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01月11日
(2014-01-11 02:51:32)
《那些年,我们一起耍过的流氓》自序
事实上,这个房子除了昂贵的按揭,名目繁多的税费,折腾了我无数的时间,看了很多的面孔,并没能给我带来多少心灵上的庇护。冬冷夏热,雾霾和阴冷成了生活中最紧密的伴侣。
在成都最后的几个月里,我流浪到了大邑县的安仁小镇。在这个安静得有些让很多人心慌的小镇里,回味这13年来的,我和若干人不得不说的故事。
这些故事,在这个社会近10年来的各种宏大的叙事中,扮演者若干看似真实的细节。但事实上,真实总是离我们很远,哪怕我们自称是记者,自诩在社会的最前沿瞭望。
我们总以为自己看清楚了整个世界,其实不然,我们看见的,也许仅仅是这艘大船头上一颗或许安放错了位置的铆钉,而我们却一厢情愿地把这根脱落的铆钉当成了标杆,甚至是旗帜。
我总试图用真实的细节,还原这13年来经历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成了组成这个社会的若干细节之一。尽管做了诸多的准备,也写了几百万字的日记,笔记,但还原过去,总会有一些遗漏,甚至是张冠李戴的情况。但所有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无论是看似高尚,还是猥琐狼狈,无论是得意还是悲伤,重新面对这一切,需要勇气,无论是当事人,自己,还是这本书读者们。
无论是准备期间还是已经开始动笔写作,我都在努力地问自己,新闻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很遗憾,无论是我本人还是我请教的若干牛人们,都没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20世纪最后15年,体制的力量还很强大,尽管商业的冲击已经越来越明显,权威才刚刚受到挑战。
对于芸芸众生来说,他们还迷信媒体。被权力选择和树立的榜样总是在报纸或电视上现身,哪怕他们是生命力并不顽强,但至少在短期内,媒体发布的内容,还代表权威。
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读书人开始面对自己,别人,和这个国家过于复杂的历史。文学社如雨后春笋,如大棚般集中催生了无数的文学青年。
那时候,写小说还很辛苦,写诗还是捷径。刘心武正如日中天、张贤亮叱咤风云、王塑异军突起。至于白岛、苏婷、海子、顾城正在引领时尚。他们创作的经典短句,比日后的网络流行语更具杀伤力。如“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如“我想有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如“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伏在爱人肩头痛苦一晚”……
作家和诗人享受着膜拜,顾城们在成都遭遇粉丝的围堵,以至于脱身艰难。在几十年的禁锢之后,这些率先苏醒的文人,正在用自虐的方式,呈现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和劫后余生的矫情。
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解冻已经开始,社会的苏醒已是事实,反思渐成时尚。他们坚信,打开的大门已经无法再次关上,他们对中国历史那无数次的艰难开启和权力主导下的砰然关闭视而不见,和很多时候一样,文人的天真如影随形。
在众多的追捧者中,不乏妙龄少女和风韵少妇,辅导文学女青年是作家和诗人们另一种劳动,他们的回报除了不菲的稿费,还有风姿卓越的女人以身相许,哪怕是被要挟还是忽悠。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有才华附加的若干魅力,其貌不扬的王塑先生在众多的红粉中,游刃有余。
和日后演艺圈的潜规则相比,文艺圈的潜规则萌芽于文坛。如王塑先生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所说,连骗子都会带上作家的马甲,让文艺女青年在敬仰中献身,在懊恼中离去。
这些庞大的文学青年的基础人群,在日后的岁月里,投身媒体。他们用文字和与文字有关的东西培育甚至屈就市场,然后携市场的回报,向权力撒娇或结盟。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