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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间

(2006-09-08 10:3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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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9月2日星期六下午跳完舞后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问问他们两老的身体情况,老妈说自己还行,只是老爸老是叫心口痛。因为平时老爸年纪大了,像个小孩一样特别会叫唤,加上长时间的生病让母亲已经感觉到了麻木,所以也没有特别重视他。晚上我去菜场买菜,不小心把买的全部鸡蛋打碎,感觉不太吉利。儿子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我做的饭菜了,晚上他狼吞虎咽吃完我做得饭之后跟同学去杭大打篮球,送他后本想去妈妈家,后想想老妈的口气好感觉老爸的病情也不是十分的严重,于是趁今天还空的时候去了苏堤逛了一圈,也算是放飞自己一下的心情。晚风吹拂着,感觉今天是杭城暑期以来最凉爽的一天。回家时就接到妈妈的电话,说老爸需要送到了省人民医院急诊抢救。不知道是老爸的病情不是很明显呢,还是医生的技术实在太差劲,按常规的心脏病患者的抢救法,医生只是给老爸挂了盐水,晚上二点多时老爸心绞痛是一阵阵的发作,痛得是满头大汗,然后医生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提议住院并打了一支治痛针,医生甚至认为也有神经痛的可能。凌晨四点钟挂完盐水后我感觉这个医院实在没有别的医治办法的情况下,把老爸送回了家。

      9月3日早上十点多,看着心绞痛不止的父亲,我提议去住院,这次一直不愿意住院的父亲也同意了我的提议,我选择去邵逸夫医院。虽然老爸认为邵逸夫医院离家太远,老妈去看他也不方便,但我仍然坚持我的观点,省人民医院的技术是看不好什么大病的。我们把父亲送到了邵逸夫,星期天的急诊抢救室内只有一个医生和几名护士,不紧不慢地一个一个地在处理着病人,我心情焦急,但也无计可施,心里盘算着不是要找个熟悉的医生。护士给老爸做了心电图,我赶紧让值班的医生诊断一下是什么病。医生只说了一句话,心脏缺血,然后就打电话给心血管科的医生。五分钟后,心血管的医生下来,一看心电图,马上告诉我说,这是心肌梗塞,必须马上开刀。我头脑一下子被打昏了,怎么可能呢?想像中父亲的病没有那么严重,还有医生不可能一分钟内就可以作出判断的啊。这位个子小小的医生这时候在一边不断地跟我说:如果不做手术只有死亡,如果做了手术,有活的希望,但也有在手术台上下不来的可能,因为你父亲已经年老体弱了。你快决定!”。医生在边上催促着我,似乎不给我思考的时间,做还是不做?你有这个钱来做手术吗?这时妈妈已经不知所措了,所有的一切必须由我作出决定。我再一次问医生“你能告诉我,你的判断是100%的吗?”。很少有这样肯定回答我的医生的,他说:“100%的,时间已经拖不起了,你父亲必须马上进手术室”。我给正在加班的姐姐打了电话,她跟我一样的决定:立即做手术。几分钟内我办好一切手术,包括签字,等姐姐她从下沙立即赶到医院时,父亲已经在手术台上了。我们只有等在外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护士进进出出,一会儿让我们去外面的药店买药,一会儿让进手术室里面的小房间看电脑里父亲心脏的图像,告诉我们他目前的状态很不好,心脏已经有许多的血管老化、堵塞,现阶段只有在一处特别严重的地方放一个支架,让血液能够流通,让心脏恢复跳动。这时候我们只有听从医生安排一切了。惟一可以做的就是等待。

     坐要手术室门外的我,这时候真的只有一个悔字,后悔没有多点时间去陪陪老爸,后悔没有在他生病的时间多照顾他,后悔没有在他住院时候没有多关心他,只是一味地相信省人民医院。父亲今年73岁,也不算太大的年纪,由于AB型血型的他,几年前不工作后,不能转变自己的角色,心情一直很抑郁,身体也渐渐差了起来,病也多了起来。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许多老年病都出其不意地出现在他的身上,已经在省人民医院住了许多次的院,但也不见好转。年初,我曾经想把两年的年休假一起用,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好好照顾他,也找个好的医生给他看看病。可是刚过完年,214日还在宁海度假的我就接到了集团要我去挂职的通知,所有的陪父亲的想法因为挂职都只好放弃了。这之后我总是以孩子小家里忙,工作忙,应酬多等理由忽视了对妈妈爸爸的关心和照顾。现在父亲在抢救时,我才深深地感觉到作为一个女儿对他的愧疚。我在812日去岱山时曾经在磨心山的慈云极乐寺祈祷过父亲、母亲身材健康,现在我只有再一次地在父亲生死一线间的时候祈祷他能平安度过难关。一个多小时后,父亲被拉出了手术室,全身插满管子的他,神智还算清醒。我们24小时陪护他。

     96日晚12点我从父亲的病房里出来,在医院的大厅等汽车来接我的时候,看了心血管专家一栏表,发现那天一分钟让我做出决定让老爸开刀的主治医生名为蒋晨阳,副主任医生,从国外进修回来,对心脏导入手术比较专业,星期天他刚好值班,所以可以那么快地,那么坚决地、肯定地对老爸的病情作出判断。事后他跟父亲说“你女儿那么快的作出做手术的,也为你赢得了时间。”

   想想人的生命真的是很脆弱的,生死就在一线间,就在几秒钟的时间里救活了就活了,死了也就只有死亡了。老爸经过这几天的抢救终于活过来了,我为自己当初所作出的决定感到庆幸,因为这也是我一生中很重要的决定。我爱你,老爸!希望你能健康平安。你的在国外的外孙阳阳听到你病重的消息后也是痛哭不止,在MSN上写下了“保佑外公,我不能没有外公”的留言。我相信,在妈妈大姐、二姐及杏娟我们全家所有人的关心、祈祷下,你一定能平安回家的。我们等你回家,在不久的日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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