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28日上午  西岳华山

除了华阴素鼓，双泉村还是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老腔的发源地。由于昨天凤凰卫视摄制组在村里一户农家院内拍摄老腔，无法容纳很多人，我们只见到了几位老腔的主唱，未能见识老腔表演。所幸的是，今天上午，双泉村的老腔班子将在华山北峰表演老腔。

老腔最早出现于西汉。其起源有三种说法：一是“曳船说”。老腔的发源地――关中华阴双泉村地理位置十分独特，它南倚西岳华山，北临渭河，西通长安，东接黄渭洛三河交汇处，村南还是“西汉京师粮仓遗址”，昔日航运繁忙，船工云集，曳船号声此起彼伏、响遏行云。船工或当地人以曳船号子为基础，吸收了当地民间艺术之精髓，逐渐形成了一种一人主唱、众人帮腔、多人合作的说唱艺术形式，其说唱形式颇似曳船时一人高吼号子、众纤夫齐声应喝。这种说唱艺术最初当无乐器伴奏，只是以木板拍击船板做和。后来，在长期的发展演变中逐渐加入了弦乐和其他打击乐器，并与皮影结合，最终行成一地方剧种。

    二是“兵营说”。双泉村村址就是西汉的京师粮仓。当年，戍守粮仓的将士为排解军旅生活的枯燥单调，便在自娱自乐中逐渐形成了“老腔”加“皮影娃娃”的演唱形式，后来流传到民间，就形成了这一地方剧种。

    三是“孟儿说”。据传，清代湖北老河口有一位名叫“孟儿”的说书艺人，他沿途乞讨，路经华阴双泉村时被张家祖先收留。“孟儿”为报恩，就将自己的说唱技艺传给了张家人，后又融入了皮影，发展成老腔皮影。因“孟儿”来自湖北的老河口，故称该艺术形式为“老腔”。此说在双泉一带流传较广，尤其是演唱老腔皮影的张家后人，对此坚信不移。从老腔皮影“只传张家人”的规矩和发展经历看，此说也不无道理。

昨天在双泉村时，张村长曾告诉皇帝，双泉村70%的住户姓张，老腔乃张姓家族独门传承，而且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

早饭后，我们乘缆车登顶。下缆车后我俩率先登上了海拔1600多米的华山北峰，此时老腔班子和摄制组均已就位，但表演尚未开始，围观者也不多，我们抢先占据了最有利的拍摄位置。

表演开始。

    今天的两位主唱分别是64岁的张喜民和74岁的“白毛”王振中。张喜民身材高大，声音沙哑，穿一件暗红色上衣，手执月琴。王振中生就一头白发，故人称“白毛”。1993年，张艺谋拍摄电影《活着》时曾专程找到他，请他担任片中老腔的演唱者。1995年，在陈道明主演的电影《桃花满天红》中，白毛唱的一曲《人面桃花》，至今仍让不少人难以忘怀。

本来，传统老腔传男不传女，传内不传外。但作为外姓人的王振中却是个例外，不知何故。

今天的老腔表演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演唱班子里多了一个年轻女子，而传统老腔是没有女性参与的。

时代不同，老腔也与时俱进啦。

全体人员人手一件乐器，哪怕是一只板凳，也被用来做打击乐器。张喜民手持月琴担任领唱，伴奏乐器有二胡、低音二胡、月琴及多种打击乐。今天演出的段子比较欢快，节奏感很强，颇具感染力。张喜民的领唱豪放激昂，铿锵有力，雄浑阳刚，整个演出过程中时常会出现众人的呐喊助威和帮唱（俗称“拉坡”。正因为如此，老腔又被称为“满台吼”）。最震撼的是，演到高潮时，乐手中有人吹起长长的唢呐，有人拼命敲击板凳，那提锣女子更是发疯般狂击锣面，演员们个个混身乱颤、如醉如痴、似疯似癫。

最后，演出在众人的狂声大笑中圆满结束。

过瘾，太过瘾啦。

在西北，无论是锣鼓表演还是老腔表演，形式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演员个个如醉如痴，令表演极为真实和富于感染力。

当天有很多游客是买票上山的，本来他们也有权利上北峰游玩，但都被警察以凤凰卫视拍节目为由给档了回去。我们虽然得以近前观看，但对此仍很气愤。皇帝大声抗议：你们这是侵权！旁边几个警察和华山工作人员自知理亏，无人不敢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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