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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3号 最后的穴居部落——中洞苗寨
昨日跟蜘蛛王约定,今天他用摩托车送我们去中洞(单程40元),也就是亚洲最后的穴居部落所在地。
早8点,阴天,微凉。山头烟雾缭绕,神似仙境。华夏7月,本该是骄阳似火,酷暑难耐,但我们昨天晚上睡觉愣是没开空调还要盖棉被。格凸圣地果不其然。
一路呼啸约半个多小时,车至公路尽头,一水泥电线杆上赫然指示:中洞方向。我们在此与蜘蛛王告别,开始徒步上攀,向中洞进发。
村妇生性爱花草且熟识不少品种,但这种花儿却是从未见过。野花不风骚,却是较弱柔,浑似小家碧玉。
群山叠翠
这里的石板路还不错,上坡有点累,但很好走
前路漫漫,我们将沿着这条路钻进中洞
约摸爬了30分钟,路旁见到了人家。房子看起来很新,但是却没看到有人居住,正诧异间,遇一年轻小伙,说是人家都住在上面的洞里。
沿着玉米地继续蜿蜒向上,终于见到了“中洞”二字。
中洞入口绝对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此时已能听到从洞中人家传来的鸡鸣狗吠和小童嬉戏之声,各种声音混响叠加,外带洞中有回声之故,结结实实一曲农家交响乐。
一小姑娘赶着自家的牛去吃草,牛嘴上套着个竹制口罩,说是怕牛骚扰庄稼。
这就是传说中的洞中苗族栖居地。中间最大的那块平地是小学的操场,修了篮球架,四周散乱分布的房子乃农户家居。
这里的房子清一色的木质结构,四周墙壁由竹篾围成。因在洞中,无风雨侵袭,故而都没有屋顶。皇帝调侃道,这恐怕是当今世上绝无仅有的独特民居。
我们四处察看拍照之际,遇一中年男性村民,遂上前一问究竟。
这位村民姓罗,名登光。从老罗那里获之,中洞隶属格凸村,现洞中住着20户人家,约80余人。我们问山下平房情况,他说政府鼓励他们搬出洞中,故修了那些房子,最初都是有人住的,但房子普遍漏水,部分还倒塌了(我们估计全都是豆腐渣工程),所以搬出去的人们只好又搬回洞中,现在仅有3户人家还住在那里。
洞中的居民几乎没有什么收入。像老罗家,每年养两头猪,一头作年猪自食,一头用来换取现金,估计能卖1000多块钱,而这就是他们家唯一的经济收入。皇帝问其为何不多养两头猪,答案是地少,种的苞谷不够猪吃。
老罗说,其实村民们也愿意走出中洞,走出大山,也希望能开阔眼界改善生活,但是难度实在太大。他们对搬出去的要求就是有地方住,有田可以耕种,因为他们几乎都没有文化,几乎连打工资格都不具备,有耕地至少还能够生存下去。可惜,迄今为止,政府在他们的搬迁问题上似乎仅仅有美好设想却并没有可实际操作的方案。
我们又向他打听了洞中小学的情况。据老罗介绍,去年中洞小学还有200多人,生源来自周围大山里的各个寨子。现在只剩下30余名学生,老师也从原来的9名减到了5名。所以,明年这个小学就将被撤掉,孩子们都要去水塘镇小学上课。这样的话,以老罗家的孩子为例,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然后走2个小时的山路去学校,放学后再赶回家,一般小雨天气都是风雨无阻,遇大雨则必须住在山外的亲戚家里。
老罗极力邀请我们去他家坐一下。进屋后村妇将所带的糖果分给小朋友,又参观了下他家的房子。
灶台
村妇爬竹梯上到“二楼”,其实就是横着几根木头,再用一些竹子随便架起来的地板,松松垮垮而且四处翘起,可清晰看到楼下众人。地板上晾晒着一些玉米和土豆,几根竹子挑着塑料布,就算一个房间,里面放着一张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床头有个破旧的小毛绒娃娃。虽然清苦,但看得出孩子们很热爱生活
恰好有个老太太来罗家串门,她大声告诉我们今年已经是76岁了,强烈要求皇帝帮她拍照。老罗解释说,老太太年纪大了,一生里没拍过几次照片。
参观完罗家,我们在洞里四处转悠,几乎未见到其他人,可能都出洞下地干活去了。
这就是孩子们上课的教室
村民说今天是周日,不上课,空空的课堂,后来才想起应该已经放暑假了。
教室门口悬挂着的励志标语——严教勤学,面向未来
破败的乒乓球桌
估计是《搜寻天下》捐助的图书室。由于无人上班,里面的藏书情况不得而知。
在教室里看到这样一张纸条,稚嫩的笔迹告诉我们它的主人应该是个来自洞外的孩子,听口气一定是个城里的小孩。我们无法想象他写这些内容的时候脑子里
在想什么,但我们感觉得出他没有怜悯之心,很可能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凄惨的就学环境的缘故。
老师们一周上五天课,周一早上来到中洞,周六早上回家,这就是他们上课期间居住的房子。与洞中其他居民不同,教师宿舍多了屋顶。
现代文明的痕迹。
看到这张贴在门上的发自内心的呐喊,皇帝和村妇唏嘘不已。什么叫做社会良心?什么叫做为人师者?所有的内涵都蕴含在这短短的24个字里。
推开破败不堪的门,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就是这副景象
墙壁上赫然“秀才”两个大字,与周遭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纵使环境再恶劣,生活再艰苦,师者依然保持着一颗虽柔软却高傲的心.
这是洞中小学独创的“卫生制度”,摘录其中几条:
1、
2、
3、
其中第一条和第二条充分反映了中洞人的生存状况。
这是洞中小学的课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