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故事 15

我鬼使神差地租到这间房，好像一盘菜端到你面前，刚好你饿了。有个学长要退租，问有没有人接手，我很自然地把手举起，于是我就在学校寝室之外有了一间校外“别墅”。租金不贵，还有田野风光。我在入住之前好好收拾了一番，该换的换，该置的置，我还用毛笔写了“南墅”二字，粘在门楣上。然后盘坐在一动即吱呀乱响的竹床上，很有仙风道骨之感，俨然一位居住在校南乡间的南墅居士。

我感到很满足，尤其怀有亢躁的期待。

自从和小曼开始交往一一暂说是交往吧，至少我在自个的小圈圈里，自恋地渲染、营造着这种感觉，我还按照自己的性格，往里面调进了几笔悲情的冷色一一我就期待与她独处的机会。我现在和她说话多起来，也自然多了，但每一次和她在一起，身边总是影影绰绰，“闲杂人等”就像自己的影子一般，根本无法从鞋后跟剪去。我知道我这么说太蛮横无理霸道，但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我对小曼的迷恋随着我对她的接近而又无法真正接近而蒸腾，当我一个人关在出租房里，俯身躺在床上，怀抱枕头痛苦地想念她时，一股强烈的冲动总是不可遏制地勃起，令我浑身躁热难耐。身体内的火是无法通过饮茶喝水浇灭的，每当此时，我都选择放纵自己，紧闭门窗，让那被礼法的衣冠所禁锢的小鸟儿释放出来，它比我更兴奋，全身的血液都向它那里汇集，它瞬间变成一只展翅的大鹏，昂起头，激动地舞蹈，然后发出一声无比愉悦的欢鸣，一道白练喷薄而出，然而其中蕴含了人体所能氶受的最为炽热的火焰。

那时，我紧闭看眼，全凭对她的想象，一手抱枕，一手搓揉，就能达到高潮，在精血的骤然消耗中获取快感。有时一天能达到2、3次。如今却不行了，我每次产生这么做的欲望时，头脑空空如也，我不得不打开电脑，让小电影里的画面直接刺激我，然后匆匆了事，最后最关键的那一下，常常还毫无感觉，就跟往地上吐一口痰没有区别。

说实话，这是罗小曼留给我的一团模糊杂乱的印象中，包裹在最核心的内容；也是让我还偶尔想起她来的唯一原因。

本来，这“实话”是说不得的，但我竟然"说”出来了。可能跟这特定的情境有关吧！因为这话太真、太隐密，讨论组里一时间也静悄悄的，没有人起哄。过了半晌，木才悻悻地说：“他妈的人罗小曼成了你充气娃娃！”

“我们说好的戒律，”我噼里啪啦反驳道，“为了让大家自由发言，大胆解剖自己的情感经历，不是不许嘲讽耍笑的吗?你几次违约你知道吗！”

木以沉默拒不作答，或者说以缄默做出回答。

“兄弟们应多探讨，以交流心理为主，少作、不作评论。”土说道。

“老土说的是，我交代一个生理活动，”火嘻嘻笑着说道，“刚才听老金讲，就像看黄色小说，搞得老子烟熏火燎、不上不下，这里又没鸡，恨不得冲进厕所把自己日一回。”

屋里爆发出哄堂大笑，气氛越来越活泛，黑暗都要被它冲淡了。土提醒道：“别忘了规矩！规矩!再不打住，今晚的计划就要泡汤了。"他这句提示语是在讨论组里说的，众人的喧哗复归于沉寂。

“好，愿听者请鸟！”

我也兴奋起来，很乐意往下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