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向来觉得,生命就像以根茎来维持住生命的植物。它真正的生命是看不见的,是深藏于根茎处的。露出地面的那一部分生命只能延续一个夏季。然后,它便凋谢了--真是一个短命鬼。当我们想到生命和文明那永无休止的生长和衰败时,我们实在无法不怀有绝对的人生如梦之感。然而,我却从来不失去在那永恒的流动中有生存着并永不消逝的某种东西的意识。我们所看见的是花,它是会消逝的。但根茎,却依然在。。。
2,我与世界的关系的格局便已经是预先就定好了的:今天仍跟以往那样,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原因就是我懂得一些事情,而且还一定会把别人所不懂得的且往往甚至不想知道的事情加以暗示。。。
3,我不过是我各种情感的总和,而我身上的那个“别的”却是不受时限、永不毁灭的石头。。。
4,我向来知道自己是个双重性格的人,其中一个是我父母的儿子,这个人上学读书,不怎么聪明,专心致志,学习用功,比许多别的男孩穿得整齐干净。另一个是大人--实际上是个老人--多疑,不轻信,远离人世,但却接近大自然,接近地球、太阳、月亮、天气、一切生物,但主要的是接近夜晚、接近睡梦,接近“上帝”直接地作用于其身上的各种事情。。。
---荣格《回忆、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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