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不是“白老鼠”
文/杨猛
今年奥斯卡特别青睐政治题材。讲麦卡锡时代的《晚安,好运》,讲中东乱局的《辛瑞纳》,讲1972年恐怖分子袭击以色列运动员的《慕尼黑》,讲制药业黑幕的《不朽的园丁》,等。
我更偏爱《不朽的园丁》。不光有惊人的阴谋,还有永恒的爱情,加上黑非洲辽阔的红土景象,比起其他几部的过于“正经”,更有浪漫与抒情。蕾切尔·薇茨饰演的女主角泰萨个性张扬意志坚定,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发配给她实在名至实归。
片名《不朽的园丁》来自剧中泰萨和丈夫贾斯汀幸福生活的影像。泰萨正在逗刚醒来的贾斯廷:“亲爱的,快起来吧,还有很多杂草没除呢,起来呀,你是个园丁,好园丁……”显然有所寓意。
《不朽的园丁》讲述的是阴谋:派驻肯尼亚的英国外交官贾斯汀,妻子泰萨热衷公益,参加了一个在肯尼亚的国际救援机构,平时做一些防范爱滋病的工作。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一家名为三蜂的英国制药公司利用非洲爱滋病患者做免费人体试验,造成62名当地人死亡。因为揭开制药业黑幕,泰萨遭暗杀。贾斯汀继续调查,也难逃被灭口霉运。
《不朽的园丁》揭露了制药业背后的利益链条:跨国公司KDH生产了一种主要针对活性结核病的新药“泰帕沙”,英国三蜂公司负责这种药品的测试。后者之所以花费7000万投入“泰帕沙”的测试,是希望如果“抗活性结核病新药”在股票市场成为热点,至少产生10亿美金效益。但是前提是要进行试验,于是无良商人把目光锁定非洲。
“泰帕沙”并没有安全的配方,一切靠在试验者身上试验。制药商不愿意研发,那要花费很多时间和很多钱,而搞测试更便宜一点。就这样,许多不知情的黑人成为试验的“白老鼠”。
人体试验是新药面市的一个重要环节。进行人体试验必须获得当事人的知情权。而近年来现实世界中确如电影中所反映,许多西方制药公司正利用资源优势,利用信息不对等,在一些缺少医疗卫生条件的欠发达地区,进行免费的人体试验,把非洲人和亚洲人当成试验的“白老鼠”。
2001年9月媒体曾披露,生产伟哥的美国辉瑞药厂被指于1996年趁脑膜炎肆虐非洲的机会,不当地利用尼日利亚200名儿童测试一种新药,结果导致11人死亡,多人脑部及神经中枢受损,甚至失聪或失明。后来30名接受了测试而出事的儿童,其家人集体入禀美国地方法院,要求辉瑞药厂作出赔偿。
北京科技报去年也曾经报道《艾滋病药物人体试验再受关注》:2004年1月,4位河南省艾滋病毒阳性的农民,代表另外15位患者,向中国卫生部和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发信,抱怨说他们在不完全知情的情况下,参加了一次药物名为叫“胸腺核蛋白制剂”的临床试验。他们打算起诉进行这一临床试验的北京地坛医院与美国纽约商业集团病毒基因公司。
而且让人吃惊的是,据媒体调查,开发“胸腺核蛋白”的病毒基因公司负债累累,寄希望于让新药在中国和墨西哥获准作为治疗艾滋病的药物销售。
当时主管部门承诺要彻查到底,但是时至今日仍然“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一个濒临破产急于翻牌的美国公司究竟是如何逃过中方机构的法眼,来中国进行所谓的新药人体试验的?真是颇费思量。
《不朽的园丁》中三蜂公司的总裁柯迪斯一语道破:我每年花在香摈上的钱比你们公司的年度预算还多。显示出公关力量的强大。很显然,不合法的测试,离不了贿赂,离不了腐败。
不要以为制药业沾个“药”字就是救死扶伤。其实,制药商和军火商没有本质区别。商人总是无利不起早。《不朽的园丁》中的救援组织成员愤慨地说:政府只要给5万美元,制药商把硫酸当护肤品测试都可以。
顺手再google一下,发现近年来西方制药业在非洲和亚洲进行新药人体试验的事例还真有不少:
2004年多家媒体报道,英国政府宣布将在包括南非、坦桑尼亚和喀麦隆在内的5个非洲国家,对两种抗艾滋病霜剂进行大规模人体试验,将有1.2万人参与试验;
早些时候,2000年中新网伦敦报道,荷兰研制成功100%有效的男避孕新药。在爱丁堡和中国上海各自对30名男子进行药物测试长达数月,服用药物的男子都停止产生精子。这种药物进一步在南非和尼日利亚进行试验,研究者认为该新避孕药在五年内会投入市场。
非洲是爱滋病肆虐地,在非洲进行爱滋病人体试验名正言顺,在上海进行“绝后”试验,不知是否认为咱中国人生育能力过旺?——按时间推算,这种能有效“绝后”的避孕药现在应该面世了吧?一定要记住:里面有咱上海爷们儿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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