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朔县人民医院那戒备森严的内科出来,一无所获。70个出现发热迹象的学生在这里隔离好几天了,阳朔外语实验中学这场H1N1危机,让这个医院一度吃紧。好在甲流的危害程度远不如当年的非典。尽管医院如临大敌,但医院之外,汹涌的人流依然从世界各地而来,为传说中的山水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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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消失的神山古村)
从县医院向北1公里外,就是阳朔外国语试验中学。门外,红纸上有关“杀毒期间,闲人禁入”的告示显示着这里曾经的惊心动魄。
一抬头,惊讶地发现,那座记忆中俏丽的小山就在眼前。5年前,我曾和小陆在阳朔漫无目的地骑车乱逛时,偶然地闯进了这里,并被这个小山所吸引。还记得小山下那个充满古朴味道的,神秘的小村——神山村,以及村子里那些古旧的泥砖砌的墙、时刻的阶梯,雕花的门楼和窗棂。
重新骑车奔小山而去,5年前那道出城的土路已经成了平整的水泥路面。路的两边,一栋栋居民楼正在曾经的稻田里疯狂地生长,形成了一排排新的街道。在疯狂的城市化进程中,5年的时间,足可以让一个小城天翻地覆,面目全非。神山村还能幸免否?我的心充满了担忧。
其实,这是一个想得到的结果。
拐上了神山村头,一个老人带着孙女在村头打理菜地。他是来自外地的人,租了村民的房子,在这里讨生活。从农民到靠出租房屋生活,阳朔的郊区和所有扩张中的中国城市的城郊结合部一样,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城市化故事,自然和传统在无数大小政客的臆想的政绩中破碎支离。
其实,阳朔就是一个小县城。当自然和传统都消失无踪的时候,这个县城的死期也就到了。张艺谋的那夸张的“印象”,能挽救一个公司,但救不了逐水而居的漓江人。
拐进曾经的小村,茂密的灌木丛和果树之间,只留下了一片断壁残垣。当年的那几所古民居早已经全部拆除,残留的石质墙基上的雕饰,依稀彰显着着过去的痕迹。
村民们都走了。他们将自己的新家,建在了新建马路的两边。一色的钢筋水泥2层小楼。千篇一律,面目可憎。
古村已经消失了,精心雕刻和窗棂和门楼,一去不返。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其实,在没有回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的结局。在一片急吼吼的脱贫风潮中,我们早已经失去了保留一点记忆的耐心。作怪的,只是自己骨子里那种对“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想象和回味。但那时,对一些人和一些事,显然是不懂的。
重访永远似是悲剧。只是古人还能有“人面桃花”般矫情的机会,在我们的世界里,曾经的“人”显然是不可求,连那曾经的“桃花”,也成为了过去。当我们内心没有标准的时候,我们都会在躁动和游离中将自己迷失。如5年来,小陆和我这样俗人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