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扬州雅痞

 

汉语造字法中有一种叫“会意”。按《现代汉语词典》的解释，“会意是说字的整体的意义由部分的意义合成……，如‘人言’为‘信’，‘信’字由‘人’字和‘言’字合成，表示人说的话有信用”。不过这似乎是先人们造字时的情况了，现在已经人畜不分，言行混淆，“信”字跟“骗”字挂上了钩——“马子”、“马仔”先人们造字时肯定没想到这也是“人”的一种，更没想到现在大家推崇“沉默是金”：话都懒得说，更喜欢行动，一声不吭就先把别人“扁”一顿再说。

我小时候认字时，老师举的例子不是“信”字，而是“美”字，说“羊大为美”。小孩子喜欢动物，尤其是羊这么温顺的——大了之后常兽性大发，那是后话，此处不述——所以我现在虽然忘了老师的名字，这句话却还牢记。古时候人都不容易长大，常会夭折，人养的羊，以大为美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但现在，诸位见到非同一般大的羊时，可能就忍不住了：这家伙是不是含有牛或象的基因？可惜这是高科技，不易验证，不象MM们的丰乳肥臀，说不定还有机会一试身手。

时值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两会”在首都正开得如火如荼，电视上各位代表或慷慨激昂，或欢声笑语。前几天跟朋友吃饭，自然也扯到这，当时我禁不住又想起了这造字法——
“羊大”为“美”，那“人大”是什么呢？
上下左右地组合了一遍，发现居然什么也不是！

“存在即合理”，现在会议开得这么成功，理由肯定是很充分的。后来再思量：该死，我居然把后面的“会”字给漏了！
而所谓“会”，英语可以译做“show”，就是大家会集一起议事——如春秋战国时的诸侯会盟、取乐——如赵薇的巡回演唱会，现在的趋势则是兼而有之，如“心连心演唱会”就不单是娱乐，最明显的还是小布什，明明天生一副苦瓜相，说的是人命关天的事，还老想着逗人笑，而且经常忘词，好在只是在大庭广众下对着小泉纯一郎而不是其他亚洲领导人直呼“this man”！

诸位细心的话，也会在“庄严”、“神圣”的人大会中发现很多娱乐性，如民族服装展示啦（不穿民族服装行吗？）、各种好笑的提案啦（这代表是干什么的？）……不一而足，我还有个发现，就是每年都是“重要的、关键的一年”，原来我们的日子过得这样命悬“两会”！
——紧张啊，紧张哪！

以前是“学而优则仕”，现在的情况是“干得好，则代表”——现在的人大代表都是各行各业的风头人物，这是毫无疑问的，但始终觉得与“人民代表”的意思相背——这有点象前人造字——人民里什么人都有，有象我这样喜欢胡说八道的，有象吴老那样忧时伤世的……当然了，也有很多残疾人，象口吃者，如果让他们选代表，几乎肯定是选出一个口吃的，在 “国家最高权力机构”一诉他们的心声：“我……我……我……我……完了。”
——这样，全国人民不但体会到了他及他代表的那一群人的痛苦，他作为他们的代表，肯定会全力以赴去争取他们应有的权益！

                          扬州雅痞二○○六年三月五日改定（初稿写于2002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