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你别误会。是因为，我没有衣服，天冷了，老六送了我那件衣服，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

       “你没有衣服？”她仍旧不明白。

        算了，豁出去了！贫穷和诚实都不是可耻的！

       “这件毛衣——”我扯了扯身上的毛衣，“是老大给我的，那件外套——就是你当椅垫儿的那件是老六给的，我穷，天冷了——”

        她缓缓地点点头，终于明白了：“对不起。”

       “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可我，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歉。”

       “都过去了，算了。”

       她笑笑，喝了一口咖啡，我也跟着喝了一口。

       “你很爱打架吗？”她放下杯子问。

       “有生以来，第一次，其实，他——我是说魏然，他不那么咄咄逼人，不那么——我也不会打他，他身上还喷了香味儿，是那香味刺激了我。”

       她定定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的确，他喷香水，我也觉得挺可恶的，男人应该有男人本身的味道。”

       我也笑了，为面前的她的大方和坦诚。

       “他其实没什么胆子，也就是想在我面前表现表现。”

       我笑了：“保护自己的女朋友，是男人的责任。”

       “我不是他女朋友。”

       我点点头：“我听说了，我们寝老三——就是常去医院看魏然那个——”

       “我知道，他怎么那样儿啊？又不是他打的，表现也太过了吧？”

       “他是——”我心一横，想帮哥们一下，“他是为了你。”

       “为了我？”

       “他早就看上你了，一直在找你，正巧那天碰上了。”

        她盯着我看，然后又开始笑，笑得花枝乱颤的。我发现她很爱笑，笑得一点儿都不矜持，毫无节制，可她笑得很干脆，很美！然后她说了什么，我就再也没听进去，只看她笑若桃花，眼前就一片绚烂的粉红。

        我刚推开寝室的门，哥几个像早就埋伏好了，一同把我架到床上。

       “她没报复你吧？你走了，我们才反应过来。”

       “让我们看看，没受伤吧？”

       “她找你干吗？”

       “她都说什么了？”

        老三挤到最前面，眼巴巴地望着我。我故意矜持了一会儿，冲老三勾勾手：“给我根儿烟。”

        “好！好！好！”老三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根红河，谄媚地帮我点燃。

        我悠然地抽了一口，吐了一口烟在他脸上，随即皱起眉头：“这什么牌子，这么难抽？”

       “有好的，有好的。”老三急忙推开众人，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包555，撕开，拿出一根给我，又谄媚地点燃，把我原来抽了一口的红河拿过去叼在嘴上。

        我又吸了一口，吐了一口烟：“恩，这个还不错。”

        大家都睁着求知的眼睛看着我。

       “你们干吗？”我装作若无其事。

       “你丫欠揍！忍你半天了。”老大挥胳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