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在人前很有个人样，昂着头，头发梳得整齐，被摩丝抹过的头发，每根儿都能扎死人！可人后的样子真是惨不忍睹。我和老四第一天跟踪观察他是在他们寝室的窗外，他住一楼，所以，我们只要站在窗外装作吸烟，偶尔向窗里看一眼就行了，那天，他坐在床上挖鼻屎，挖出来就把它用大拇指和食指团成一团然后向窗外弹，我和老四好几次差点中弹。还有一次在食堂，我们同坐一个桌子，这家伙从汤里捞出个蟑螂，拿着蟑螂认真地看了半天，像是要把它分出公母的样子。我们以为他会找食堂负责人去吵，谁知，他把蟑螂扔掉后，把蟑螂汤也一口喝光了，喝完了还吧嗒吧嗒嘴儿，好象别有一番滋味，害得老四连续几天到处找搜集蟑螂，想红烧一个尝尝。还有一次在厕所，他站着小便，完了以后抖了抖小弟弟，突然发现小弟弟上面有一块脏东西，用手蹭了几下没蹭掉，就把手伸到嘴里抹了点口水，再用口水把脏东西擦掉，提上裤子就走了，连手都不洗。老四受不了了，非要和老大申请换人，我安慰了他，说，系主任也不一定好到哪去，他想了想，点头：“也是。”

       一连跟踪了一个星期，两边都没什么进展，除了互相交换一下恶心镜头外，没什么新意，让大家颇为着急！还有一个星期就考试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他们两个狗男男在这个星期就见过一回面，还是在白天，李宇佳去系主任办公室，进去交了什么材料，系主任低头看报纸，连头都没抬，然后李宇佳就出去了。我们的间谍一直守到系主任下班，拿着包，锁了门，走出校园，这边我和老四发现李宇佳也没有要出去的动静，就放弃了对系主任的跟踪。我们开始怀疑老四和老三那天看到的所谓事实，不过是师生之间的感情而已。老三和老四也有些失望，可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失败。怎耐，考试的日子一天天来临，我们把命都赌到这上来了，不成功，也成不了仁，只能成狗熊了。我还可以，认真听了课，现在看笔记背东西很容易，他们几个就抓瞎了。

       终于要考试了，后天。哥几个中午躺在床上都唉声叹气的，老大跟死了亲人一样，哭诉着埋怨老四，老四大气都不敢出，憋得肚子直鼓。

       “难道我们真走眼啦？”老三对自己真正怀疑起来，“可是，哪有学生敢伸拳头给系主任一下的？就算开玩笑，那也过分啊？系主任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怎么回事儿呢？师生不至于关系好到那地步啊？我倒觉得系主任和我们系学生会主席的师生关系才算好，不可能和李宇佳走的那么近啊？凭我的直觉，还是有问题。”

       “直觉有用吗？抓人要看证据！证据！懂吗？你那充其量叫怀疑！”老大瞪着老三。

       “可破案直觉还是很重要的。”老三仍旧不服。

       “你破了案吗？你有本事靠你的直觉破案啊！后天就上刑场了，你有本事让系主任对我们刀下留人吗？”

       “关键是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搜集证据也要时间的啊！”老四忍不住了。

       “多长时间算长？给你四年时间够用不？”

       老四翻了一下眼皮，不敢跟老大顶嘴。

       “算了，”老大叹了口气，“不能一棵树上吊死，行动仍然继续，老三和老四，你们俩继续监视系主任和李宇佳，争取戴罪立功。”

       “哦。”老四急忙答应。

       “剩下的人，老六你现在开始缩印一些小条儿，以备大家考场上用。”

       “好。”老六接了命令。

       “老五，你赶紧跟我学发信息，如果你答的快，把答案群发给哥几个。”

       “好。”我立即答应，这活不错，还能学一样本事，我一直想学发信息。

       “那我呢？”老二看没安排他，急了。

       “你能干啥啊？就你那眼神儿？离开眼镜就是个瞎子！上次我和你跟踪系主任，我就买个冰淇淋的工夫，你就把系主任给跟丢了，你还非说系主任进了女厕所，我想这可好了，又抓到他一个把柄，可出来的那是系主任吗？那是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