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鼠皇帝作于 2001年1月24日  

    今年是新千年新世纪第一年，为追求某种意义，元旦是在深圳大梅沙海滩上等候日出中度过的。说实话，没留下什么值得记忆的。于是想到要过一个异类拇航冢刂费≡诤Ｄ希绞绞羌莩祷返河巍?SPAN lang=EN-US>

    一月二十日我和向儿驾车从深圳出发，车子野马般一路狂奔，直指湛江。第二天在海安搭轮渡抵海口。第三天（阴历28），在火山公园和养鹿场略作停留便一头扎进了五指山，住进海拔800余米的五指山国际度假寨。这儿离224国道30多公里，人烟稀少，空气清新，满目翠绿。寨子虽建在山沟里，设施却很齐全。我们住的是木屋别墅，室内设施相当于三星级酒店，服务员多是黎家少男少女。幸运的是，春节前无一间客房被预订，这使我们没费力就拿到了好价格（据服务员讲，初一后的床位已订满。要1000多元一晚）。

    在这里我们结识了四个来自顺德的驴子，大家共进晚餐，并相约第二天（年30儿）一同登顶五指山。

次日清晨醒来，满耳溪水孱孱、鸟虫欢唱，加之空气新鲜湿润，让人觉得身临世外桃园。十点整，我们5人（三女二男）开始向五指山顶峰挺进。五指山顶峰海拔1810米，沿途或巨树参天或翠竹行行；忽而枯木当道，忽而怪石狰狞。临近峰顶时更有几处险峻：或木梯或铁梯架于悬崖峭壁之上，稍一疏忽便有撒手人寰之虞。

    可以说，五指山是我迄今爬过的最原始、空气最新鲜，植被最茂盛，也是最难爬的山。我们两位男士一前一后，帮扶着三个女孩儿逶迤而上，终于在午后1点多登上了顶峰。极目远眺，满目山峦叠嶂、乱云飞渡；耳边风声萧瑟、万树齐吟；脚下飘忽摇曳似处苍穹。据说登上五指山的人都会产生一种呼风唤雨的感觉。果不其然，站在山顶一声长啸，但见云层退避、劲风骤起，声音在山谷中曲折而行，时近时远，时弱时强。空气中凝结的浓重水汽不断的飞跃升腾，其势缥缈，幻化无穷。

触景生情、感悟顿生，我情不自禁执笛在手，紧跟思绪，即兴奏出高山空谷的雄浑、万泉千溪的激荡、枯枝嫩叶的风采和鸟啭虫鸣的欢畅。

    山顶面积很小，大家忙着拍照、补充营养后便返身下行。不一时遇上一位古朴敦厚的老者只身向上攀爬，细问方知乃本地人士。斯时已是午后两点多，因山势险峻，下山至少也得3个多时辰，更何况他老人家才刚刚开始上行？我们力劝他不要再攀而随我们一起下山，怎奈此翁主意已定，断不变更。遂互道吉祥、分道扬镳。

    行进中，大家越想越诧异：此人看上去并非游客，又偌大年纪，却偏偏要在大年30儿冒着摸黑返回的风险只身上山，何意耶？还是女孩儿们敏锐，某日：“据传三亚的鹿回头乃源自一古时爱情故事，该鹿喻一美丽女子，又恰恰是从五指山开始一路奔跑到三亚”。顺推之，此老不惜千辛万苦，择此时攀此山，不为爱情更为何故？

    约摸半个时辰，身后传来老人之声：“我来唱歌送你们下山。”于是悠悠传来“山不转水转”、“朋友”、“真的好想你”等。吐字极清晰，韵律极规范，更兼寓情其中，令闻者为之动容。我于是再次执笛在手，歌声笛声在山林中遥想呼应，恰似当年的美女鹿和帅小伙，缠绵缱卷，令人动容。

    渐渐地，歌声转弱，山谷复归沉寂。大概是老人又回到了当年情深深、意绵绵，陪星伴月共婵娟的意境、、、、、、。

    愿鹿儿回头，有情人永为眷属。

    三个女孩儿中有个叫阿慧的，顺德人，生得十分可人，兼之活泼伶俐，时而出语极逗，甚是惹人喜爱。阿慧看上去倒也健壮，不料却是三女中的最弱。登山开始不久，便见她香汗淋淋、气喘嘘嘘似有不胜之状。二男中我负责断后，在读懂向儿赞许的眼神儿后，便义不容辞地承起呵乎之责。遇到如此乖巧可爱的女孩儿真的是爽极幸甚，不久大家便相熟如故、无拘无束了。我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大熊猫。她亦欣然纳之。在大家停下等待时还会有气无力地自呼：“大熊猫来了。”

    暮色苍茫中，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了住地。前面等待着的是除夕夜的狂欢、身后留下的是难忘的记忆。

五指山，

爱情之鹿的故乡

万泉河的发源地。

你该不会忘记

在新千年

新世纪第一年的

第一个除夕

曾有那么几个来自都市的男女

在你高耸的脊背上

留下了一串

经久不褪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