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作品评析解读(53)咬文嚼字(一至二)
(2015-07-21 20: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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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鲁迅评析阅读笔记咬文嚼字 |
咬文嚼字〔1〕
一(本文每一段讲明了一个意思,段与段之间在意思上没有必然关联)
以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而来主张男女平等的男人,却偏喜欢用轻靓艳丽字样来译外国女人的姓氏:加些草头,女旁,丝旁。不是“思黛儿”,就是“雪琳娜”(首先叙述要评论的对象,后文是对此的分析评论)。西洋和我们虽然远哉遥遥,但姓氏并无男女之别,却和中国一样的,——除掉斯拉夫民族在语尾上略有区别之外(说明中国和西方姓氏都不刻意区分男女,而将西洋文翻译为中文就不必刻意分男女,后文列举刻意区分男女的反例)。所以如果我们周家的姑娘不另姓绸,陈府上的太太也不另姓蔯(以上两例说明中文姓氏不刻意区分男女),则欧文〔2〕的小姐正无须改作妪纹,对于托尔斯泰〔3〕夫人也不必格外费心,特别写成妥鉐丝苔也(以上两例说明外国姓氏也不刻意区分男女)。(此段主要驳斥翻译中刻意区分女性姓氏的现象。)
以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而来介绍世界文学的文人(句式和第一段开头相似,对比来看,含义丰富、韵味十足),却偏喜欢使外国人姓中国姓:Gogol姓郭;Wilde姓王;D’An-nunzio姓段,一姓唐;Holz姓何;Gorky姓高;Galsworthy也姓高(同上一段类似,首先叙述要分析评论的对象,后文进行分析评价),〔4〕假使他谈到Gorky,大概是称他“吾家rky”〔5〕的了(此处仅简单加以评论,而其中蕴含的反对用中国姓套用外国姓的理由有二:一是使读者误认为外国人也是这个姓,比如上文所述的误以为高尔基姓高;二是不同外国姓氏都套用一个中国姓而易引起混淆,比如上文所举Galsworthy和Gorky截然不同,而都让其姓高,易导致读者无法分清)。我真万料不到一本《百家姓》〔6〕,到现在还有这般伟力(最后作者对此感叹)。(此段主要驳斥翻译中用中国姓硬套外国姓的现象。)
古时候,咱们学化学,在书上很看见许多“金”旁和非“金”旁的古怪字,据说是原质〔7〕名目,偏旁是表明“金属”或“非金属”的,那一边大概是译音。但是,鏭,鎴,锡,错,矽〔8〕,连化学先生也讲得很费力,总须附加道:“这回是熟悉的悉。 这回是休息的息了。这回是常见的锡。”而学生们为要记得符号,仍须另外记住腊丁字。现在渐渐译起有机化学来,因此这类怪字就更多了,也更难了,几个字拼合起来,像贴在商人帐桌面前的将“黄金万两”拼成一个的怪字〔9〕一样(以上叙述要分析评论的对象)。中国的化学家多能兼做新仓颉〔10〕。我想,倘若就用原文,省下造字的功夫来,一定于本职的化学上更其大有成绩,因为中国人的聪明是决不在白种人之下的(针对以上情况,首先从正面提出自己的观点,认为用原文更妥当,当然作者此观点未必正确,随着化学学科的不断完善,化学物质的汉字名称也在不断完善)。(此段主要反对化学翻译中使用汉字。)
在北京常看见各样好地名:辟才胡同,乃兹府,丞相胡同,协资庙,高义伯胡同,贵人关。但探起底细来,据说原是劈柴胡同,奶子府,绳匠胡同,蝎子庙,狗尾巴胡同,鬼门关。字面虽然改了,涵义还依旧(从字面上看截然不同,花样百出,然底子根子还是老样子,不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或者自欺欺人,由此反映的却是中国文化的虚伪性,所以作者下文说“这很使我失望”)。这很使我失望;否则,我将鼓吹改奴隶二字为“弩理”,或是“努礼”,使大家可以永远放心打盹儿,不必再愁什么了(在这种互相耍表面花招的氛围中,各自获得了心理的安慰和满足,丧失了直面现实的勇气和决心,更不要说抗争和社会改良了,所以大家都“放心打盹儿,不必再愁什么了”的心态下安心做奴隶)。但好在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人愁着,爆竹毕毕剥剥地都祀过财神了。(此段主要从名字花样变化中认识到根植于中国文化和思想中的虚伪性,并指出其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