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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花开
(2007-05-21 08:03:19)| 分类： 流水无声 |
樟树花开刚过，玉兰花又开了。在桂林，每到五月玉兰花开，就会老太婆摘了这花摆到大街上卖，92年我刚来桂林读书的时候，好象是一两毛钱一朵，现在似乎涨价到一块钱两朵了。比起其他物价的上涨来，它确实是比较不涨价的一种了。女孩子们喜欢买上这么两朵，用白线串了，挂在脖子上，或者别在胸前，从你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就飘那么一股香味到你的肺里去。我是特别喜欢玉兰花的香味的，所有每次闻到这香味，总会忍不住要左顾右盼，寻找那花香的源头。另外我个人觉得，把那花挂在胸前的女孩子，要比挂在脖子上的女孩子性感一些。有些少妇也挂，但往往参杂一些别的香水味儿，把这玉兰花香打了个折扣。至于半老徐娘也有挂上几朵的，难免就有冒牌之嫌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玉兰花的香味，是属于少女的香味。但是那些冒“玉兰”这名造出来的香味如“玉兰油”之类，实在又是我深恶痛绝之列。玉兰而被挤出油来，可恶之极。我从来不用玉兰油之类的化妆品，包括香皂。大概这种香，只能存在于大自然中，一旦被“提练”，就染了杂质，不堪入鼻了。
好象玉兰有好几种，我所知道的，有广玉兰，又叫荷花玉兰，开起来像荷花，硕大的一朵，但没有什么香味。初识荷花玉兰，是在兴安读书的时候，教我们生物的杨先生，是个很有君子之风的帅哥，带我们跑到灵渠去认识向种植物，其中就有这荷花玉兰。后来很到四五月，我们就跑到那渠边去看那几株玉兰花，看它开了不。开时洁白如玉，透着一股象牙的质地，确实美不胜收。另外这就是小玉兰，我所盛赞其香的这种，我是及至跑来桂林，在这大街上看到卖花的老太婆，这才认识了——我还一直以为它是栀子花。栀子花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比玉兰花要雅一些。后来，才知道那是玉兰。过去三四年间，我住在铁西的那间租来的公房里，楼下就有两株荷花玉兰和一株小玉兰。荷花玉兰就在我窗底下，却又没近到可伸手可摘的地步，小玉兰呢，在我的楼对面的窗下。花开时节，近观其色，远闻其香，真是大饱了几年的艳福。现在是被搬出那房子了，——不知今年那几株玉兰花，开得还好不？心里是很想念的。
大前日与友人去漓江边小聚，那家鱼餐馆主人家里就植了一株小玉兰，花正开时，香飘扑鼻。那玉样洁白的小花隐在大片大片的绿叶里，让你一时不大能看见，微风吹过，它会露出一点白来，仿佛女孩抿嘴一笑间的皓齿。饭吃到半中间，实在忍不住，伸手把那叶子拉过来，摘了两三朵，小心翼翼揣在衣兜里。临走，还不满足，又采了两三花，分给友人。
非常奇怪的是，其他的花如果香味太过浓郁，会令人觉得俗，令人生厌，而这玉兰的花香，再浓郁也让人如此受用——大概如同少女，热闹起来，是没人觉得讨厌的。但如果是少妇或者徐娘，也这般打闹，那就实属可厌了罢！
前年在北京，陪友人去大钟寺，见过北京的玉兰。只见满树的繁花，开得热闹无比。叶还没有发，那一树的洁白就自顾自地绽放着，美丽间透出自暴自弃的凄凉，让我感觉一种诡异。下次又与友人在圆明园门口看到这么一两树，还是同样的感觉。积水潭地铁站旁边的一个大楼前，植了两株红色的玉兰，花开时艳则艳矣，却也透着几分俗。它们的共同之点是，只见其色，不闻其香，这于我而言，多少是个遗憾。
我现在所住的芦笛路，就两处有小玉兰。一处是在菜市对面，一处是在冶金机械厂附近。我说不出它的准确位置来，因为每天早晚从这两处经过，都要闻到那香味，沁人心脾。抬头四下搜索，却不见这花树的影。我跑去练功的桂湖边上观澜桥西头，也有一株，一过了桥，那花香就迎面扑来。停车细察，才发现是从桥头那高墙的院子里飘出来的。满树的绿，偶尔露一两点白，就是那可爱的花儿了。
桂林的别外，应该还有很多这玉兰花罢。听友人说，在更南方，这花儿是被人摘了一篮一篮来卖的。不过多到一篮一篮来卖的玉兰，会不会已经有点暴殄天物了呢？一听到这话，我心里是痛了一痛的。
在网上扒到的几幅玉兰花图。这就是小玉兰。
荷花玉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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