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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廷玉:六尺巷走出的大清相国

(2014-11-23 17:3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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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宰相

张廷玉

桐城

六尺巷

礼让

分类: 前朝衣冠
张廷玉:六尺巷走出的大清相国 
 

  初冬的桐城,暖阳斜照。这条以礼让闻名的六尺巷,树影斑驳,卵石光润。漫步此处,不免怀想起历史深处的父子两相国,以及他们拥有的君子情怀和礼让气度。

  桐城张英、张廷玉是清朝有名的父子两相国。直到今天,家乡人还亲切地喊他们“老宰相”和“小宰相”。

  据《桐城县志略》记载,宰相家人与邻里吴家因宅地发生纠纷,老宰相张英回复书信,主动让出三尺,吴家被感动,也让出三尺,这便是著名的六尺巷的由来。张英的礼让气度,深深地影响了后辈。若干年后,张廷玉也身为大学士,当得知儿子张若霭殿试获一甲第三名时,毅然向雍正帝请辞,说:“这鼎甲三名,虽然拔于三百余人之中,却实在是十数万天下士子想望而不可得的”,由此可见,宰相的心胸是何等宽广,其君子之德是何等的令人感怀……

 

  “调梅良弼”为苍生

  

    张廷玉于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考中进士,并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这一年,他二十九岁。三年后庶吉士散馆,以满书一等第一的优异成绩,授职检讨。从此在翰林院中勤勉供职,直到升为内阁学士,又出为刑部、吏部侍郎及礼部、户部尚书,再担任了二十三年的大学士(相国),到乾隆十四年(1749年)退休,为官近五十年。

  人们在谈论张廷玉时,常会提及清朝军机处的创设和奏折文秘制度的完善等,其他方面却淹没无闻。这一方面是张廷玉身处内阁,施政思想都体现在决策谋划中,难为外界知悉;另一方面,张廷玉始终谨言慎行,从不张扬,从不居功自傲和张显自己。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能从史料中,读到他在康雍乾三朝,展现出的关注民生、明辨是非、敢于谏言的真实一面。

  康熙六十年(1721年)二月,康熙帝获知山东发生两千余人劫夺村庄盐店的大案,即命张廷玉同都统陶赖、内阁学士登德前往济南,严审治罪。这时张廷玉刚刚升任刑部左侍郎不过半年,对这样的重任颇感不安,担心不能称职,加上同事二人都是初交,怕有意见相左、猜疑掣肘。好在张廷玉途中对二人以诚信相交,抵达山东后,经过昼夜检阅卷案,他告诉同事,说:“这是盗案,并非叛案。”见到大家颇为不解,张廷玉说:“口供里的义勇王、飞腿将军,不过是市井混名,不足深究!”经过审讯,作盗案归结,除解送150余人外,未再查捕一人。一些官员不免替张廷玉捏把汗,担心未到案的数千人仍滋事生扰,使张廷玉蒙上处理不善的罪名。张廷玉则说:“如果为了避免隐患,就来滥杀无辜、草菅民命,这并不是刑律的本意。”张廷玉审结此案,往返仅一个月,办理结果令康熙帝非常满意,此后山东盗伙也暗中解散,未再生事。

  张廷玉学识广博,办事效率极高,很快获得新执政的雍正帝信任。他的安抚江西、浙江等省棚民建议,为清廷采纳,使流民受惠,稳定了一方社会。雍正四年(1726年),张廷玉正式担任大学士,成为雍正帝的左膀右臂。雍正帝曾在赐诗中称赞他“大政资经书,吁谟待讨论”,希望他“还期作霖雨,为国沛殊恩”,又赐以御书“调梅良弼”四大字,其辅政之功可见一斑。而他也敢于力排众议,据实直言。雍正十年(1732年),山东省有欠粮不完的士绅,照例应当褫革,众官都说:“不革的话,没办法警示众人。”张廷玉却进言:“山东连年荒歉,情有可原,能否宽限一年?等明年还不完粮,再来议处,以昭示法外之恩。”雍正帝遂降宽限三年之旨,此次得免的进士、举人、贡生等读书人共1497人。雍正十一年(1733年),刑部清查案件,释放了二百余人。张廷玉由此发现,刑部对锁送的人犯,不论是否奏闻,不论情节轻重,一律收监候审,以致被狱卒欺凌、吏胥讹诈,乃至屈死狱中,苦不堪言。为此,他上奏建议革除滥禁之弊,对于刑部引用律例含混简略、避重就轻、避轻就重的,应令都察院、大理寺驳查改正,以避免司员营私、吏书高下其手;如果院、寺也蒙混疏忽,一经发觉,则将院、寺官员一并加以处分。经过九卿讨论,张廷玉建议全部得到推行,一举消除了刑部弊政。

  张廷玉担任过乾隆帝的老师。这位新皇帝刚继位时,才二十多岁,血气方刚,亟图新政。一些官员暗察于此,常投其所好,提出一些看似新颖、却无法施行的主张。而此时的张廷玉,日见老迈,在新皇帝看来,似乎过于保守,仅仅是一老实人。加上乾隆六年(1741年),都察院左都御史刘统勋提出张廷玉亲族居官人多、应予裁抑,张廷玉在朝中不得不尽量避嫌,更加如履薄冰。但对于国计民生的大事,张廷玉却不能含糊,哪怕不得新皇帝的欢心,哪怕遭到朝中新派官员的排挤。乾隆七年(1742年),刑部侍郎盛安请行限田之法。张廷玉心知其弊,赶紧上奏《罢限田议》,指出此议将给百姓带来的危害,并在廷议中动色力争,他说:“田如何准确分为好差?以多少田为限?各地风土互异、贫富不一,非清查不知。如果查,就会骚扰百姓,胥吏也会乘机讹诈,改户移名、互相告讦的事情将会越来越多。”乾隆帝虽未全面实行这项政策,但仍对限田之议颇感兴趣,在淮安府加以试行,直至一年后因“名虽正而难行”,不得不予以取消。于此,我们更见耿耿老臣之节。

  

    系心桑梓偿夙愿

  

    张廷玉虽然生在京师,但自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随父亲张英请假归乡起,就基本生活在桐城,直至走上仕途。

  故乡城南的五亩园宅第、龙眠的山色烟霞、松湖的渔舟唱晚,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张廷玉在后来繁忙的公务间暇,还写了《忆江南十八首》,一口气细述了桐城十八处故地,寄怀思乡之情。如其十六云:“江南忆,最忆是松湖,万顷波光明似镜,三秋秔稻白如珠,耕钓总堪娱。”

  桐城的俊才荟萃、诗文流韵,让他获益良多。父亲张英为他选择的两位业师,都是同乡学识淹通之人。一者刘辉祖,明末状元刘若宰之孙,与张廷玉兄弟诗文往来甚多,后来在江南乡试中一举夺魁。一者倪浑,明朝南太仆正卿倪应眷曾孙,处州知府倪祚善孙,屡试不中,耕读以自娱。张廷玉在花甲之年,为《倪氏宗谱》作序,还深情回忆道:“惟伯醇先生,予兄弟曾执经而事之者也。”

  方苞是桐城派的巨擘,长张廷玉数岁。康熙二十八年(1689年),张廷玉十八岁时和方苞初识于安庆。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方苞始入直南书房,和张廷玉共事,两人更加相熟,交好终生。方苞秉性耿直,对他人的缺点常常当面指出,直言无隐,所以很多同僚都难以接受,连亲近的人也暗地里觉得方苞迂腐。但张廷玉却深知方苞为人,觉得方苞虽然面指他人之过,却也严于律己,表里如一。张廷玉曾应方苞之请,为其跋书法作品《韩昌黎五箴》,其中对两人友情评价道:“与余交自癸巳,至今凡十有七年,常以天下之公义、古贤之大节相砥淬,而未尝一及于私。”可谓是知己之言。

  张廷玉对家乡的热爱,更在于他的身体力行、赈济纡困。

  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秋,父母双双离世,张廷玉在悲痛中回乡奔丧之时,正值东乡陈家洲(今属枞阳县)遭受水灾,贫民困苦,赴县城觅食者甚众。张廷玉即与弟侄辈及乡人好义者商定赈恤之计,并施药以济病,受惠者良多。即使是身居高位,他也不忘乡情。雍正十三年(1735年),他在为《陈洲刘氏宗谱》作序中表露心迹:“余久宦京师,时时系心桑梓。凡里中近状,每令达之邮筒,以备省览。”乾隆四年(1739年)三月,他闻知故乡米价昂贵、穷民乏食,便寄信回桐城,将庄租减价平粜,以济乡人。乾隆五年(1740年)二月间,故乡来信反映岁欠米贵、贫民乏食。他立即寄信回乡,捐一千石仓谷,并嘱弟侄辈实心成此善举。

  当然,更令乡人称颂至今的,是张廷玉捐资修筑“良弼桥”之举。桐城沿山溪为城,城东门为当时的七省要道,每次山洪爆发,木桥就会被冲毁,百姓及驿使、商贾便阻绝不得渡。张廷玉年幼时,便立下志愿,希望将来修石桥以利行人。雍正十一年(1733年),雍正帝对张廷玉赐金万两,作为赐祭张英费用。祀事举办后,还剩下一半的赐金。张廷玉便全部捐出,修筑东门石桥,以“广君恩、惠行旅而慰夙愿”。乾隆二年(1737年)六月,石桥建成,乡人感戴张廷玉之德,命名为“良弼桥”,取雍正帝赐书“调梅良弼”之意。张廷玉获知后,不以为功,写下了《良弼桥记》,详述建桥始末及众人辛劳,并称“兹桥之成,非予一人力也”。如今,“良弼桥”几经修缮,依然伫立在桐城东作门外。特别是2012年12月,在桐城龙眠河上游防洪工程建设工地上,还出土了乾隆二年桐城乡人记录张廷玉建桥功德的石碑。碑文中热情地期待:“他日公继文端公(即张英)予告还乡,乡之士大夫、父老子弟迎拜于此桥。公必顾而乐之,间与乡人啸歌燕喜于其间,盛事高风,殆过木桥平泉远矣。”

  读此乡情浓郁的文字,令人不禁生出怀古之幽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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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爱还胜著彩衣

 

  张廷玉及其家人有大量诗文留存于世,今天我们翻阅它,那些聚首的欢愉、离别的思念、真挚的期望,溢于纸笺,如在面前。

  张廷玉幼年依偎父母膝下,蒙教承欢。他十岁时能诵《尚书》《毛诗》,十二岁随父亲入龙眠屡赋诗,都让父亲十分欣喜。张英写诗赞许道:“已通典诰兼风雅,远胜而翁十岁时”、“喜看玉儿刚十二,也能捉笔咏寒蓉”。其后,张英返京为官,张廷玉则留居桐城读书,而等张廷玉入仕,张英则又退休回乡,从此数十年南北远隔,聚首之日寥寥无多。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冬,二十三岁的张廷玉入京探视父母。七年未见,面对已长成大人的儿子,张英感慨万分,寒夜共话,叮嘱的言语一发不可收拾。张英把这些写成诗,竟成七首,其中既有“长安节序喜团圆,手护梅花避峭寒”、“七载暌离共一卮,深宵剪烛话东葘”的欣喜之情,也有“惟期孝友承家好,须解谦和涉世难”、“江乡远隔重牵情,爱尔惟期宝令名”的谆谆教诲。康熙四十六年(1707年)正月,康熙帝南巡阅视河工,命张廷玉随从,并允许他先期南下省亲。张廷玉十分珍惜这难得的时光,奔赴桐城,与父母团聚十日,眷恋不忍去,最后在母亲姚夫人一再催促下,方才上路。四月,张廷玉随康熙帝由扬州启程返京,张英乘渔艇送驾。这一场面,张廷玉在次年父亲去世后,悲伤地叙述:“廷玉即于舟中拜别,洒泪韦衣,不忍遽去。府君急遣之。岂知河干拜辞之日,即为此生永诀之时。”为官之艰,家人团聚之艰,读之神伤,亦潸然出涕。

  桐城龙眠山中的国家级文保单位文和园,是张廷玉墓地,但很少有人知道是张廷玉和他原配夫人姚氏的合墓。姚氏是同乡姚文然女。岳父姚文然官至刑部尚书,生前很喜欢聪敏的张廷玉,便将小女加以许配。张廷玉夫妻相守十一年,感情甚笃。当时长兄张廷瓒为官京师,桐城家事全由姚氏料理,迎娶三位弟媳、一位侄媳妇,均一手操办,可谓贤内助。只是姚氏一直未有生育,常戚戚不乐,屡劝张廷玉置妾室,都被拒绝。张廷玉中进士前一年,姚氏病亡,生前感叹说:“君非常人,将来何可量?惜逮予身仅见此耳。”张廷玉“心酸肠断,双泪欲枯”,回忆生平,写下了悼亡诗二十首。其中有云:“自怨自怜还自悼,如醒如梦复如痴。家人相劝无多哭,浑未思予不哭时。”三年后,张廷玉陪同父母南归,抵家次日就哭于姚氏殡所,作诗四首,有“视膳惟余心最苦,不堪回忆作羹人”之句。雍正十一年(1733年)冬,张廷玉奉旨回乡祭父,又酹酒姚氏殡所,撰诗有云:“昨向妆楼检遗墨,班昭犹有未残篇”、“重将不尽安仁泪,寄与鸡鸣戒旦人”。而当古稀之年的张廷玉为姚氏作传时,犹痛惜地说:“如果夫人今日健在,也是七十余岁的人了。五十年来,朝廷给予的诰赠荣誉,只能使夫人在泉下荣光,却让我抱憾终生。”十一年相守,五十年相思,其情可谓坚贞!

  张廷瓒年长张廷玉十七岁,康熙十八年(1679年)就中了二甲第二名进士,在京师时常勉励自己的二弟,写信回乡:“寄语阿二好自爱,努力膏火勤春耕。世上闲人那易得,家山幽福愁难胜。”后来,张廷玉在京任翰林院庶吉士,依长兄而居,研究满书,每日切磋,几忘寝食,打下了良好的功底。康熙四十一年(1702年),张廷瓒卒于詹事府少詹事任,年四十八岁。张廷玉忍痛经办丧事,后来回忆说“兄弟相依为命,一旦遭此惨变,五内摧裂。”

  张廷玉三弟张廷璐、六弟张廷瑑秉承家学,也先后考中进士,还相继担任江苏学政共十二年,荐拔良才,秉公衡文,为士林传颂。张廷玉深知弟弟为官操守清励,生活苦寒,曾特意拿出雍正帝赐金千两寄与张廷璐,作为督学课士之用,助成弟弟一番事业,至今江阴市学政广场还立有张廷璐铜雕。乾隆九年(1744年)及乾隆十一年(1746年),两位弟弟又先后在礼部侍郎任上退休回籍,张廷玉闻讯都欣喜万分,作诗称贺。他送三弟诗有“阿兄他日还初服,拄杖花前一笑迎”句,送四弟诗亦有“何日芙蓉溪上石?白头二老坐垂纶”句。相期悠游故里之情,溢于言表。

 

  一生扰攘伊谁惜

 

  张廷玉从政后期,退意渐重,希望早些回乡,像父亲当年那样悠游林下,享受和家人乡邻相处的欢娱时光。七十一岁时,他开始得了足疾,家人很担心,他却坦然地作诗:“天公似为衰翁计,赐与疲疴好乞身”,希望以此作为退休之由。

  但年轻的乾隆帝虽然不太喜欢自己这位老师,却希望像“鼎彝古器”一般,将张廷玉列置朝中,展现自己尊老重师的胸怀,以至于恶作剧般一再拒绝这位老人希望退休的正常请求。终于,张廷玉和乾隆帝的致仕之争,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关于张廷玉的晚节,评说者惋惜的有之,批评的也有之,讥讽的亦有之。整个事件,略述如下:乾隆十四年(1749年)冬,七十八岁的张廷玉久病不愈,乾隆帝终于准许他退休。十二月,张廷玉奏以配享太庙(系雍正帝遗旨所定)一事,引发乾隆帝不满,称其“请一辞以为券”,后又以谢恩不亲至、军机处泄露信息问罪,削去张廷玉伯爵。次年,皇长子丧期刚过,张廷玉即奏请南归,被乾隆帝斥为漠然无情,命罢配享。当年,乾隆帝又以张廷玉亲家朱荃匿丧受贿案迁怒,命追缴历年恩赐张廷玉之物并罚银。

  论者多以张廷玉晚年自得、开罪乾隆帝为戒。笔者只希望提醒的是:这种观点的史料依据均是皇家所修之史,所述皆为乾隆帝当时训诫臣工的谕旨。所谓偏听则暗,以一方的言论来评说整个事件,不免有失严谨。好在张廷玉去世后,他的儿子张若澄为他写行述时,有意无意对相关事件作了回应,为我们提供了另一视角。张若澄在文中称张廷玉是“偶奏配享太庙一事”,自然并非索要字据;张廷玉当日回家后,赶紧撰写奏折谢恩,数易其稿,至于鸡鸣,待入朝时忽觉头目眩晕,步履艰难,又担心奏折迟误,只好命张若澄代奏,此是未亲至谢恩之因;等眩晕稍定,而日已过午,又考虑即使病重也要亲至宫门叩谢,“遣子代奏终觉不安”,于是次日黎明,又亲自至宫门“谢恩引咎”,而并非军机处官员透露消息。

  由此,我们能否多一份思考:原本很简单并有些巧合的事情,乾隆帝扭住不放,将既定的先帝配享遗旨反复玩味,对历仕三朝的垂垂老臣求全责备,是否意在巩固其无上的皇权,宣示其只可仰视的乾纲独断?而远远超出了事件本身的意义。

  当然,限于时代背景,张廷玉的子辈不可能正面申述,只能是曲达心迹、略为回应。而更多的佐证,可由乾隆帝后期对张氏的态度可见:

  乾隆二十九年(1764年),张廷瑑卒于乡。乾隆帝闻悉,叹息久之,顾左右说:“张廷瑑兄弟皆旧臣贤者,今尽矣!安可得也?”

  乾隆五十年(1785年),乾隆帝亲撰《题张廷玉三老五更议》,回忆当年自己提出要在朝廷中行“三老、五更”大礼,礼待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鄂尔泰表态含糊,而张廷玉断以为不可。现在想想,鄂尔泰实为好虚誉,而张廷玉则善自谨,张廷玉之议为当,而自己年少时未免有好名泥古之意。

  乾隆五十四年(1789年),乾隆帝命张廷玉幼子张若渟补授工部侍郎,并言:“张若渟虽非科甲,但尚谨慎,且系大学士张廷玉之子,特加擢用,以示朕眷念旧臣之意。”当年又召见张廷玉孙山西平阳府知府张曾谊,面谓:“汝曾祖英、汝祖廷玉皆为贤相,汝家世受国恩,非他臣可比。看汝颇能办事,好好居官。”

  相比于所谓“张鄂党争”中的鄂尔泰家族子弟赐死、凋零,张廷玉子孙可谓幸运,也反证了有关历史论述仍待梳理、详证,不可遽下断言。

  乾隆十三年(1748年),张廷玉写完他的自订年谱,在序中言及:“笔载未详者,存而不论可也。”其时,致仕之争已初露端倪,自己在朝中也已被边缘化。乾隆十五年(1750年),张廷玉在落寞中回到自己的家乡桐城,我们不知道乡人有无“啸歌燕喜”,无法体会他与四弟张廷瑑拄杖相迎的般般滋味。我们在乾隆朝奏折中,看到张廷玉生命中的最后几年,仍屡上奏折,预备乾隆帝南巡接驾,恭祝皇太后万寿,奏谢给子张若澄省亲假期、授侄张若震湖北巡抚一职。

  张廷玉仍以自己谦和的方式,在皇权独尊的社会中,维系着一个朝臣的体面。乾隆二十年(1755年)的农历三月二十日,八十四岁的张廷玉瞑目端坐而逝,终于可以享受清闲了。

  如今,我们回望这个从六尺巷中走出的身影,并不是仰慕他的高官显位,也不是窥测他的君臣之道,而是感念他曾在过往的岁月中,给我们留下的人性温度,和以礼处世的持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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