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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铭：红豆之歌
(2007-07-07 21:5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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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铭原创心语诗歌旧作艺术亲情友情 |
分类： 诗词散文 |
红 豆 之 歌
——献给我的爱人（十四行诗29首）
1
绿草呀，你何时把这第一滴晶莹透彻的露珠接在怀间？
春鸟呀，你何时用这第一声明丽婉转的歌唱唤醒大地？
我呀，也不知该从那儿开始，
开始写上这朴素而庄重的礼物的第一笔；
正如我们的相爱，
那莫名其妙的第一次急剧心跳，该从何时算起。
但是，只要我能忠实地记下这一切，
这就是完整，它并不在乎那精确的计时。
我要把我们的欢乐，一笔不漏地记清端倪，
用喜悦的印章，盖上永不褪色的标记，
即使是泪水，也应留下酸涩
象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爱怎能掺上欺骗？
不信请拆开我们的故事的每个零件，
它的一切构成元素都是真实！
2
我们是两条默默流淌的小溪，
在纯洁明亮的心底，
希望和渴求荡漾不息。
有时，我们相隔重山万里，
有时，却能互闻浪花的扑堤，
但我们始终是陌生，
从未有过颦笑或低语。
一次偶然的机遇，
或许长辈们的安排有着几分故意，
互不干扰的小溪居然汇聚。
尽管未曾有浪花的激荡各自回归流向，
然而从此后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明亮的眼睛第一次互射，
就开始把思念、友谊、信任蓄起。
3
我们的初次相识，
没有小说中那样的惊险，
也没有诗歌中那样的热烈，
因而也没有那种浪漫的一见钟情的记忆。
尽管在这以前，
你已知道我，我也知道你，
虽然互不相识，
然而天天见面。
而且在那“五四”篝火点点的夜晚，
曾一起陶醉于圆舞曲热烈轻快的旋律；
“知识的海洋”里，也曾同舟泛波，
校园那喧腾或幽静的小径，或许曾多次擦肩而过。
然而，双方都未发射探求的信息，
甚至都未认真引起注意，一切是那么平静。
4
你不象牡丹那样鲜艳夺目，
只是春日里田野溪头的无名小花。
多少踏春者从你身边匆匆而过，
你从不向他们轻佻地招摇。
你的美，包含着特殊的韵味，
正如月夜的箫声，清越优雅。
朴素、淡雅、清新、芬芳的小花，
也有着爱的温馨，
默默生存在溪头的荠菜花
难道不也有着一片春心？
一个赤脚的孩童，
用同样纯洁的心，
轻轻地采下这朵幽雅的花
插进陶制的花瓶，藏入加锁的抽屉。
5
古城有那么多错彩镂金的园林，
园林有那么多优雅僻静的回廊；
在那粉色烟霞的樱花丛中，
在那袅娜翩翩的绿荷池畔，
在那黄桔累累的名湖古山，
在那白絮舞弄的幽刹深庵，
那充满热情的太阳和满腔柔肠的月亮，
都未有缘摄下我们并行的纪念。
中文系的学生，谁不能举出那一连串的场面？
搞文学的夫子，谁不能背上几段感情喷薄的描写？
也许正因为此，我们对这些并不十分向往，
我们的记念在阅览室，在课堂，在书的海洋，
我们的记念在食堂，在校园，在共同生活的地方，
我们的记念在田野，在小溪，在遥远的故乡……
6
这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
凛冽的冻依附着夜的威势，
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逡巡。
不知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竟选了这样一个日子来约会，
我知道你会来，然而我希望你不来，
因为那叫嚣着的风，在摇撼着衰弱的窗棂。
时间到了，我急步来到约会地点：
每次总是在这里互相等待，
然而，似乎从未有过谁首先提出这个地点。
路灯下，一个身影一闪，
呵，是你！——除了你，还会有谁？！
你没穿大衣，也没有围围巾，我们在寒风中伫立，
然而，我从你那大而黑的眸子里，
却听到了那颤抖的声音：“呵，我热……”
7
我们的爱不是那暴风骤雨式的，
在记忆的盒子里，找不到那一见钟情的卡片，
我们的爱，是悦耳的丝竹，
象小溪，轻轻地，缓缓地，平静地，
却是永不止息地向前流去。
它没有使人不堪忍受的威势，
它没有使人起鸡皮疙瘩的誓言。
它是缕缕轻烟，
永远将我们幽幽柔柔地缠绕，
它是蒙蒙细雨，
永远给我们微微颤颤的滋润。
它是春的使者那款款而来的脚步，
永远给我们绿色和红色，
却从不把我们的梦惊动。
金色已经悄悄爬上银杏树的梢头，
白雪开始轻轻飘向大地的胸怀。
一张红色的证书，
通知我离开这贮藏着喜怒哀乐的楼房，操场。
我将卷裹起对小城的眷恋和对爱人的思念，
离开过我曾用生命的时针跨过一千多个格子的地方。
我将奔向远方，
奔向那用荒凉落后在人们的头脑中刻了深深皱纹的远方，
那里没有这古城游荡着诗意的深巷，
那里不是我荡漾着牧笛的故乡。
我没有像许多同学那样，
因被戏玩而用泪水浸湿远行的车票，
或得巧卖乖地宣布马后炮的豪言壮语，
因为我的时间都用来孕育着分离的惆怅。
一轮晶莹的月，高高地悬挂在天空，
两颗沉重的心，默默地划下沉重的惊叹，
呵，莫再提起东坡居士那脍炙人口的名句，
免得把这深沉的境界扰乱。
从你庄重而稳健的步伐中，
我听出了那信任和保证，
我知道，尽管我们远隔千里，
我们始终会象现在这样，
在平静而沉重的旋律中，
踩着同一个节拍向前。
从你辉映这月光的明眸，
我看到了鼓励和安慰，
只要月亮不在宇宙中消失，
你的眼睛就永远不会有雾翳遮障！
我有时很古怪，也很偏执，
不知道你是否喜欢我这一“美德”？
月光能唤起我对爱的向往和留恋，
月光能促使我心中的“怪念”滋长。
我想把我的爱好好地包扎起来，
就像那已包扎起来的恨一样，
借这小城书院的一角，
永远的贮藏，
学着那潇洒的诗人告别康桥，
骄傲的宣言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不愿爱跟我在无边的羁旅中游荡，
我不愿爱在败落的客栈受虱子的侵扰，
我不愿爱在颠簸的破车遭灰沙的欺侮，
我不愿爱也像我一样，被乡愁的绳索捆绑。
11
万籁无声，深沉的夜充满了夜的沉寂，
银辉遍地，皎洁的月饱含着月的纯洁。
那绿绿的小草尖挂上了露珠，
你长长的睫毛上滚动着泪滴。
无声的抽泣盖住了夜的无声，
透明的月色辉映着泪的透明。
何须那绕林的狂奔追逐，
何须那依偎的海誓山盟，
这里的一切是悄悄的
悄悄是这里的一切！
悄悄里，我记起了那众所周知的佳句，
悄悄里，我想起了那艳艳夺目的红豆。
悄悄里，我为磐石的坚强而折服，
悄悄里，我为芙蕖的坚贞而赞叹。
12
第一次，第一次我向远方放出了白色的鸽子，
第一次，第一次我在故乡的站台上迎侯着你。
分别几天后的见面，
我们没有那亢奋的欢呼，
没有拥抱，甚至没有那因亲热而显得过于絮叨的语句。
默默地，蜗牛般并肩走着，一如既往，
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拘泥
也许我们的命运开始就注定
永远不会卷起那惊天的巨澜，
我们只用平静的甜蜜将甜蜜的平静粘连，
尽管偶然也会激起几朵小小的浪花，
轻微的涟漪，
也许那狂欢热烈的打击乐，
一定出现在那狂欢节的夜晚？
13
列车，载着一颗充满幸福的心在奔驰，
清风，携起万缕洋溢甜蜜的思念在飞舞。
撩起窗帘，遥望那隐隐的古塔，
打开窗户，让饱和的喜悦溢出……
又要见面了，那长长的一百多天，
不，在这一百多天里，我们也曾有一次意外而短暂的面
——久别后的初见竟是那么拘谨，
竟忘了道安，问好，甚至连：“请座”也那么踌躇。
又要见面了，随着日月的互换，
那爱的禾苗正在抽穗拔节。
在青春的世界里，
一切都是那么迅速的生长；
在着爱的梦中，
一切都是那么甜蜜的幸福。
哦，我又回来了，
我的无所留恋又不堪回首的母校。
哦，我又回来了，
我的美丽可爱又令人自豪的母校。
不，说真的，我并不是为它而来，
我是为你——我的爱，因为这里有你的书声和欢笑！
依然是象征着圣洁的白楼，
依然是代表着热烈的樱花，
依然是低语的竹林掩映着梦一般的小径，
依然是多媚的月色飘忽着歌一般的美人蕉…..
在圣洁的楼上开出热烈的花，
在热烈的唇上印上圣洁的记。
我们那一次充满情爱的真挚的长歌，
火焰的互添在把两颗激动的心儿燃烧！
15
为什么？为什么爱的雷达收不到你的相思？
——漫长而充满苦涩的三十个夜呀！
莫非你太忙？莫非你有病？莫非…..
这无底的“莫非”是解不完的题，是无解的谜。
我不相信，那薄薄的一页纸，
我不相信，那短短的几行字，
魔力竟是那么神奇，
我讨厌起杨树整日地骚首弄姿，
我嫉妒起蜜蜂整日的无愁无虑，
我诅咒起野草整日的呆板呆滞！
然而，远方的信鸽终于送来了你的问候和歉意，
于是，我又喜欢起杨柳，蜜蜂，小草，这一切…….
16
快来吧，我的爱人！
这里的一切，都在等待着你的亲吻。
——那浩浩奔流的水，那有着美丽传说的山，
甚至我房里那鲜艳的花，不易激动的条幅，
来吧，让我们在林中幽静的小径上，
寻觅那飘逸和谐的情，
来吧，让我们在山间潺湲的小溪中，
搜索那快乐庄重的爱。
我决不会像林子那样羞羞搭搭，
——到这里来，你尽可向一切打听：
向涛声拍岸的大江，向回音撞壁的山谷，
向博学的书架，向桌上那石膏的小猪娃……
因为我知道，我无法隐瞒——
我那亲密而调皮的笔会把一切告诉你，甚至那梦中的笑意……
殷勤的小白鸽，
每每将我的思念衔到你的枕边；
热心的小天使，
每每将你的怀想引来我的梦间。
潇潇的春雨滋润着柔嫩的绿色牙尖，
绵绵情意在哺育着美丽的粉色花瓣。
这无边的情该是多好的诗料，
可我的笔却越来越迟钝枯涩。
莫非这佳句已被古人搜绝？
一本《唐诗》凝聚着多少相思眷恋！
莫非这诗意已被流水偷尽？
一江春水流淌着多少愁绪泪涟！
莫非这佳句只在孤山月下徘徊？
莫非这诗意只在曲江柳稍缠绵？
18
啊，何须去搜索枯肠寻觅那缠绵悱恻的雨丝？
啊，何须去采须皱眉摸索那凄凉怨艾的悠静？
我们就是一首美丽的诗，
我们就是一首美丽的歌。
那一颦一笑都是美丽的表达，
那日日相聚的欢乐就是爱的音符。
快来吧，再也不要分离，
让我们共享那终日厮守快意。
我们并不留意于对过去的回忆，
那只是过去的往事，
尽管它是那么令人不能忘怀，
但它终究不过是短暂的幸福相聚。
我们要把新的甜蜜创造，
我们要将常春的笔记载我们永新的爱的回忆！
我愿是无垠的天空，
只要你是白云，我爱
让你永远在我的怀中徜徉。
我愿是万顷的草原，
只要你是羊群，我爱
让你永远偎依着我成长。
我愿是一页小小的白帆，
只要你是大海，我爱
我甘愿在你感情的狂涛中淹没。
我愿是一块丑陋的乌煤，
只要你是高炉，我爱
我甘愿在你的感情的火焰中消熔。
这个世界没有你一切都将黯然失色，
而这个世界又为我准备了你！
20
你来了，像彩云追随月亮
你来了，似月亮追随太阳
你来了，你是一只辛勤的蜜蜂
千里迢迢来酿造爱的甜蜜
你来了，你是一只热情的花蝶
不辞劳苦地传播爱的芬芳
啊，让我们从岁月的流水中
纺出连绵无限的银线
让我们用相亲的金梭
织出爱的彩梦
让我们用爱的彩梦
一起编出秋天的故事
在秋天的田野里
带回一颗金色的种籽。
你的来到，给了我幸福的遐想，
你的来到，给了我欢乐的希望。
日日相聚欢欣啊，
激起那心里阵阵翻海的桃浪，
一张张撕下的日历，
孕育那胸中篇篇诗意的激荡。
从我们脚步的轻捷里，
人们可以听到热情的鼓点；
从我们笑声的无忌中，
人们可以感到青春的歌唱。
我们常常重温那欢乐的故事，
红花掩映的歌，白云缭绕的楼，
第一次把殷红的花瓣，
摇落在白色的窗户上…….
22
然而我不能，也不想引起世俗的议论。
这可苦了你，亲爱的！
每夜只能把秋雨细数，
每夜只能与孤灯相伴。
但愿那风摇窗棂之声，
不要化作魔的梦幻！
也不要幻作妈妈的呼唤，
免的勾起你对过去的恋眷。
你为何不对我讲几句抱怨，
也许那样，
倒可减轻我一些心头的负担！
23
我们一起重温着记忆中那美妙的故事，
我们一起阅读着书架上那崭新的传奇，
尽情的接受那相聚的欢乐，
欣羡地探索那奇妙的奥秘。
在梦幻的故事里，
契柯浮里得和奥吉塔在甜蜜中旋转飞舞，
在雷雨的喘气中，
大海的波涛在闪电里澎湃汹涌。
日月相撞，火山喷发。
幸福的恐惧，颤抖的甜蜜，
勤劳的农夫在芳草地上耕耘爱情，
勇敢的探险家在灵谷中查勘甜蜜…..
这是一首陈旧而不衰的诗篇，
这是一幅古老而常新的图画。
24
在那没有月亮只有星星的晚上，
你总是坐在我的膝上。
我的唇像殷红的舢板。
在你肩头的微波里荡漾。
你的指，像银色的铧犁，
在我额头的荒地里轻轻梳理。
搂着你颤抖的双肩，
我们把谜底告诉眨眼的星星；
吻着我梦的幻想，
我们把歌声送给神秘的夜色。
我听着你喃喃絮语工作的快乐和忧伤，
你听着我频频述说生活的幸福和欢畅。
我们一起遥望那深邃的上苍，
我们一起憧憬着幸福的时光。
25
啊，我可爱的姑娘，
你这素雅而馨秀的花！
在我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烈火，
在我血里注入了奋斗的力量。
人总有忧郁，和像天会下雨。
我也有那惆怅的时刻，
是你用纤纤的柔情，
在我蓬乱的长发里轻轻梳理，
是你用温柔的细语，
解除我心中那剪不断的愁结。
我也会狂热，甚至傲视一切，
是你用那澄湛的明眸。
冷却着我过分的热量，
使我清醒地去把绿色的田野歌唱。
啊，这就是幸福，我相信，相信！
啊，这就是富有，我相信，相信！
美丽的姑娘啊，你是我生活的伴侣；
聪颖的女友啊，你是我奋斗的同志。
我们一起把荆棘斩除，
我们共同把未来创造。
有人见过并蒂的白莲吗？
有人见过比翼的金鸟吗？
那就是我们，就是我们。
有人见过并肩高耸的白桦吗？
云里枝叶紧紧相挽，地下根须层层围绕；
有人见过紧摇的双浆吗？
永远齐心协力朝着一个方向努力。
这就是我们，是我们，我们！
27
晴天里，会有乌云蔽日，
欢乐中，也会悲愁聚集。
那可恶的疾病，
这不速之客闯入了我们的花园里。
窗外，飘舞着白色的飞絮，
窗内，我在白色的包裹里，
将那爱情的故事回忆。
给你添麻烦，
——这是我担忧的事，
可最终还是给你添了麻烦！
一个远离父母的姑娘，
一个别无亲朋的少女，
如何承受这工作的辛劳，
如何承受这心事的担忧？
28
你来了，亲爱的人儿，
你来到了我的病床旁。
——那冻得红红的鼻子，
那有些发僵的手捧上味美可口的汤…..
我凝视——悲情激荡，
我颤抖——热泪盈眶。
模糊的眼中闪过那清晰的情景：
北风卷着积雪在呼啸，
铺满积雪的人行道上，
飘舞着一条蔚蓝色的围巾。
你在向我走来，
小心翼翼，然而行色匆匆，
滑倒了，——摸摸保温瓶，“没打碎”，
你笑了，爬起来，又急急向前……
29
啊，蔚蓝的天，
你像天空一样的高远明净。
啊，蔚蓝的海，
你比大海还宽广伟大。
在白色的雪野里，
一条蔚蓝色的围巾在飘舞——
那轻轻飘忽的
是河面上的柔波，
那轻轻飘忽的，
是春天的细风，
那轻轻飘忽的，
是爱人梦中的船
啊，洁白的世界里藏着一个蔚蓝色的梦，
蔚蓝的梦中有着一颗火红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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