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烟花飞

徐 铭 

    夜晚，在江堤上开始了新年的第一次散步。

    大年初一的夜晚，来江边散步的人明显少了许多，空气中却是弥漫着浓浓的硫磺味。使人想起鲁迅《祝福》开首的那段话“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空气里已经散满了幽微的火药香。”时过境迁，尽管还是那火药的香味，但那爆竹可比当年豪华、昂贵多啦。

    江堤上，偶尔有几家驾车而来，合家老小来放烟花。他们还确实会选地方，江堤上，周围空旷，视野宽、又安全。幽幽的江面映衬着灰灰的天幕，使得空间格外辽阔，远处是城市中被霓虹灯勾勒出来的五光十色的高楼。在这样的大背景下看烟花，真是绝了。而散步的我，自然也就驻足欣赏这免费的美景了。

    放烟花，自然是小孩们积极性最高，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而爷爷奶奶们则是必然的反复叮咛：当心当心，注意安全；爸爸们则是“苦力”干活，将千元一扎的烟花从车上搬下，放到江边栏杆下，依次摆开；妈妈们则是拿起了相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那快乐微笑。

    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和爆响声，一条条金蛇伸向灰暗的空中，然后是灿烂的绽放，率性的挥洒，狂劲的飞舞，灵动的飘逸，然后就犹如仙隐一样，随着那一缕缕轻淡的烟，慢慢消逝在这新年的空气之中。

    放烟花的小的老的们带着满足的开心，一边议论着烟花的各种姿色，陆续登上来车。当然，老的们还在心疼着那数千金在几分钟里的挥霍，但是还是喜滋滋地回家了，因为新年，因为儿孙们开心。只留下那依然幽幽的江面和灰灰的天幕，还有那空气中残留的浓浓的火药香味。

    烟花绽放之后，周围竟是是那么安静。我突然想到，大家快乐了，烟花她快乐吗？用当前网络上的流行语说，那就是：烟花的快乐是神马？花绽放了，剩下的只是淡淡的烟，而且是很快就消逝，香味也淡去，甚至都不如“浮云”。那么，烟花她快乐吗？

    我想，她是快乐的。首先，她终于绽放了。她的灵魂挣脱了那禁锢的躯体，向着自己的理想奔放了，为着自己的梦灿烂地、自由地展示了，她是被释放的美的精灵。其次，她给了别人快乐，她让小孩有了更多的梦想，让老人温习了童年的回忆，让人们看到了辉煌和灿烂，她是播撒爱的精灵。尽管这辉煌和灿烂，只有那么短短几分钟，但是那美丽将会成为人们永恒的记忆。即使那飘逸消散的烟雾，留下的也决不是寂寞。你看，在你我心头弥漫着的不正是对新一年的期盼吗？

    烟花如人生，绽放的是美丽。人生如烟花，无论长短，绽放了就是快乐。那就让烟花飞吧！

    让烟花飞，让烟花飞一会儿。是的，她也不会寂寞的。

                                                                     辛卯年正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