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次栉比的街景 安然惬意的百姓

文/墨菲

    这些年，老北京也好，新北京也罢，即便是加上五湖四海、天南地北、南腔北调、黄发碧眼来北京，或旅游小住，或高成低就的，提起北京来都是一个调：变化很太大！

    北京的变，体现为城市规模的越来越大；体现为住房建设的越来越高；体现为街巷道路的越来越宽；体现为交通出行的越来越堵。

    过去叫胡同儿的地方，现在叫小区；过去叫空敞儿的地方，现在叫社区公园；以前叫街坊，现在叫业主；以前胡同里最忙的是街道主任，现在小区里最牛的是物业经理。

    时代刷新着城市，发展改变着生活。但深入这座古老的城市之中，我们会发现，变化了的街景却变化不了人们习惯了的生活。

    上周，一个偶然，回到了童年和少年时代居住过的地方，曾经的一片胡同荡然无存，儿时的所有记忆被眼前一座座漂亮的楼房，一排排琳琅满目的店铺“颠覆”得无影无踪。懵懂中，走进了一个小区，沿着便道边的一个个道桩，数着路两侧密密麻麻停泊的各式轿车，忽然，右前方一棵似曾相识的老槐树让我眼前一亮。

    这棵树太大了，也太高了，以致它的周边空出了一块极为难得的空间。在这棵树下摆放了几个石桌，石凳，冬日的暖阳下，三三两两的人们聚在一起或下棋，或聊天，几只小狗在人们的身前身后不时的窜来窜去，追逐嬉耍。环顾了一下四周，临近的几栋楼错落有致，似乎是特意以这棵古树为中心，空出了这块休闲娱乐之地，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社区公园了吧？

    不远处的绿篱旁，一位老人坐在一张铺着厚厚棉垫子的椅子上，闹中取静，闭目养神。头左侧上方的树杈上挂着两个鸟笼，同样裹着一圈厚厚的棉罩子。刹那间，儿时曾有的胡同记忆一下子跃然而出。确切说，那不是记忆，而是一种亲切，一种熟悉。

    穿过这片绿地，一座类似古庙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围着这座古建筑转了一圈，又扭头东瞧西望了半晌，记忆中却始终搜索不到有关这个建筑的印象。但确定的是，这个地方小时候绝对的来过，为了寻找儿时的感觉特意蹲在地上瞄那棵古树，没错！绝对见过，而且应该相当熟悉，但这座古庙为啥就没了印象了呢？

    端详着这座矗立在楼群中，显得有些形单影只的古建筑，又围着那棵大树和大树周围休闲说笑的人们转了一圈，没人注意我，甚至没人特别扭头瞧我一眼。这起码说明两点：一是这里的环境让他们很太熟悉，也很太惬意，二是每一个在这里的人既是一个休闲的人也是一个无闲的人，他们都有自己习惯的事情可做，都有能吸引自己并陶醉其间的项目。

    径直走到了这个小区的另一个门儿，迈过这个门，外面就是一片车水马龙，城市的喧嚣与机动车的轰鸣交织会聚在耳畔。回头望了望刚刚走出的那个小区，除了一座又一座的楼，什么也没看到，包括那棵古树以及古树旁那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和空地上休闲的人群。

    眼前鳞次栉比的街景让我很太陌生，而穿过这熟悉的陌生，我却分明寻到了儿时的北京，以及陪伴这种变化，却依然保持在街坊四邻身上的那份和睦与适意、沉醉与陶然。他们脸上自然流露的幸福甜美的笑意，绝非刻意，却绝对惬意。此情彼景不禁心底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