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杂记:人有病,天知否
2022年7月8日,因为房颤心脏射频消融手术复发,我再次住进医院。第一次是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这次是全国著名的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对于医院我不可不熟悉。1973年高中毕业因为身体原因,当时下乡没有下去,我就到内蒙建工厅附属职工医院呆了一年。那个时候管理没有那么严格,因此我在各个科室都呆了一段时间。1977年恢复高考,报考志愿全部是医学院,没想到录取在师范大学生物系,从此与医学无缘了。
2009年我在日本因为高山滑雪摔断腿住进医院,手术后24小时小便没有下来,真正体会到“活人是会被尿憋死的”。出院后,以为“伤筋动骨一百天”,实际恢复了半年走路才正常。至此外出谢绝所有体育活动,避免出现再次的危险。以为起码二十年不会再和医院打交道了。但是2017年在三亚机场的意外,还是使我和医院建立了紧密联系。从三亚回到北京,我马上到协和医院进行诊断,当医生说你是房颤时,我对这个病几乎不知。问如何治疗,说可以手术治疗。到学院取支票要求住院时,遭至上下一片反对声。说“你身体一直很好,做什么心脏手术?别到时候再出什么意外”。这样就耽搁下来,后来遇到许多得这个病的患者都说,这个病非常危险?一是形成血栓,造成脑梗;而是心跳过快,导致猝死,还是及时手术为好。在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很快住进北大附属医院,而且及时做了心脏射频消融手术。手术很顺利,而且感觉非常好,我自己认为这回问题是彻底解决了。但是三个月后房颤就复发了(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就是70%),我问大夫如何解决?说一是做第二次手术,二就是进行电转复,如果转过来,就不用做手术了。我爱人反对做二次手术,同意先做电转复,这样今年一月15号又住进北大附属医院。经过电转复,我的房颤转复成功,住了一周后顺利出院,在家全家过了一个愉快的春节。三个月后,当进行最后复查时,我的房颤又复发了。因为这个时候,北京的疫情又紧张起来,大夫的意见,先服一段药看看是否控制的住?实际意见还是做第二次手术。我爱人这个时候已经对北大附属医院产生了动摇,认为即使做也不能再在北大医院做了。经过多方联系,确定在心脏方面手术最好的阜外医院进行治疗。7月8号顺利住进阜外医院心律失常疗区,经过一系列紧张的术前检查后,7月9号就推进了手术室。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感受到中国的医疗达到了一个什么水平。七十年代的手术室,就是里外两间,外面是准备和消毒用的,里面进行手术。而今天的手术室简直就是迷宫。上次因为是全麻,我基本没有看清手术室全貌和进行手术的医生。这次因为是局部麻醉,我从进入手术室到手术结束,都是十分清醒的,因此对手术室和手术有了全面观察。阜外医院是北京乃至中国做心脏手术最知名的医院(培贵的起搏器也是在这所医院做的手术)。给我做手术的姚焰主任,是1999年的博士毕业,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在二十年的时间里居然做了一万台手术,去年一年就做了1000台心脏手术。为了保证我的手术是他主刀,我特意请温州医科大学校长李校堃院士给阜外医院党委书记打电话,说明我已经是第二次手术,一定争取不要再反复。手术进行的很快,一切都是程序化的,正如法国著名哲学家福柯说的:军队、医院、监狱,都是权力的极致体现。你躺在手术台上,和一具解刨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已经成年,你对于医护人员对你做的一切会非常不适应。因此从2009年摔断腿到这两次住院,我都拒绝护士插尿管和躺在床上尿尿,因为心理就感觉无比的别扭。这次手术进行的非常快,可能和阜外医院做的比较多有关。出了手术室回到病房也没有任何措施,我爱人都不许进病房,好在同病房患者有一位护工,帮助我度过了第一个晚上。观察一天后,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医院大厅人声鼎沸,连说话的声音都听不到。我最怕人多,我爱人认为是我事多,医生告诉他是我因为房颤导致的心理焦虑所致。手术费比上次少了三万,可能是这次是一侧导管进入,省了一部分费用,我是百分之百报销,对于中国普通老百姓,估计这几十万的费用也够一个家庭承受的。实际上我多次讲过:不得病就是挣了钱!但是谁又能保证不得病呢?人有病,天知否?还是自己多注意爱惜自己,健康的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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