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欲望
喂,你到底干不干!
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漫游是我最喜欢的一种娱乐,看到玩滚轴的男孩们,散着步的老人,威严的巡警,梳着小辫的小女孩,望着天空中飞翔的风筝,我觉得自己象一只蜂鸟飞翔在这都市的天空下,寻找着我希望找到却又叫不出名字的东西。
我站在马路边的红灯指示灯下,注视着对面绿灯倒记时的显示牌,那些绿格在不断减少,在绿灯转换成红灯的一瞬间,我大踏步的穿过马路。出租车内的人愤怒地注视着我,爸爸说不能为了得到去做被禁止的、不道德的、有违心愿的事。但什么是正派的呢?又有谁在乎你呢?
在一繁华的十字路口,我茫然地注视着一位看自行车的老妇人,她正在专心地数着挂在胸前小包里的散钱。我觉得自己在无聊地期待,只会“自己毁了自己。”我已不明白我爱拉琴男人的理由和冲动是什么了。
马路上一家“亚当夏娃”专卖店吸引了我的目光。走进空荡荡的专卖店,在服务小姐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下,我缓慢而又仔细的巡视了一遍所有陈列在玻璃柜内的产品。
我想找到我的爱出麻烦的原因,可就是找不到实质性的东西。
离开了专卖店,带上耳机。音乐并不悦耳,只要吵着就行。现在人们的要求并不高,那些整天叫嚷着教人如何享受的人多半都是因为大便不畅。正如那些整天教导别人该如何去爱的人,根本就没有爱,可怜的只剩下一个躯壳,可悲的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爱是不需要教的,你拥有你幸福,你没有那你活该,没人就该爱你,哪怕你整天将自己洗得巨干净,自认为自己是天仙下凡或正人君子,你也就只能躺在床上意淫,或在厕所打飞机的份。
学会沉默不要叫嚷是很高的品质,吕可拥有,我也不差,为此我很骄傲,我生命中能遇到他。
一男子尾随我象是在冲我说话,我停下来取下耳机,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微笑着递给我一张纸条,我莫名其妙的打开,上面写着:“你好!刚才进了商店,觉得眼前一亮!可以和你认识吗?我的电话13301322130,李力。”
我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回答:“太过了!”
他不好意思的对我微笑着说:“那就算了。”我说了声“谢谢!”便快速地离去。
身旁一辆自行车与一辆小轿车撞在了一起,于是争吵开始了,身后立刻聚集起许多围观的路人。我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走,人们说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我有两棵树,所以我死不了。这就成为问题,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是由选择产生。
为什么一定要吊死,我为什么就不能在两棵树中间荡秋千呢?
路过一家电影院门前,看到一张红色的电影海报上写着几个黑色的大字:“少儿不宜”。
“少儿不宜”纯粹的欺骗。卖票的女人冲着站在海报前一动不动的我,不耐烦的摆摆手叫道:“小姐,看不看,不看请别挡道。”
我走开了,去公司的路上买了一个汉包,这是我的晚餐。
我觉得为添饱肚子活着巨没劲,可谁还有更好的活法,吹他的牛逼呢!
又一个星期天,自从认识吕可后,周末变成了酷刑。来到单位主动加班,老板和同事对我的举动都很惊讶,我沉默的将自己缩在办公桌前,忙碌着,尽可能的不去想吕可是否会给我电话。没有电话的日子,那无形的力量让我窒息。
死扛,多大了,我要和他继续这样的游戏。
我知道他不在宿舍,还是打了他的录音电话。这一次,没有等到通就挂了。
片刻的美好时光,需要用漫长的等待和痛苦的挣扎来换取,我不要未来,只要当下真正的拥有。一旦拥有,就要好好把握,也许,这一瞬间的美好在生命中只有一次。就象顾城的名句“有门,不用开开/是我们的,就十分美好”。
如果值得,那就做,如果做了,那就值得!
当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的一瞬间,这是命运。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的太久了。我问自己,为什么他对此并不奇怪,并且只是微笑着,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他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久的神奇,也许这就是爱情。
此刻是中午15点36分,手机响了……
“在哪儿?”
“单位。”
“几分钟后,我路过你的单位。”
“你可以停多久?”
“没时间车上还有人。”
“明白。”
从电梯走出,来到大街上。如果我始终将他当做一个过客,那又能怎样呢?站在马路沿上,一动不动注视着远方,不一会他的车出现在马路的尽头。
车内几个乐手正在寒暄,他看到了远处的我,将车放慢缓缓地向前驶来。车内的同伴们正喧的起劲。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我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车内的他一点表情都没有。我们的视线在空中凝滞了,距离在越来越短。
汽车缓缓从我身旁驶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回头而是一动不动的继续注视着前方,我怕再次错过他。
每一天,都有机会跟许多人擦肩而过,有些人可能变成朋友或知己,我知道我和他不可能变成朋友或知己。只会是敌人,擦到心都破了,也不会有输赢。
我真能忍受他不爱我,而将我仅仅当做又一个情人吗?我突然觉得他是个了不起的家伙,自己象个傻瓜。现在这样,他永远是个了不起的家伙。我真希望自己没有遇见过他,那样我就不会爱上他,也就少了这份痛苦与折磨。
我与他一起轰轰烈烈起来,一定会有什么发生,尽管到底是什么还说不上来……
太阳即将落山,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
微风吹拂着树叶沙沙的响,我与高正毫无目的地游荡着,彼此无言却很默契。
在一座立交桥前我们停住了脚步,我们倚在过街天桥的栏杆上。
我仰望着桥旁的摩天大楼,不由的问:“什么时候我才能住进这样的房子!”
一辆豪华的敞棚红色跑车伴随着剧烈的摇滚乐从桥下飞驰而过。
“你说不偷不抢,我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样一辆车?”高正俯视着桥下的汽车自言自语道。
我看着高正专注地神情,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桥下那辆远去的红色跑车。
“你是说车还是车上的妹妹?”
“怎么才能实现。”他扭头看着我无奈的笑道。
“用纸和笔。”
“好主意!”说着他在我唇上吻了一下。
他指着一辆吉普车说:“我喜欢吉普车,象这样的就可以,也不太贵。”
“有了车以后你干嘛呢?”
“带你周游全世界。”
一句谎言,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从高正怀中挣脱,高正莫名其妙的看着我问:
“那你说去哪就去哪儿。”
“回家。”
我径直向桥下走去,高正快速地跟上我,我快速的拿起电话拨通了吕可的手机,很快便听到他的声音。
“在哪儿呢?”
“你到底干不干。”
高正一声不吭紧紧跟着我还不停地拽拽我的衣角。
“等合适的时间。”我听到他笑了。
“操!”我恶狠狠的挂断电话。
高正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扭到他面前严肃的问:
“你在跟谁说话,这么糙!”
“流氓!”我不假思索的冲口而出。
“你别吓唬我,你要干什么。”
我摔开高正不屑的问:“你怕什么?”
“怕你真遇到流氓被涮了自己都不知道。”
“新鲜,我是流氓,我怕谁?”我冲他笑了。
“你什么时候成流氓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好像还没让你出师呢?”
我停下来看着高正,掏出我兜里的袖珍小刀,比小学生削铅笔的刀还要小的多。我也不明白我整天揣着这么把小刀在身上有什么用,似乎一直是个装饰品,此刻终于用的上了。
我将小刀竖在高正面前说:想当流氓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记住了,要竖着扎大腿正面有肌肉的地方,别侧面扎!
高正看着我大笑:丫头,你最近看黑帮电影看多了。”
我收起我得小刀转身快步向桥下走去,高正在身后问:
“干嘛去!”
“干流氓!”我头也不回的说。
“你来劲了。”高正一个大跨步一把从后面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卡住我的脖子威胁道:“你敢!我掐死你!”
我立刻撞进他怀里,这一刻我觉得高正是爱我的,我央求道:“你掐死我吧!”
一瞬间,我们非常默契的相互狠狠的咬了对方的舌头,我相信当时过桥的路人,一定觉得我俩比泰坦尼克还晕!
当我们分开的时候,我们相互对视着。
他的舌尖在嘴角轻轻的滑动,我的心立刻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