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古典与中世纪两个时代的风格过度,圣索菲亚大教堂传承了源自罗马共和时代的大理石柱、帝国时代的巨大穹顶,以及在拜占庭时代才开始大放异彩的细密镶嵌画。这些融合设计,使得教堂本身不但具有古罗马时代建筑的雄伟壮丽,也增添了帝国希腊化时期的精致典雅。徜徉在这座宏伟华丽的教堂中,你在欣赏拜占庭建筑艺术的同时,也会被教堂中那些用马赛克镶嵌而成的精美宗教画像所吸引。
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内饰多以大理石和精细马赛克镶嵌画为主。由于拜占庭历史上多次发生的“圣像毁坏”运动,所以教堂内部的立体雕塑较少,但数量庞大的宗教题材镶嵌画仍存量不小,尤其以教堂正大门上的马赛克镶嵌画最为出色。除此之外,在侧门、后堂、屋顶回廊和祈祷室附近,也有很多关于耶稣、圣母、天使、拜占庭历代帝王和皇后题材的马赛克镶嵌画。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军队攻占了君士坦丁堡。苏丹穆罕默德二世下令收缴所有基督教圣物,并用灰泥覆盖了教堂内的马赛克镶嵌画,从而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成清真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这种做法反而在客观上保护了这座教堂中很多古老的壁画。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土耳其共和国首任总统凯末尔鉴于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特殊地位,下令将其改为历史博物馆。许多被掩埋在灰泥下的壁画才得以重见天日。
当我看到对于这些壁画的介绍中,说到这些画大多于公元10世纪和13世纪绘制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些画作基本上应该代表了当时西方绘画的最高水平,在这个时间段中国的绘画是一个什么样的水平呢?对于世界美术史和中国美术史我没有做过研究,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中有七幅的创作时间是北宋及之前,也就是说早于或与公元10世纪同期。在这“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中人物描绘方面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五代十国(公元907年—960年)时期南唐画家顾闳中的绘画作品——《韩熙载夜宴图》。与我现在看到的这些教堂壁画两相比较,我觉得《韩熙载夜宴图》中的人物描绘更胜一筹。
再了解了一些西方绘画史,10世纪正是拜占庭艺术的复兴阶段,它们以宗教题材的教堂壁画为主,把耶稣和他的门徒作为主要描绘对象,其形式也主要是平涂勾线的手法。但无论构图、设色,还是对线的运用,都大大逊色于同时代的《韩熙载夜宴图》。500年之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油画的出现才使西方绘画在人类历史上奠定了自己的领先地位。而西方进行文艺复兴时,正值中国明朝中叶,这时中国的人物画却没有值得一提的杰作,其艺术水平甚至不如500多年前的《韩熙载夜宴图》、《洛神赋图》和《清明上河图》等,这确实是个令人困惑的问题。从艺术史的发展角度看,艺术总在不断前进,这一规律似乎是绝对真理。然而中国的人物画,从五代到20世纪初的近千年,为什么一直走下坡路?这种情况似乎也与到晚清时中国的衰落与西方列强的崛起颇为相似,何至于此,确实是一个值得令人深思的问题?

圣索菲亚大教堂中现在仍有数量庞大的宗教题材镶嵌画,是这座教堂中的一个看点。
用长焦镜头拍摄的教堂壁画特写。

教堂中对其现存一些最珍贵壁画的介绍。

进入圣索菲亚大教堂中,这些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马赛克镶嵌壁画总会不时地闯入你的眼帘,让你不得不仔细停住脚步仔细观赏一下。
圣索菲亚大教堂正门上的这幅镶嵌画是耶稣坐在宝座上,手拿书卷对人们进行祝福。书卷上的文字为:和平与你同在,我是世界之光。
教堂中的壁画大多是关于耶稣、圣母、天使、拜占庭历代帝王和皇后题材的马赛克镶嵌画。因此,教堂本身也可以算是罗马帝国拜占庭化的外在表象。
这些壁画用难以计数的细小马赛克镶嵌而成,上面的一些部分还覆盖了金膜,制作也实属不易。
1453年,奥斯曼土耳其军队攻占了君士坦丁堡。苏丹穆罕默德二世下令收缴所有基督教圣物,并用灰泥覆盖了教堂内的马赛克镶嵌画,从而将圣索菲亚大教堂改成清真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土耳其共和国首任总统凯末尔鉴于圣索菲亚大教堂的特殊地位,下令将其改为历史博物馆。于是,许多被掩埋在灰泥下的壁画在将上面覆盖的灰泥清除后才得以重见天日。但这些灰泥和后面的清除工作也对这些珍贵的壁画造成了很大的损坏,比如这幅壁画的大部分就被损毁了,仅剩下上部的一小部分。

在上面这幅画的右下角有其复原图,见此画。
这是对上面这幅马赛克壁画的说明:制作于13世纪,画面中央为耶稣,右边为施洗者圣约翰,左边为圣母玛利亚。其寓意为施洗者圣约翰和圣母玛利亚祈求基督耶稣为人类赐福。
又一幅不完整的壁画。从圣索菲亚大教堂中的这些壁画,让我依稀看到了西方古代文明的延续痕迹。《欧洲极简史》中,有这么一段章节描述的是罗马帝国即将沦陷时,有一部分人在逃离出城时携带了大量希腊文物去了意大利,后来才促进了意大利的文艺复兴,最后希腊的文化得以保存和传承到现在。
这些壁画的创作形式也主要是平涂勾线的手法。但无论构图、设色,还是对线的运用,都大大逊色于同时代的中国五代十国时的《韩熙载夜宴图》。
这是对上面那幅壁画的介绍,这是教堂中比较早的一幅壁画,位于教堂正面入口走道的上方。从介绍上来看,这幅马赛克壁画制作于公元十世纪。画面中的右侧是君士坦丁堡(伊斯坦布尔的前身)的建造者——君士坦丁皇帝,他的手里端着这个城市的模型;画面左侧是东罗马帝国的查士丁尼大帝,他的手里这端着圣索菲亚大教堂的模型,他们将君士坦丁堡和圣索菲亚大教堂作为礼物谨献给抱着孩子的圣母玛利亚。
作为对比,我选取了时间早于圣索菲亚大教堂中壁画的我国一幅古代绘画,五代十国(公元907年—960年)时期南唐画家顾闳中的绘画作品——《韩熙载夜宴图》。整幅作品线条遒劲流畅,工整精细,构图富有想象力。作品造型准确精微,色彩绚丽清雅。不同物象的笔墨运用又富有变化,尤其敷色更见丰富、和谐。在各个方面都远胜于教堂中的这些壁画。
这是《韩熙载夜宴图》中主人公韩熙载的特写,须发清晰可辨,代表了中国古代工笔重彩人物画的最高水平 。画家对韩熙载神态表情的出色刻画,准确而生动地传达出了他复杂的内心世界,他一方面在宴会上,与宾客们觥筹交错,不拘小节,另外一方面呢,又心不在焉,这些都反映了韩熙载他晚年政坛失意,对仕途淡漠的心态。

《韩熙载夜宴图》描绘了官员韩熙载家设夜宴载歌行乐的场面。此画绘写的就是一次完整的韩府夜宴过程,整幅作品线条遒劲流畅,工整精细,构图富有想象力。作品造型准确精微,线条工细流畅,色彩绚丽清雅。不同物象的笔墨运用又富有变化,尤其敷色更见丰富、和谐,仕女的素妆艳服与男宾的青黑色衣衫形成鲜明对照。画作中工笔细腻的笔触、明艳的色色、连环画式的结构,与写形传神,都让这幅画成为了中国古代人物画的巅峰之作,其艺术成就远超过同期的西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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