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祭奠

   徐铭

     又是一个雨天。这是父亲的忌日。

    3年前的今天，也就是２００３年３月１４日（农历２月１２日），也是一个大雨滂沱的日子。老家打来电话，告知父亲病危。当我冒雨赶到江阴医院时，父亲却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尽管我表姐要我在父亲耳边再高声地喊几声，期望着最后的睁眼。但一切都是徒劳的了——父亲他永远不会答应我了，也永远地闭上了他那慈祥的双目。

    作为一个有点传统文化意识的中国式儿子，在父亲临终之时，未能守侯在旁，总是一种遗憾。我不能责怪母亲，不能责怪她没在父亲住院一开始就通知我回家。因为父亲尽管那段时间经常住院，但却总是一般的老年病，父母都有着那个时代的人的一个观念——孩子的工作重要，不能因为一点毛病就叫孩子们奔来奔去，影响工作。谁知这次住院竟成永别！事实上父亲的去世也很突然，因为医生最终也没能说出是什么严重的致命的病。（我至今都不排除当时是由医疗事故造成的）

    在为父亲守灵的那几天，天天都是大雨滂沱。深夜，听着那如诉如泣的雨声，守着那如豆的跳跃飘动的长明灯，望着父亲依然如生前的慈容，忆着白天人们对他的称颂和惋惜，我在想，父亲一生的宽厚仁德，竟是感动了上苍麽？老天也在为他而志哀！

    出殡那天凌晨，我依然和衣守卧在父亲的灵堂。大雨依然滂沱。我倒是担心起白天为父亲送葬的事来了。因为大雨会给亲朋好友带来诸多不便。我准备吩咐安排雨具。然而，就在黎明时分，大雨居然说停就停，不一会东方竟出现了一片曙光。是个大晴天。父亲啊，你一辈子任劳任怨，总为他人着想，不仅对有恩于你的人永远感恩，而且对加害过你的人竟总是宽恕，从不记仇。一定是您老人家祈求上苍，停雨放晴的吧——你总是不愿给别人增添一丝一毫的麻烦，你总是尽力将那阳光灿烂无私地留给我们，哪怕是在您去世之后！

    父亲，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2007.3.14

附录:当时本人所撰悼念父亲的挽联(感谢独立寒秋的保存)

    敦厚一生爱国为民睦善友邻皆称颂
   含笑九泉佑子福孙德泽亲朋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