的车除了浅灰色和土黄外,就只剩下大花猫似的乱七八糟色了。唯一的共同特点是,都不怎么干净。
沙尘暴大多形成于内蒙古地区的沙漠地带和河北的农牧交错地带,我所知道的,库布其沙漠和浑善达克沙地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建防沙林,建更多可能的树,从源头阻止这些鬼东西的发生。
我曾清楚的记忆两个数字,在最近十年间:有一年的沙尘暴持续了两三天,据说平均到每个人身上,老天爷给大家都发了两斤沙子;还有一年,报纸上说一夜之间又下了33万吨黄沙。
事实上,从十几年前的每年十多场沙尘暴,恨不得每天戴着口罩出门,一到春天就似黄沙漫天,早上出门上班跟外面下刀子赴刑场一样。到后来,每年几场渐渐成了每几年一场。到近两年,也慢慢变得偶一为之了。
所以,当再有人问及时,自己心里也有了些底气:“什么沙尘暴不沙尘暴的,现在没那回事儿,都是早几年前的东西了。不信你们自己去看。”
有朋友说,你在北京这么多年,如果有人说她的不好,你肯定会像维护河南一样去保护她。
我说,是的,说是“第二故乡”那是矫情,那是留给名人们写回忆录的专用名词。我只知道,这里是我学习、工作、生活了十来年的地方,即便是没有了青春岁月的懵懂爱情,也早已是相濡以沫离不开的亲情。
人世间,有两样东西别人最骂不得。一个是母校,一个是家乡。别人哪怕冷嘲热讽一句,自己都得跟人红着脸掰眵几句。
可是,越是别人不能骂的东西,自己人骂的也就越狠。因为,无论我怎么骂他、损他、侮辱他、鄙视他、唾弃他,恨他不争气、踹他不成材,那都是希望他更好。
就像这个国家,他的天性就是懒,就是混,就是得过且过,就是没脸没皮。没有较真的人出来破口大骂,他真就不把你当回事儿。明明都已经肺痨晚期,走路一步三咳,外面喘个气都困难,出门买菜都要戴防毒面具了,都这个惨样儿了,我们的国家可能还会悠悠闲闲的喝上一口茶,慢条斯理地打着官腔:“不要着急嘛,我们再研究研究。”
所以,在连续几年的各种曝光、各种打脸、各种不留情面的指鼻子痛骂后,沙尘暴在北京渐渐没了踪影。
说“人定胜天”,那是吹牛逼。但用事实说话,沙尘暴这个东西的的确确经历了从无到有,再从多到少的渐变过程。它曾经极度恶劣,但它正在日渐美好。
既然沙尘暴可以,那么,雾霾天也不是不能解决的吧。
多少年前的伦敦,也似近几天的北京一样,处处雾霾,全是污染。在死了无数人后,怕死的伦敦人终于决定洗心革面,变得碧海蓝天。除了有事没事爱下雨之外,没啥大毛病。
有人可能说挑刺说,现在伦敦也全是雾啊,世界雾都嘛。我真想说,孩子啊,“雾”这种闻起来透彻心扉的水汽小杂碎,就不要拿来和我们大无畏的“霾”来相提并论了,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产物。一个是天然形成的水汽化合物,一个是人工合成的烟尘聚合品,哪个更牛逼?当然是能让人嗝屁翘辫子的最威武雄壮了。
有人说,既然北京不好,为什么不离开呢,骂有什么用?
我觉得,离开其实很简单,是最没技术含量的放弃,但事情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如果骂他能让他更健康,能让其有所为,而非有所不为,何乐而不为呢?
前有伦敦人,后有沙尘暴。事实证明,咱还是骂得还不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