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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翻箱倒柜的,就是找不到结婚证。
累了,我躺在沙发上,看着他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
天黑了。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别找了!别找了!我想起来了,去年和你吵架,我把它撕了。”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睁着野狼般的眼睛注视我:“你撕什么不好?偏撕它?”
“你让我撕什么?你那两封破情书,早撕掉了,还撕什么能解气?像晴雯那样撕扇子?”
他噗嗤一声笑了:“撕了好,早知道撕了,就不用办离婚。”
“那怎么行?离婚证得拿吧?要不,怎么证明咱俩离婚了?你再结婚,我可以告你重婚!”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这十年怎么受得了你这张嘴!”
“你怎么会受不了?我这张嘴你不是喜欢的要命吗?你还少亲了?”
“一个女人说话肆无忌惮!”
“说说怎么了?做都做了还怕说?我就讨厌你假正经!在床上,你不就喜欢我什么都说吗?”
“我服了你了,别说了,再说我可有些冲动了。”
“说你虚伪吧?我说了,可我什么也没想;你不说,可你产生了邪念,这就是你我的区别!”
“好,好,我虚伪,我假正经!你饿了吧?我去做饭!”
“你这人,就不能敞亮些?都要离婚了,请我出去吃就不行?”
“我不是觉着在家吃饭的机会少了吗!好,出去吃就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西餐。”
“总吃西餐不好,中国人的肚子不适应。”
“你是舍不得钱吧!你赚那么多钱留着干吗?”
“你说话怎么这么毒?西餐又能花多少钱?再说,我什么时候在你身上省过钱?”
“那就吃西餐!”
“好,就西餐,封住你的嘴!”
“知道你扛不住激将法。你等等我,我打扮打扮,你等等我啊。”
等我再次从另一间房间里出来,他望我的眼睛有些呆了。我穿了件露肩高领的黑色晚礼服,胸口镂空了一个心形的图案,透着我雪白的胸;小腹左侧,有一只即将凋残的红玫瑰,透着一股慵懒和野性;长发被我在脑后随意缠绕了一个发髻,一对珍珠耳环,一副珍珠项链,一个黑色真皮手提包;我脸上扑了粉,画了眼影,涂了猩红的口红。
他迟迟不愿收回他的眼光。
我缓步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身体靠着他的身体,像一棵春藤,缠住了一棵橡树。我的右手顺着他的胸慢慢地摸向他的下额,饥渴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表现得就像三十年代夜上海的舞女,我明显听到他越来越粗重的喘息。我立刻站直身体,怒目圆睁:“狗改不了吃屎!”
他一时很尴尬。穿鞋的时候,他说:“说实话,你一点也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