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听学中文的澳洲朋友抱怨, 说中文很繁琐, 相比之下英文要简单得多。实际上他们只是还没掌握中国文字的精髓, 其实我们的文字不需要繁琐也可以表达绝妙, 像“男欢女爱”这四个字就绝妙地概括了生命的意义。男人, 女人, 在一起欢爱。除此之外, 对待生命谁还能有什么更好的诠释?

作家程小莹曾这样形容男人, 一个男人出来混了, 只有能力大小的区别, 好坏是难说的。男人照例要吃力, 要会做, 要持久, 要憋得住, 要顶得了, 要熬得起, 还要遵纪守法, 遵守游戏规则; 还要有见识, 多少要读点书, 留过洋, 要谈吐不俗; 最好是, 男人在外奔波, 回来是一身清爽, 毫无风尘之感, 满脸是清平的机智。我们女人又何尝不是? 为生存忍辱负重, 其实, 现代生活中男女的职责已无过多的区别。

然而这些都只与生存有关, 与欢爱无关。试问, 我们是否在奔波中已忘记了生命的意义? 有人曾问我, 为什么你的博除了爱就是性, 要不干脆就是性爱, 还有别的吗? 似乎我是一个像杜拉斯一样满脑子除了情爱就没别的念想的女人。其实在现实中我和大家一样也为生存奔波, 不同的是, 我从不把那些为生存而不得不为的行径拿来说事儿。写博只不过是我暂时逃避压力的一种方式而已, 在这里我只愿谈人间欢爱。

最近刚读完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我曾一直以为自己对爱情已很了解, 然而这部作品却从人性的不同角度再次剖析了这个古老的话题, 给人带来耳目一新的感受。老马不愧是大师, 他在这本书里几乎包含了人世间所有的爱情。其中最为动人的不是男女主人公在青葱时代的那段爱情, 而是他们在暮年之后的再相爱, 还有他们暮年时的性爱。有谁能够想象, 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距他们初恋五十多年后得以第一次做爱的情景? 爱情从来不晚, 只有错过的爱情却没有迟来的爱情。

说起做爱, 似乎人人都有这样一个意识误区, 那就是自打知道做爱是怎么一回事之后, 我们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做爱是年轻人的专利, 无法想象我们的父母在生了我们之后还会有云雨之事, 更无法想象我们的祖父母熄了灯后除了睡觉还能做什么。我曾读过一家澳洲医学机构对75岁到95岁之间老男人的性生活的调查, 调查发现有三分之一的老人在近一年内有过性生活, 超过半数的人仍可随时勃起。

既然老男人可以, 那么老女人呢? 事实会令你大吃一惊。前段时间我曾发了一条微博, 讲的是世上最老的妓女英国人Milly Cooper, 今年96岁, 她自二战后开始从事妓女行当, 总共服务了大约3500个男人, 年龄从29岁到99岁不等。现在她仍无退休之意, 平均每周接待两个客人, 年收入5万英磅。27岁的时候Milly曾嫁给了一个有钱的美国人, 老公去世后她又重操旧业。十年后她再次结婚, 虽然第二个老公也给她留下许多财产, 但Milly热爱工作。许多人认为Milly只是离不开性爱而已。

为了迎合日本的人口老龄化的社会现状, 日本娱乐界早在许多年前就推出了娱乐老人的三级影片。74岁的三级片演员徳田重男是日本中老年人心目中的性感偶像。很多西方国家也设有专门为老年人性生活提供咨询的服务机构, 最近澳大利亚LaTrobe大学还开设了专给老人的性咨询, 学者们认为性爱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更好。

可以想见, 每个人谈情做爱的技巧经过多年实践之后, 到暮年时分一定能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什么烛光晚餐, 月下散步, 鲜花, 湿吻, 拥抱, 抚摸, 什么传统体位, 侧位, 后位, 女上位, 什么手高潮, 口高潮, 真高潮, 假高潮, 全都体验过了。万事开头难, 技术一旦掌握, 剩下的就只有进一步完善了。

 美国电影 When Harry Met Sally 剧照

一提到假高潮, 总会有许多男同胞跳出来声明,“和我做过爱的女人从没假高过!”这让我禁不住又想起那部美国电影 When Harry Met Sally 里面的一经典片段, 在餐馆男女主人公聊做爱, Harry说他能识破女人假高潮, Sally说男人不能。两人争执不下, 突然Sally放下手中正吃着的三明志开始模仿高潮叫床,“Oh, Yes! Right here! Ah! Ah!”, 她面桃红眼迷离身体轻摇, 刹时整个餐馆寂静无声。突然隔桌一用餐的老太太冲服务生大喊,“我也要她点的三明志!” 登时全场观众笑喷! 看来女人性高潮的真假，不但男人们无法辨别，就连其他女人也会被蒙蔽，呵呵，真相唯有自知。

美国电影 When Harry Met Sally 剧照

上周我见美国一家生活杂志说, 最新的抽样调查发现超过60%的美国女人都曾在做爱中假装过性高潮, 而这个事实令自尊自大的美国男人非常难以接受。不要说美国男人, 想必任何男人都难以接受, 因为这不仅令男人们有一种被女人愚弄的感觉, 更关键的是女人挑战了他们在床上一贯占有的主导地位。其实, 我们女人心里都明白, 假装高潮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某种角度说明这个女人很在乎你的感受, 是她的一种善意表达。事实上, 单就生理结构而言, 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复杂, 并不是每次做爱都一定会像男人那样以高潮结束, 女人没有高潮也不等于不享受, 美好的性爱, 其过程本身就是享受。

其实, 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 过程本身就是享受。责任也罢, 义务也罢, 都不是生命的全部, 不要忘记我们是作为男人和女人而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是作为父亲和母亲而来的。男欢女爱是天经地义的事, 而且永远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