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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川行第一站---冠冲湾

(2015-06-06 11:33:47)
标签:

情感

分类: 光影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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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父亲曾在上川工作,姐姐随其到上川读书。

小时候我特别粘姐姐,因为相见难。

后来她到上川读书,我便每个寒署假都去上川和她一起共渡休假时光。

第一年与姐在上川过署假的时候,姐带我去飞沙滩。那时候海滩的名字不叫飞沙滩,叫飞沙狸。美得让人无法抗拒。

以后常跟姐一起去,那时候没有交通工具,只是顶着烈日爬山,路程十分艰难。虽是如此,但还是常常要去。

很多时候,会路遇驻岛部队的解放牌汽车。兵哥跟姐的关系好,每次扬手即停,把我们带到沙滩。一玩就是一整天。

或许是童年,或许是亲情,又或许是某些艰难的经历,心里最怀念飞沙滩。

今年六月一日上午九时,朝霞姐姐开车,带我与母亲,小姨,一行四人,重游上川岛。

天气晴朗,阳光热烈地照耀。

上午十一时到达上川三洲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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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祥叔已在码头上等候。

他开车领我们走过当年曾熟悉的旧地。

然后,带我们去沙堤的冠冲湾。

这是从远处望到的冠冲湾码头。遥遥可见港湾里的小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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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近港湾,我们看到了几条小船,打鱼的网,埠头,银光闪闪的小鱼,风平浪静里,细浪拍岸的细柔与规律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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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里,当地渔民为我们打捞了很珍贵品种的鱿鱼。

我们一一在冠冲湾拍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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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码头时,我在走在亲人的后面,拍了这张照片。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感觉有些温馨、或是感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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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来,每次去上川,都是子祥叔全程陪伴。

子祥叔年龄跟我相仿。叫叔,是随儿子。

子祥叔与姐姐一同在上川三洲中学读高中。儿时是同窗,长大是我们共同的朋友,现在是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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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子祥叔带我们一一游遍曾经熟悉的地方。一边开车,一边指给我们看,当年曾去兵营看露天电影的地方,买牙膏的军区小卖部,去飞沙滩及沙堤的山路,医院,三洲中学···

故地重游,感觉物是人非。

在整理此贴时,找到一篇旧贴,记录了我的一次飞沙滩之行,文字如下:

一九七五年,读高二那年,我母亲找到有广东三把刀之一美称的郑全成医师为我做左脚踝矫型手术。

那天,春节过后不久,天气非常寒冷。早上八点钟,我被推入手术室。

医生帮我打麻药,腰椎麻醉。一针过后,郑医生跟我聊天。过了一会儿,他碰了一下我的脚,问我痛不痛,我摇头。

他开始跟我动手术。护士为我输液,打破了血管,左手肿成一个紫色大包。不知是冷还是怕,我抖得厉害。护士看到了,给我重新输,仍是不行,后来让我喝掉。

慢慢开始安静下来,不再抖。

早安的阳光照进手术室,映在落地玻璃窗上有种神奇的光彩,特别美,象普鲁斯特在《追忆似水年华》里描写圣雅克教堂的油彩玻璃。

我看到了映在落地玻璃窗里我被砍开的脚踝,不停地用棉花在吸渗出来的血。

几个穿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在不停地忙,离我视线最正面是一女孩,年轻的身段,戴着口罩,看不清样子,神情静穆,眼睛深幽而明亮,皮肤光滑漂亮。她稳站在那里,传递一些我不知名的手术工具,动作准确优美,象芭蕾。

我看着一点点被凿开的那些雪白的骨头,发出响声,在宁静的手术室峥峥回荡,映在玻璃窗里那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有点象在市集猪肉档里的猪蹄。

我越发安静地看,思绪浮想连翩,有一会,我看到比四月樱花还要多的蜜蜂,在窗外的芒果花中一蓬蓬涌动。

浓重的蜜味使我有点晕眩,觉得自己很努力地伸开了臂膀,身体很轻,飘飘然,无依无傍,在白云中飘浮,暖洋洋。

那一刻,我觉得没有了那受尽伤害、伤痕累累的腿,如天使般完美,穿上梦想的小裙子,与王子热烈舞蹈,他许我做唯一的美丽新娘。

感觉到有小虫子在脸上爬,爬到耳洞,我知道,那是泪水,安详如斯。

午安阳光,不离不弃,照着我的梦,美丽如家园。

时间一点点地过,到了下午二时,郑医师俯身微笑对我说:小朋友,完成了,非常成功。我收回思绪,使劲点头,眼泪如飞。

我将走向一个不可预知的新生。

一个月后,拆线,剪开石膏时,我的脚又再抖动,郑医生用手括括我的鼻子,说:真是个勇敢的猴子。热泪与笑容同时涌上我脸面,泪水绵绵灌满耳朵。

拆线后,再打上石膏。郑医生说这硬磞磞的东西,还要伴我三个月。

没膝的石膏,虽不方便,但可以骑单车,还能四处去。

于是,带巨腿,登上了海军的登陆艇,去了上川岛。   

再一次,与姐姐一起攀上了去飞沙滩陡峭的盘山公路。穿着一双巨大的男生拖鞋。

再一次,我们拦住了解放牌汽车,连滚带爬,搭上了这趟难忘的顺风车。

一车的兵哥哥,好奇,好心,他们在我的石膏上写满了字,画各种图画。

那时候,阳光与知了齐声唱响夏日之歌,兵哥哥在拍和,海风海浪徐闻,如此动听!

到了海边,兵哥抱我下车。

即使隔着高而密集的“朗鼓”(一种我叫不上名字的亚热带植物)群,仍然能够感觉到浪从天际冲出来,微咸的水花,已喷射到身体与心灵的每一个角落。

海,与太阳相拥,白、蓝、绿、黄、红…银蛇翻滚,誰持彩练当空舞?

在浪里,四野无人,我们仰起双臂,随浪飞扬。欢欣歌舞。瞳仁在阳光下闪出熠熠灵彩,象个快乐的流浪鬼。

我的石膏全然泡在水上,被一只天蓝色巨大花蟹的大钳钳住了。蟹钳贴着我脚指,我哇哇大叫,只是觉得好玩,并不害怕。

我们捡了无数贝壳。多到几乎拿不动。

海崖乱石崩云,巨浪粉飞,岸那边,有野猫,沾花,抛媚眼。

芳香四野,蜜蜂采蜜,仙人撑手拉手站成了墙,在指尖开红花…

潮退潮涨,贝壳排序,白鸥又来,海风乱舞。

光影西移,树林迎风,漏光、落花、落叶、落色、落香、落霞…

我和姐姐,在粉红色的余辉里,成了某朵浪的花朵,白里透红透绿。聚聚碎碎,虚的是光影,实的是生命。

一次次跌倒,一次次爬起。

感谢命,让我有爬起的信念和能力。

每当我感觉自己仍然怀有一颗诚实、温柔、善良而安静的心,就一再流下幸福的热泪――明白到这是造物给我最好的奖赏。

活着,就当如浪花,美梦一个个摔碎又重拾起,依旧歌着舞着,欢快追逐前行!

http://s8/mw690/001y1WKVty6SQGZO98j27&690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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