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狗的强烈要求下，我们去新东方看了vip课程。我印象中前几年vip大概是1w，还好。结果拿到课表一看，小狗倒吸一口凉气，1对5课程2w，1对1的3.5-4w。更幽默的是，1对5的课程可大班讲的完全一样，还不可以挑老师。算了吧，1对1的打5折我还能勉强接受，灰溜溜的下楼回家了。

    到家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到的故事。之前说过，我们学校对于学生的要求是有一笔好字，一口流利的英语，一手好文章，好像这3条。好字落实下来就是从3年级到初三都有书法课。那位书法老师很有名，他曾经在课上讲了这样的故事。古代有个人学书法，老师是个和尚，和尚教人书法的学费很贵，每次一两银子。上课的时候只给一张纸，写很少的字，这张纸写完就不许再写了。学生家里很穷，于是每次写字的时候都很慎重，反复地看很久老师的字，才肯往纸上写。几年之后学成，和尚老师把所有的银子都还给了学生，说这样做是为了让你在学习的时候用心。

    这时我忽然有有了个怪异的想法，新东方这么贵的学费是不是到时候也会还给学生。可现在谁也不是素食动物罢，逗自己一笑。

    而我的那位书法老师，至今仍深深地留在小狗的记忆里。我上学的时候，他四十多岁，不高，有点胖。每周的书法课上，他总是穿西服，很有风度的样子。有一次他上课时讲，做人不能一切都追求舒服，总要遵守一些东西。就像他自己穿西服，他也觉得很不舒服，人什么都不穿才最舒服，可没有办法，他要尊重我们，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尊重学生一定要穿西服上课的老师，我见过两位，一位是他，一位是北大的钱志熙老师。

    我也上了好几年他的书法课，从小学到初中。课上他会让我们把写好的字拿给他看，在写得好的地方画圈，写得不好的地方划掉。如果你有很多画圈的地方，他会特意看看你的名字。小狗很期待自己的字有很多画圈的地方，有时候会偷偷在字模子上描（他不许我们描，一笔写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现在我还留着小时候上书法课的字和字帖，很怀念他。

    不仅因为我被他的风度所吸引，还因为他已经去世了。我不太记得是我初中毕业之前还是之后，报纸上登了很长的文章。小猪还曾经念给我听，说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没有结婚，他去世的消息还没告诉他的母亲。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想知道最后告诉他母亲了没有，怎么办了。

    虽然我今天一笔烂字，但他在课上说过的话，对待学生的态度和对书法的尊重我一直都记得，也希望自己能慢慢修炼，成为有修养的人。我想，他没有白白浪费时间，做基础的教育，给很多的小孩子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