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晋王康琚《反招隐诗》的开头:“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伯夷窜首阳,老聃伏柱史。”
《史记》中曾曰:《老子》,名耳,字聃。《列仙传》曰:李耳,字伯阳,生於殷时,为周柱下史。又曰:武王平殷,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於首阳山。”而这大隐隐于市,是说真正大彻大悟的隐士,不必像伯夷一样隐居山林,老子在朝廷中也可隐居。
东晋还有邓粲也说过:“夫隐之为道,朝亦可隐,市亦可隐。隐初在我,不在于物。”
如今每天早晚都在这繁华的都市中穿梭,行为上谈不得什么隐居,但是在那茫茫人群的流动中,如此之渺小,还真是有些大隐于市的感觉。是不是有些老子、庄子哲学中,混迹人间而心离世俗的思想,自己也不能说得那么明白。
回深圳后的日子,些许忙碌,更多的是内心的平静,或许真是应了那句话:降低对物质的欲望,是提升快乐的方法。一天到晚,没有什么特别心烦的事情,也看不见些许势利小人在面前晃悠,这种虽然疲惫但不烦闷的工作和生活的状态,让我觉得我无关世事,像个现代隐士。听说原来的一位同事,放弃了深圳的奢华生活,回到了西北老家隐居去了,让我着实的佩服,人家那才叫作境界呢!纷纷扰扰的世界在他看去是空空荡荡,地老天荒的。我心中很平静,跟他不同的只是我隐居在城市罢了。虽没有结庐山野,独钓寒江,绿林笙乐的淡然心境,可心中没有挂碍,那安逸的坦然,也有那么点大隐隐于市的感觉,几经折腾得生活,也算活出了一点境界。
古时的隐士,总是不介乎人世间的一切凡事,即使有再大的本领,却甘愿浪费于荒野的悠哉日子;而如今的“隐”,又何必在乎是否隐于山林河泊之中,还是选择在那繁华都市,不必把自己独立于社会之外,随遇而安,自然为之,只要不是太追求名利地位那些无形的东西,一样可以悠哉的隐于都市的丛林里生活吧!
如今看来唐代白居易的《中隐》,真是理想中的境界了。
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
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似出复似处,非忙亦非闲。
不劳心与力,又免饥与寒。终岁无公事,随月有俸钱。
君若好登临,城南有秋山。君若爱游荡,城东有春园。
君若欲一醉,时出赴宾筵。洛中多君子,可以恣欢言。
君若欲高卧,但自深掩关。亦无车马客,造次到门前。
人生处一世,其道难两全。贱即苦冻馁,贵则多忧患。
唯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穷通与丰约,正在四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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