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寿宫大汉门前遇到一个上海的姑娘，孤身一人背着一个小相机，眉眼间有些左顾右盼，那顾盼跟风情无关，而全然是无助——她大约是在寻找一个能帮助自己留影的人吧？帮她拍了几张照，她说你看，那个家伙居然说要赖床而不来看换岗仪式。

无从揣测她口中的那个家伙是男还是女，只是忽然发现原来旅行还真不能独自一个人。一个人，未必就凉薄了风景照见了寂寞，但是，若有人陪伴在侧，说笑有人吵架有人拍照有人，还是会幸福得多吧？

从德寿宫出来，我们沿着那条曾经的情人路踩着金色的阳光步行去市立美术馆。如果说博物馆记录了一座城市的历史，那么美术馆则是那座城市的灵气与活力所在。首尔市立美术馆所在位置最初是韩国最早的裁判所（即法院）平理院，1928年日本占领者在此基础上建造了京城裁判所，韩国光复后改作大法院。1955年大法院迁移至瑞草洞，这个承载了无数荣耀与耻辱的古老建筑于2002华丽转身成为首尔市立美术馆。

美术馆以韩国现代美术作品为主，共6个展室，分为常设展室、企划展室、特殊展室、雕刻展室。由于当时正在举行影像装置展，所以好几个展厅的展品都被挪走了。好在，位于二楼的千镜子展室还在，这个大概可算该馆最为特殊的一个展室：画家千镜子是韩国最具代表性的女性画家，这里展出了画家捐赠的创作于1940年至1990年，跨度60年的93件作品，这些自画像、人物画、风景画串起了这位传奇画家的人生。

嗯，怎么听着像在说潘玉良呢。

看过千镜子又步行去曹溪寺。

曹溪宗是韩国第一大佛教门派，因该门派秉持严格的持戒修行，信徒甚广，据说信奉曹溪宗的韩国人多达1000多万。曹溪寺是韩国禅宗的中心，但就是这样一座知名度极高且位于首尔市区繁华路段的寺庙，我们却问了无数人才找到其具体位置，甚至是在距离寺庙百米处写字楼工作的西装男都以满脸讶异来回应我们。这可真让我们纠结万分。

遗憾的是知道曹溪宗却是因为一桩丑闻。2012年5月，曹溪宗六名高僧身陷酒店豪赌丑闻，此事被媒体曝光后引发韩国民众集体质疑——包括韩国总统在内的上千万韩国信徒每年供养的所谓“高僧”竟然是集酒色财气于一身的“大赌徒”，这让将曹溪宗奉为精神家园的数千万韩国人情何以堪挖？

曹溪寺地处首尔市区，其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不可能拥有众多古刹清幽高远的气质。但对于越来越世俗化的宗教而言却又有了天然的优势：离俗世近，居士们上门朝拜容易呀。

站在寺庙院落中央，环顾一周，皆高楼大厦，大雄殿前年近百岁的槐花树和白松高高耸立，筛下无数光影。居于寺庙中心的大雄殿建于1938年，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释加摩尼佛。虔诚的信徒们安静地席地盘腿而坐，默诵经文。信徒年岁不一跨度极大，几乎清一色的女性。

赤脚经过这些信徒，真心淡定。佛前那一刹那，我们有理由相信大家都是干净的。

*****************************************************************************

首尔市立美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