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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八十年代(续一)

(2006-06-26 20:03:46)
分类: 流水无声

我的八十年代(续一)

灵渠风光——小天平

 

我的八十年代(续一)

灵渠风光——兴安师范就在左岸

 

 

我的八十年代(续一)

灵渠风光——公园后门的一座小桥,忘了名字了

 

我的八十年代(续一)        你见过这么清绿的水吗?

 

 

 

一九八四年,我们凤凰初中两个毕业班足有十几号人上考上了兴安中等师范学校,这在当时算是比较牛的事情了。兴安师范当时面向桂林地区除阳朔荔浦以外的八个县招生,所以我们的同窗们来自八桂大地,为了人民的教育事业走到了一堆儿。只不过我们像青葱般鲜嫩阳光地走进去,不到一年,就连心也变灰了。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把这些稚嫩的心灵也碾压得开始粗糙,这是后话。

 

学校坐落在“与长城南北相呼应,同为世界之奇观”(郭沫若的话)的灵渠岸边,老实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地方。刚一入学,老师便带领着我们去灵渠游览了一番,还请了一个管理员做导游。这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而灵渠的风韵,要在此后的三年才能慢慢地品味得出来。

 

我们那一届一共五个班,大约三百来人,算得上是兴师校史上空前庞大的一届。我们三年共换了三个班主任,也算得上是多事的一届。一年级时做我们班主任的是一个瘦小的老太,陈红先生,有着做母亲的慈和与做老师的严厉,所以我们有时候喜欢她有时候讨厌她。问题是我们这样的中专生,从社会角色来看,事实上是有些不伦不类的:一方面进行着职业化的训练,面临着三年后就要走上工作岗位为人师表,一方面确实又不过是一些中学生,心理生理都还在成长与叛逆之中,所以对她的管理,是忤逆多于顺从的。第一学期,她在讲台边挂了个笔记本做意见簿,让大家为班级管理提意见,算是民主管理的一种方式,我这个看什么都不顺眼的小愤青,便颇写了些冷言冷语,把班里事务冷嘲热讽一番,还用了一个十分八十年代的笔名:冷梅。开始的时候没人知道此人是谁,但竟被陈红先生看出了破绽,终于生气了,说我:这都是人民内部矛盾,你用什么鲁迅笔法,言过饰非!——我是第一次听到“鲁迅笔法”这个词,也第一次知道“言过饰非”这个成语,并且还是根据她的读音去查词典查到的(挨了骂还去查词典,可见我多么好学。)。现在想起来,其实提那些所谓意见,与其说是因为一种责任感,不如说沉浸在一种语言的快感里,在找碴。还在小学的时候,已经读过了五六本鲁迅的杂文集子,近墨者黑,搞得我了出手便也是“鲁迅笔法”起来。被陈老师这么一批评,一方面心里很紧张,从此收敛了,一方面却也有些得意,原来我这已经算是鲁迅笔法了。

 

对写作的兴趣就是这段时间高涨起来的。在此之前,不过是写些“自从三中全会以来”的狗屁作文,还自以为中心思想集中形散神不散。我们上一两届有几个也是从凤凰初中考进来师兄,我们进去时他们已将毕业,其中一个帅哥为了想认识几个下一届的漂亮师妹,就搞了一次同乡会,大家照了个相,于是我也沾光认识了一两个有点文名的师兄,跟着他们写起诗来了。学校鼓励我们自己办小报,刻钢板,油印,很有点办《挺进报》的意思,也算是一种技能训练,于是拉着班里几个同好,自己凑了点钱,办了一张八开的小报,名字也很八十年代,叫做《小草》。这《小草》办了一个学期左右,别的班也有人来投稿,于是校报那一边的人来招安我们几个,我与陆州被粟城战平他们拉了去,就一起办校报。也不过是手刻油印的报纸,不过已经是全校性质的组织。那报纸叫什么名字,现在可是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就这样到了三年级上学期的时候,终于因为登了一篇写学生恋爱的小说,被教务处叫停,说这报纸不能办了。我气得不行,跑去找那个叫陈三红的教务处长,要和他理论。我正急得面红耳赤话还没有说出来,却被他和言悦色地几句话说得更无法发火,我这才发现我这人的缺点,在软人面前是一点都硬不起来。要是在战争年代,肯定会被人好言好语的就劝得我做了叛徒。

 

和陈三红其实早就交过一次手,此后差不多一年没有打过交道。一年级的时候,学校规定不许留长发,女孩不过肩,男孩不过耳。第一学期的中下期,有一个晚自习,陈三红带了几个学生会的跟班,手上拿着一把剪刀,纳粹党徒一样跑到每个教室里去,见有长头发的,咔嚓就是一剪刀,让你自己再根据这个官定的长度修理去。大家敢怒不敢言,无奈何之。偏偏那时候我留着长发,拉下来大概也足可以盖眼睛,这已经在不法之列。我说明天我自己去处理就好了,不劳各位费心,陈先生态度坚决,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咔嚓下去。我又气又怒,受了辱般地瞪着眼睛,却也不敢发作。等到下课了,大家回到寝室,我对星河说,学校禁止我们留长发,却也没有禁止我们剃光头,老子不要头发了,剃光它!星河兴奋不已,不知就从哪里找来一把推子,大家也跟着起哄,一夜之前,班里剃出八个光头来。隔壁宿舍其他班的也凑热闹,跑来几个也剃光了,此风一起,那一夜便产生了十几个光头。想来那一夜是星河这一辈子给人剃头最多的时候了吧!

 

第二天,正好是校运会排球比赛,只见我们班赛场上三四个光头球员左冲右挡,场外四五个光头看客呐喊助威,一时间开心嬉笑,成了学校一景。校领导对此也无可如何,此后再也没有发起来过剪发运动。(好像照片上我那短头发,就是那次光头事件留下的纪念吧。)那时节正是全国上下学女排精神学得起劲,排球是我们一个必练的项目,这一幕十八罗汉打排球的情景,不知道当年的同窗中还有几人记得。

 

陈红先生做我们的班主任,确实也有些辛苦。班里出了一对恋人,越被老师批评阻止越爱得粑粑糖似的扯不开,好像最后到了男孩把女孩带回宿舍住在一起的地步——他不是我们宿舍的,此中情形,也只是听说。陈先生那里急得简直可以用憔悴来形容。我和星河几个虽然没有恋爱可谈,却也不是省油的灯。我那时最大的爱好是喝酒,每个星期加餐的时候,就和大家裤兜里塞一瓶酒,那种两块五一瓶的叫白兰地的本地产的白酒,跑到灵渠边的山坡上草地里去,喝完了,把酒瓶往那山石上一砸,吆着喝着回到校园里来。平时我并不是一个张扬的人,在班里也算得上是一个腼腆小男生,和自己喜欢的女孩说几句话还要脸红,曾经暗恋过一个女孩达两年之久,但三年里和她说过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三百句。但喝了酒就不一样了,可以在走廊里无所顾忌地唱歌。星河那时候几乎不喝酒,只在一边怂恿我们,很有点居心叵测别有居心,没喝酒的他有时倒比我们还兴奋。等到我们喝到有点放浪形骸了,这家伙便冲上阵来拉着我们猜拳,把我们灌得更醉。这德性十几年了还不改。那时候一起喝酒的人有哪些呢?星河江林是一定的,其他的人,可以临时组合。

 

和星河江林初中时就已经是同班,但因为我性格有些孤僻,那时候大家的关系倒也一般。到了师范,又和星河一个班,打得更加火热起来了。和星河的一个共同的爱好,就是读书。为了能从学校图书馆里一次多借几本书,我们俩向班主任求情,派我们做了图书馆的管理员,每周轮到我们值班的时候,就可以抱十来本书出来。到二年级的时候,学校图书馆里已经没什么可读之书了,就开始转战兴安县图书馆,《百年孤独》便是那时节读到的。我们虽然学的是师范专业,但文化课无非也和高中课程差不多,只不过广一点浅一点,又没有狗屁高考的压力,课听起来也就味同嚼蜡。上课既然如此无趣,不如逃课去玩,但我们的去处,除了录相厅,就是图书馆。八十年代中期正是武打片风行之时,有一段时间,我们夜夜跑到街上去看古龙的武侠片,至今还记得什么《傅红雪》《蝉翼刀》之类,是一期不落地看完了。不过对琼瑶的片子,那是一点兴趣也无。有一次又跑去看录相,被陈红老师逮个正着,第二夜星河不敢去了,我还跑去,和陈红老师赌起心理学规律来了:你昨天才捉到了我,今天还来捉我不成?——结果又被捉到了。我不服气,第三天夜里还跑去,难道你还来捉我么?!——就又被捉住了!陈先生还真有涵养,没有发什么雷庭之怒,倒是我自己服了气,说,我再也不去了。果然也就没有再逃课去看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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