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伤感,发篇旧文怀旧吧.
重归温暖时代
文/北纬雨燕
你知道桃源吗？据说那里装满了无边无际的快乐，让人浮想连翩。桃源中的聚宝盆应有尽有，甚至还可以复制幸福，你想要什么呢？是啊，我想要什么呢？我闭上双眼，将心思沉入秋潭，安静如约而至，而尘世中狂欢的人群早已将欢乐挤满整个地球村，挥舞这太阳系中唯一的光环。
或许我的桃源是“温暖”，却总是被滚烫迷惑，带着炙伤落荒而逃，疼痛深入骨髓，被伤疤紧紧封存在记忆里，然后渐渐学会做出绝决的面容，在人前平静得如同封冻的江水。
隐约有吟唱入耳：你的河流在冰雪之下沉睡；我俯瞰河水，如望你面容，而你满面忧郁，你沉默不语；它禁锢自己也将你困于冰雪原野……。我依稀看见平铺在岁月里那短短的十六行诗句，文字间有一颗跳动的心，和忧伤的痕迹刚柔并济。我想，真的有这样一首诗曾经因为我而存在，默默凝视着我的笑颜，将温暖降临在同样寒冷的冬夜。于是，我开始习惯等待，等待春江水暖，等待春暖花开。
等待中，时不时有温暖的片段浮出水面。
儿时的记忆，象一段年代久远的黑白胶片，光斑不断闪过，模糊晃动。爸爸在大口吃饭，爸爸说话，爸爸走来走去，爸爸尽量将菜切碎些，好让它们刚好够塞进我的小嘴巴。
搬离旧家的时候，最后回头望了望曾经生活多年的地方，用手轻轻摸过即将离别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切，才发现每一个角落都琐琐碎碎地藏满了成长的故事，沙发后面几年前掉落的发卡啊，小的时候玩坏的小布熊，……，床底下居然有一本失踪多年的小人书？发现不知不觉已经将温馨满满地堆积在所有的空间，决定转身离去的时候，含着满眶的泪，是满心舍不得丢弃的全是往昔的温暖。
………忽然不想再将旧梦重温，平安夜，狂欢夜，并不是一个适合怀旧的时间，我还是从安静的角落走向人群，相识或不相识的人都浮着满脸的微笑，步履轻盈，显得格外优雅。
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感觉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或许是因为他的笑容，或许是因为他的从容与宽厚，他竟散发着一种如月光般柔和的温暖。
我们的交谈从郑智化开始，我听到他哼唱“曾经一双无怨的眼，风雨后依然没变，匆匆一生遗忘多少容貌，唯一没忘你的脸。” 我告诉他我有一本很老很老的磁带，大约有十一年了，是我最初翻录的一盘郑智化的磁带，也是我拥有的第一盘磁带，如今早已失去原音。
他说郑智化是一个诗人，那种绝望和忧郁是别人无法理解的。我实在是不知道诗人和一个歌者的联系，我只知道在郑智化沉沉的悲凉背后隐藏着浓浓的人文色彩，一种隐性的热血与温暖。你所有担心的、忧虑的、甚至是胡思乱想的，他几乎全部诉诸笔端再转化成旋律，然后针般密密地刺回来，痛醒你的共鸣。
后来，我们说不谈郑智化吧，那是一个过去的时代，那是一个正在消失的叛逆，如今大家都被磨去了棱角，唱这样的歌似乎……有点“可耻”。
沉默……，大约都在恍惚中回想走过的一段路程，一支舞跳完之后，大家便分头散去，我再一次将自己放逐至安静的角落，冬夜里有雪花盛开不败，层层叠叠，带来一股雪夜特有的静谧，那些沸腾的欢笑象是来自天外。伸出双手，便有雪花挤挤挨挨地将手掌当做土壤，铺出清凉的晶莹，如果混入一滴热泪，那么来年的春天，将开出什么样的花朵呢？
浪漫总是幻想的源头，忽然想起一位名人传记中的话语。一个最骄傲的人瞥见了清新而宽慰的黎明，凝视着平静的河，脑中匆匆一闪，认识到自己过了分裂的生活。浪漫的生活就是如此的空幻。
于是停止遐想，揉碎了满手的雪珠，重新回到这最后的喧嚣。
该是最后一支舞曲了吧，清晨的钟声已经敲起，人人都会在即将到来的黎明中沉沉睡去。
我看到他找寻而关切的目光，想起他说，燕子，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妹妹。就在我重新出现的时候，他重复了他的观点，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他送给我的圣诞祝福，但就是这一瞬间，温暖以最自然的名义缓缓淌过我的心窝，这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时刻。
所以我重复并认同他的观点，人的心灵在某一刻曾有过靠近。哪怕靠近了，又迅速的、远远的离开……不一定和爱情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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