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则得救

——致：肺下是肝胆，肺中有爱心的青年求职学子

李扁

深圳山厦医院杨玉山院长今天下午给我电话，说他在布置会展，要招人，请我给写个稿子。我问，会展在哪儿，在深圳，还是在北京？他说，在深圳。我问，招什么人？他说，我给你念念条幅你就明白了：为中国消灭肺结核病——请加入我们团队；为创建中国民间肺结核研治科学院——广招天下人才。我问，写个什么稿、写给谁？他说，我们的情况你都了解，你看着写吧。招聘人才嘛，写给博士硕士大学生。我问，什么时候要？他说，明天早上就要用。

既然如此，我是责无旁贷了。但是实话说，我不可能再写一篇大文章，一个是时间不允许，另外一个，我去年已经写过了。去年4月5-8日，也是在深圳国际会展中心，我亲历了那次活动，并写了三篇大文章：中国医药有二山——杨玉山第一，钟南山第二；深圳又见“华南虎”——一个月治愈各型肺结核，成果转让费3.69亿美元；信，则得救——深圳公益行。

我在北京，下班回家，在地铁里想，这咋写呢？怎样写、写什么才能取信于那些优秀人才、热血学子？在这个信仰危机、信任缺失的时代，要一下子取得别人信任，是为甚难。思来想去，那就谈谈“信”字吧。人无信不立。事也好，人也罢，一切问题的核心不在别处，只在于一个“信”字上。

杨玉山在白求恩医科大学念研究生的时候，为什么就能找到快速治愈抗药性肺结核的办法？因为他有信心。这个信，既是信自，也是信他。信自是信自己的理性直觉，信他是信科学原理。大道至简至易，他相信用最简单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个世界的医学难题。他做到了。

硕士毕业以后，杨玉山一个人“光着屁股”跑到深圳，一边在深圳市人民医院上班，一边还自己承包一个村卫生所。凭着“一个月治愈各型肺结核”的“绝活”，和“先抢救，后交钱”的全国独一份的庄严承诺，在短短七八年间，将一个村卫生所做成了四百张床位、四百多医护人员、四万平米面积的大医院。这相当于没用政府一分钱投资，一个人把一个县医院从无到有办起来了。杨玉山是怎样做到的？因为信。

全国公立私立医院无数，谁敢在医院门口把大牌子树起来，“先抢救，后交钱”？事实上，虽说不是医生护士的错，但今日中国的医疗卫生事业确实堕落了。因为家属不签字而贻误抢救时机导致病人死亡的悲哀事件何止一起？这个行当，普遍没有担当啊。但反思一下，我李扁要是开一家医院，敢立这块牌子吗？那也未必啊。但杨玉山干了。他告诉我，也有抢救了以后真不交钱的，但毕竟还是少。最让他感动的是一位老乞丐。治好以后，杨院长告诉他，你有钱就还，真没有就算了。半年以后，老乞丐把钱送来了。

听了这个故事，我十分感慨。一个老乞丐，因为你抢救了他的生命，又把一份信任交给他，他便用这条拣回来的命，做了新的用途。我相信，从他出院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便日日焕发着光彩，虽则衣衫褴褛，乞讨于道，但是他的内心，其时已充满着尊严、充满着盼望、充满着寄托、充满着使命。难道不是吗？他在乞讨的过程中，心中难道不是时时系念着一份恩与义、难道不是天天惦记着早日兑现那一份承诺吗？

这就是信的力量。信他，乞丐的生命立即被注满人性的光辉。他的自性光辉也被激发出来。他来还钱的时刻，乃是他最有自尊的时刻。他于那一刻，得大解脱，得大自在。今生所受所有苦难、所有贫穷、所有屈辱，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佛家所谓修行证果，莫不就是说的这种境界。

贫穷贫穷，贫是无钱财，穷是无智慧。当代人，虽有钱，却很穷。因为我们把“信”丢弃了，既不信自，也不信他。所以，青少年也好，中老年也罢，生命质量并不是很高。不能做到意气风发，生气勃勃。何以故？不新鲜啊，成语不早说了吗？而且不是一个成语：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以及，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最终法门，难道不是从“信”入手吗？重建自信，他信，信自己，信他人，信政府，信主信佛信上帝。

如果有这一份信心，青年学生又怕什么呢？郁达夫有一首诗写得好啊——“天意似将颁大任，微躯何厌忍饥寒。长歌正气重来读，我比前贤路已宽。”你总该相信，你的人生路，比你的父辈更宽阔；你的父亲，又比你爷爷少吃了多少苦。我自己，就是这样相信的。

我比杨玉山小十岁。我喜欢、崇敬杨玉山。我认为他开创了很多东西。像治疗抗药性肺结核，这确实是世界性医学难题。如果你有民族自信心，你才有相信此事的心理基础。不然的话，就算事实摆在你面前，你也决然不能相信。社会学讲，人是后天建构的。如果你被建构成那个样子，思维方式已经是那个样子，短时间的确是无法改变的。又比如他在医院里开佛堂，还请来一个被他治好的和尚做主持，以及先抢救后交钱等一系列很有艺术家气质的创举，最终将被证明是指引中国医院改革的一盏明灯。当前中国的医药行业，基本上已经没人性了，难道不是吗？人性的复苏将从哪里开始？龙脉在哪里？我建议，不妨从这两座山里去找找：山厦医院，杨玉山。

俗话说，跟什么人，学什么样。跟言而有信的人，见贤思齐，长期熏染，终究也能做到言必信，行必果。这是杨玉山让我写文章，我就立马答应的原因之一。

如果有学医的青年朋友，能够加盟杨玉山的山厦医院，我想这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的话只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上帝知道这件事，我愿意相信，他会重复《圣经新约·哥林多前书》第13章中的一段话：“我现今把最妙的道指示你们。”“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的确，山厦医院里有这些：最妙的道，爱，恩慈，义，真理，包容，相信，忍耐，与盼望。

当然，我的具名推荐作用有限。谁让当前时代缺失信任，信仰危机呢？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我亦不强求，随缘就好。

若有深入了解深圳山厦医院或杨玉山的欲求，上网一查就好。网上相关资料山堆海积。几个典型的公共事件则有：200万招聘院长（深圳人才高交会开出200万元年薪招聘医院院长），又如“钢盔事件”（见：深圳医护戴钢盔事件再起波澜医患双方相互起诉 ）；以及深圳山厦医院状告云南省政府缘何又主动撤诉？我去年写的三篇文章，也都在网上。

注：本文作者李扁为中国青少年艾滋病防治教育工程发起人、办公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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