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

一排排喷水的莲蓬头。

细微颗粒沾染着每一个光子，

扭曲的幻象，

柔和，

狰狞！

阴郁的高楼，

梦游一般，

摇晃在PM2.5的海中。

骑单车的少年，

冲破雾障，

留下一个矫健模糊的背影。

娇弱的女生，

戴上了蓝色的卡通口罩。

电动车悄然无声，

如一团幽灵。

摩托车咆哮驶来，

瞬间融入雾霾。

公交车私家车睁着昏黄的睡眼，

呼吸着化不开的霾，

发动机大声咳嗽，

步子迈得格外沉重。

流浪狗蹲在路灯下仰望，

狗眼迷茫，

透着朦胧的惆怅。

穿透雾霾，

雄鸡绝望的啼叫破空而来，

那是早市上待宰的公鸡，

它从乡下来，

在尘埃淤塞亮嗓之前，

发出了最后的歌唱——

够喽，够喽，受够喽……

2013-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