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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桂林的车上,心里最惦着的是家乡的野菜。所以一回到家行李还没放下就问我妈,街上怎么没看到有新鲜蕨菜卖呢。我妈说,早过了,闹子天(墟日)大概还会有腌蕨菜和干蕨菜卖。我心里这一下子失落的。好在我妈说,笋子还当时,闹子的时候还能买到的。
中午就要我妈给我炒一碗酸辣椒,跑到街上去想买那种野荞头,也没有卖,只好买回一大把葱,炒在这酸辣椒里,吃了两大碗饭,心里一下子爽起来了,清爽的那种爽和爽快的那种爽。夜里在一家饭馆里吃到腌蕨菜炒腊肉,虽然没有我思念着的新鲜蕨菜好吃,但也总算是略解一回馋。
刚看龙子的博客,见他写《时蔬》一篇,把那些菜们一一数将过来,颇勾人馋虫的。每年的春天,有几样菜如果吃不到,我心里就总会是空落落的像丢了魂似的,一就是蕨菜,一是小竹笋,一是野荞头,一是野菌。好象这几样东西,都要素吃才佳,如果和进肉里煮,都不太好吃,当然野菌例外。不仅仅龙子所说的松树菌,其他的如茅里菌(桂林人叫铜锣菇,因其色如红铜吧。其实这种菌有两种,一钟红铜色,一种乌青色,我们这分别叫红茅里菌和乌茅里菌,因其多生长在茅草丛中之故吧。),都还可以与猪肉同烹的。我们这儿做这些菜有一个特色,大多要放酸辣椒。拿野荞头来说,就是用豆豉和酸辣椒来炒了吃,其他的吃法,都没有这一种做法香而且甜。野菌如果做汤,放点酸辣椒的话,那汤会更鲜美。这样的做法很多人比较难理解,因为从理论上来说,酸辣椒的酸辣味会冲淡了野菌的清香和清甜,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我估计是酸味中和了一些菌类的碱性,那汤就更好喝了。
茅里菌还有一种素吃的方法,就是用酸辣椒做了汤,和着水豆腐煮。汤宜稍多,豆腐宜嫩。嫩豆腐好象只有我们南方才有,一出了桂林,我就难得吃到过什么好的嫩豆腐。十多年前我在一个叫梅塘的地方教书,那个村里可算是户户泉水,村中十几口泉眼,五六条小溪,方圆十几里就这个村的祠堂里那一口泉做出来的豆腐最好吃,我在那里吃了那五六年的豆腐,到了别处,豆腐到我眼里顿时掉价。
小笋的吃法,桂林人的传统是炒蛋。我们全州人倒不太这样吃,常吃的有两种,一种是煮猪肉,肉是肉片,一种是煮雷公豆,就是常说的豌豆。这两种做法,都是做汤,都不宜放酸辣椒了。豌豆之所以又叫雷公豆,是刚开春打雷时节的味道为最美,过了这段时节,味道就会差一些。现在的蔬菜很多是大棚种植,虽然四时都有得吃,但那味道总还是差了很多的。———要不然怎么要叫“时蔬”呢。
(这短文是看了龙子的《时蔬》,忍不住心里的馋,也把心里想着的吃数落一下。想吃的好吃的还正多。在一个网吧里写的,哪天有时间了再来数一数,过过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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