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讲几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吧。
A段:
前两天,中午有事需要回趟家,在公车站等车。
大中午的,没人等车,车次也少,只我一人在那等得心焦。过了一会儿,先是一辆白色的小车停过来,说应该是顺路,愿意捎我一程。我说声谢谢,便摇头拒绝了。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公车来,却又停过来一辆银灰色的小车,这车明显比刚才的白色车档次高出许多,男子开了车窗,说应该是顺路,愿意捎我一程。我说谢谢,公车马上会来了。可此男子很执著,问我去哪儿,说在这儿等公车肯定是顺路的,搭一程便车没关系的。我只能笑笑,再次说声谢谢并拒绝。
B段:
其实,当天中午回家是因为要处理房子的事儿。我现在租房的房主(下称房主A)因需现金,倒手将房子卖给了另外一家人(下称房主B)。但房主A心很好,卖了房子后帮我们又找到了另一套房子,就在我们现在住的房子的同层对面,我们搬家只需从301搬到303就OK,省事得很。但现在的问题是,对面的房主(下称房主C)已经买好的另外一套房子要到八月底才能装修完毕,而我们与房主A的租约是7月20号期满。这样,就出现了近一个半月的时间需要和房主B商量一下可否依旧住于此,只不过房租是交给房主B。经房主A帮忙在中间协商后,房主B同意了延期一个半月收房,并在那天中午与我们签协议。
协议签得很顺利,我们先拿出与房主C签好的协议给房主B看,以证明我们八月底一定会搬到对面,不会滞留于此,而房主C也过来亲自证明此点。然后交租金。但最后房主B坚持先小人后君子,一定要预留押金。尽管我与房主A是一个系统内的同事,而在聊天中得知房主C和房主B的儿子也是一个系统的同事。但这一切都构不成信任度,只有金钱才能使房主B安心这一个多月的租期。于是,我在付押金后调侃了一句,说,一下子感觉迈入法制社会了。
C段:
今天加班,早上在公车站等车,尽管是周日,还是有许多人。一老头儿白着胡子,衣衫破旧,拄着拐在拿着个破搪瓷缸讨钱。无人理睬,走到我面前,我想了想,给他的缸里放了一块钱。老头儿走后,我身旁的女子过来说,你以后别给他钱,他们富着呢,家里都盖小楼了,都是装的。
而我每天都路过的地铁通道里常年有一个细瘦的小男孩趴在木板上,无力地拖着腿讨钱。有一天,和同事一同走过,同事果断地说,这肯定是假的,你看,如果他的腿真有毛病,他穿鞋干嘛,而且鞋底又那么脏,肯定是在地上踩的,说明他什么毛病没有,至少走路肯定没问题。
其实,我何尝不知道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假乞丐?可毕竟还有极少数是真的遇到了困难,盼人们能帮他们一把,我只是希望我这微不足道的一块钱能万幸帮助到真的需要帮助的人。
D段:
昨天和一友聊天,先聊文字,再聊韩寒,再再聊文坛。一同事过来借电脑下卓越订单,瞅了一眼,那会儿我们刚好说到王朔和韩寒的对比,于是,同事很“BS”地坏笑说,你们居然在谈文学。同事下完许单,俺回来与其断点续聊,好象还说了点政治,总之杂七杂八。中间此友还经历了一场停电,用短信代聊了几句。但说到最后,又老生常谈地颇觉人心不古,友曰:自某某年后中国的礼乐都崩坏了。我说,中国的礼乐一直在崩坏着啊,从来未停下过崩坏的脚步。
其实,对于这几件事背后所承现的社会状态,有许多文章比我分析得深且通透,所以,我也没必要浪费笔墨再去添根无济于事的稻草。只是觉得现在做为一个个体竟然要活得那么小心而无奈,仿佛游弋于黑暗的深海。
想起来,A段中的事情在冬天也遇到过,当时,我正在路边等出租车,一辆车靠过来,问我去哪儿,可以捎我一程。我当然还是选择不上车,尽管开车的男子帅得要命,是俺长这么大看到的最帅的一个。但世道太乱,的确是一千一万个不敢上车,虽然他极有可能是真心想捎我一程,老人也有老话,云:世上还是好人多。但一百个人当中,遇到九十九个好人,也只是锦上添花,遇到一个坏人,却有可能受到无法磨灭的伤害乃至丧命。
这搭便车的事,在国外应该是很平常,而且也是为人类社会节省能源的一种方式。但社会的整体环境并未给我这个公民以应有的安全感去放心地搭上一程陌生人的顺风车。
而B段中的房主B,虽然我对她的做法感到有些愤怒,但我却能够理解她,毕竟如今人情已不能做最牢靠的保障,这保障必须来自实打实的金钱与协议,这也是在诚信普遍缺失的环境中保护自己的权益最好的方式。
这时,翻翻网页,发现这边湖南资兴水灾死亡人数的瞒报真相还未彻底水落石出,而那边是一群无聊人等的无病呻吟与歇斯底里。上帝真的保佑吃饱饭的人吗?外面细雨无声,真的心有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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