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

徐 铭

    昨晚天气预报，今天有中到大雪。因此，头沾着枕头的时候还在想着明天一早的洁白世界。想着你那曾经雪花飘舞的美丽。

    早上一觉醒来，却是没有见到那透过窗帘的的白光，举目处，竟是黑黢黢的，侧耳细听是淅沥的雨声。起床，拉开窗帘，院子里的枝枝桠桠上一片湿漉漉的，一切都像刚从水池里捞出来的一样。竟是没有见到那按理应该有的银装素裹。

    在厨房忙着早餐。偶尔一抬头，却见天空飘舞着的朵朵雪花，果然无愧于那“中到大”的称号。是的，雪花，你悄悄的来了，无声无息的，却又是热烈的飞舞着，旋转着，然后又是悄悄地降落，无声地消融在那湿漉漉的树枝上、湿漉漉的地上，竟是没有一点痕迹。只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没有一点遗憾？没有一点惆怅？因为我不是你。

    上午，在会议室。会议休息的片刻，正是雪花密密的时刻。隔着大幅的玻璃墙，看着雪花的追逐、起舞，密匝匝、齐刷刷的，纷纷扬扬，然后照例的回归——深秋黄黄的草地上，貌似已有白白的一层隆起。期盼着，期盼着那厚厚的集聚。然而，终究是敌不住雨水的侵蚀，依然回归于一片透明的水色，你依然是悄无声息、难觅踪迹。

    一天的雪花。到夜晚，依然飞舞如初。极目之处，竟不见那该有的皑皑积存。夜色中，借着回家的车灯的光芒，见雪花热烈地扑向车窗，你依然是没有声息的碰撞，悄悄地化作一颗晶莹的泪滴，慢慢地下滑，依然无声无息，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着一点无奈？有着一点愁绪？因为我不是你。

    忽然想起志摩的诗：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飞扬，飞扬，飞扬，——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我知道，这样的雪花，为着自己的钟爱而献身、消融，是定然没有遗憾、惆怅，也决计没有无奈和愁绪的。我知道，尽管我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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